下都逃出生天,自然各自散去,有什么好伤神的?
陆慈坐在床上,无力地说道:“算了,他走的时候说了什么?”
“驷君兄弟嘱咐勖某,要好生照看着你。”班勖看陆慈的样子,颇有些不忍,生怕自己说得不到位,又补充道:“不过俺觉得驷君兄弟这话多余了,俺当初可是跟妹子起过誓言的,自然会好生照看的嘛。”
被他这么一说,陆慈乱糟糟的脑袋没来由地就想起初见班勖的事,也是这货好骗,一顿剪刀石头布就让他起了誓做追随者。
又想到自己,不由得喃喃道:“我倒是和你一样好骗呢。”
“啊?妹子你说啥?”
陆慈摆摆手懒得解释,倒是枚颇听了半天恍然大悟:“哦,我算是听明白了,勖兄你不仗义啊,他俩走的事原来你知道哇!”
陆慈白了枚颇一眼,实在没力气去吐槽他这漫长的反射弧。
“那他们说没说去哪儿呢?”
班勖看着眼前的情况也有些头大,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忽然听到陆慈发问,便是一愣。
“这个,俺也不知道啊,哦对了!”班勖说着一拍脑门,从怀里摸出一样物事来:“驷君兄弟虽然没告诉某去向,但是走的时候给了某这个东西,说是给妹子你的。”
陆慈接过来,发现是一卷羊皮,一展开上头是工整且细密的纹路,陆慈一看那内容就头大。
妈的,穿越去哪儿不好,偏偏来了这么个地儿,连字都这么难认。
“诶,妹子你不看看呐,驷君兄弟万一要交代啥事儿呢?”班勖见陆慈本来打开了,却又默默地卷回去了,忍不住开口问道。
“咳,那个,我以后看吧,今儿累了。”
“哦,那好,妹子你早些休息,莫要想太多,有事儿就叫俺哈!”班勖不疑有他,说着就告辞了。
倒是枚颇好奇陆慈手上的羊皮卷,想要凑上来看两眼,在陆慈不咸不淡地盯了他两眼后,这厮成功地回忆起了当初被泻药支配的恐惧,最后逃也似的出了房间。
末了,屋里只剩下陆慈一人,她看着窗外,天气倒是晴好,一束光照进来,有些微尘在其中隐约可见。
手里捏着那卷羊皮,指尖磋磨着那柔软的质地,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想起了陆老爷子。
“老爷子,又剩我一人了。”
……
班勖出于某种难以言喻的愧疚,一直没好意思主动找陆慈。
枚颇则是出于恐惧,也一直没敢打扰陆慈。
陆慈就这么在房中“休息”到天色近黑,终于饥饿再一次战胜了某种难言的情绪。
因为将近一天一夜没有进食,致使陆慈整个人跟个饿鬼似的,两眼快要发绿光了,一路飘飘荡荡地摸出来。
房前屋后转了一遭,没看见班勖,也不知这厮去哪儿了,想起来驷君他们走后倒是给她留了足够多的钱,这个时候的钱她还是头一次见,据班勖说这些钱足够他们花销好一阵子了。
虽说钱再多也有花光的时候,但是陆慈倒并不担心,她有足够的信心可以在这个时代赚到钱。
这般瞎寻思着一路走到了后院,天色将黑不黑,月亮也尚未露面,幽暗的光线下,陆慈看到院中大石头上坐着个人,面前是烧过的柴火剩下一堆红彤彤的炭火,微弱的火光映出些温暖的颜色。
“媒婆,有吃的么,饿死我了快。”
陆慈说完还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她本来就有些哑色的嗓音此时此刻竟有些失真。
枚颇背对着陆慈坐在石头上,夜晚的寒意让他裹得像个熊一样,一动不动地像是石头上的另一块石头,听见陆慈的话,也没回她,只是扬了扬手示意她过去,陆慈从善如流地过去了。
这个时节刚过了寒冬,早春的夜晚尚有寒意,陆慈抖抖索索地挤着枚颇坐下。
“勖哥去哪了?”
“出去找地方练剑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陆慈一听还待再问,一块烤肉就递过来了,热乎乎的还滋滋冒着油。
那叫一个香哟,陆慈觉得此时此刻她都能吟诗一首了。
“媒婆泥帅史鸟!”陆慈塞了一嘴的肉,说话含糊不清的,整个人感觉幸福得要冒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