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内,以墨紧张的盯着破晓,“怎么样?”
破晓手指带着薄薄的指套,两指轻搭在她脉搏上,诊了半响,回道,“一个!”
以墨心头一阵失落,盯着大得很是异常的肚子,低喃道,“怎么会是一个呢?如果是一个,不应该这么显啊……”
“我只诊出了一条心脉。”破晓明明确确的告诉她,“不过你这样子确实不正常。应该是补过头了,这两天就不喝药了。再过段时间看看,如果到生产的时候他还这么大,就只得开瘦胎药了,不然很容易难产……”
以墨的情绪有些低落,心不在焉的朝他摆摆手。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她缓缓摸上肚子,老天爷能给她留个孩子,她就应该知足。
是夜,东宫之中。
太子爷立于床边,伸展着双手,两个宫女跪在他脚边为其宽衣。殿内角落的阴影之中,一个暗卫跪在地上为其禀告。
“这么说府上的大夫诊脉确定了是单子?”
暗卫回道,“是,那大夫说是腹中胎儿营养过剩,所以才……”
今日王府中发生的事一字不漏的落入了太子耳里。
太子爷朝暗卫挥手,“退下吧。”对于双子和单子这个问题,他倒不是很在意,只要是墨儿生的,不管男女他都喜欢。当然了,如果生的是女儿他会更喜欢。人家都说女儿缠父亲,儿子恋娘,如果生个带把的出来缠着墨儿,那他怎么办?!所以说,老天爷啊,求求您了,就赐我们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儿吧!
“求您保佑,争取一举得女。保佑啊,保佑啊,生个女儿吧,生个女儿吧……”
太子爷跑到内殿供奉的佛前烧了三只高香,顺便还磕了三个头,只求老天爷赐他一个女儿!
“万一要是个男孩儿呢?”不知何时出现的李宸年好奇的出声问道。
“那就阉了!”太子爷毫不犹豫的回道。
“……”李宸年落了满头的黑线,有这么个不靠谱的亲爹,真担心他未来儿子离家出走。
夜晚的天空像是无边无际的透明海洋,安静、广阔、神秘而暗潮汹涌。繁密的星点如同海水中荡起的浪花,闪烁着跳跃着细小的光点,锦绣山川,田野村庄,都在这幽静的环境中安然入眠。皎洁的月光凝聚成匹练从空中泻下,为山林树木披上层薄薄的银纱,为其增添了几分神秘。
山林中,由远及近,几匹马儿从远处狂奔而来。
“驾驾,驾——!”
“驾驾!”急促的喝声夹杂着杂乱的马蹄声打破这沉寂的黑夜。
一道利箭如梭,在夜空中划过刺目的亮色,箭头上涂的剧毒在月光下泛起森冷的寒光。利箭准确无误的射入骑在马上之人的颈项——一箭穿喉!
男子的尸体倒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埃,坐下的马儿依旧狂奔,就转瞬间,马儿与那群还活着的人就转入下一个弯道,如果不是留在原地的死尸,真难相信刚刚会有一群人驾马经过。
剩下的人依旧驾着马没命的狂奔,好似身后有死神在追赶,“三少爷,快快!快跑!快……”后面的话再也未喊出口,如出一辙的手段,一箭封喉。
文财心惊的回首,见一直陪伴他的管家软软的倒在地上,心头如针扎般的刺痛。想要让回去看看他是否还有的救,可他不能,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驾驾!”他一咬牙,双腿蹬着马镫,挥着马鞭狠狠抽打坐下的马儿,恨不得它能跑得再快一点,再快一点,更快一点……
嗖——
又是一支涂毒的厉箭从山林间射出,不过这支箭像是失了准头,落在文财的左肩头,一箭了穿了琵琶骨。
瞬间刺入的钝痛让文财差点从马上栽了下去,身子一个倾斜,他死死抓住缰绳才让身子没能马上掉下去。一咬牙,扬起鞭子又是狠狠抽在马屁股上,马儿嘶吼一声,狂奔如风。
天渐渐破晓,天边挂着几颗残星,斑斓艳丽的云彩纷纷朝天边涌动。朝阳似火,缓缓从东方升起,当晨曦第一缕阳光洒落在城头时,厚重的城门缓缓开启。
在城门开启的瞬间,快马如一道利箭,在众人毫无防备之下,突然冲进了城内。
守城的官兵见此,慌忙拿起兵器,“是何人?站住!”喊完话的官爷带兵欲追,被一个有眼力的老兵阻止,“别追了,那是文家三爷,只怕是有急事。”
文财也不顾身上的伤,一路纵马狂奔,直奔雷霆王府而去。
老管家刚打开门,就瞧见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站在门口,吓得他惊叫一声,“你是谁啊?”
文财再也支持不住,软身倒在门口,昏迷之前也不忘重任,“平安、安,公主,我找平安公……”
老管家看清他的容貌,又惊了一跳,“文三公子?!”
“管家,这、怎么办……”小厮见他满身是血,吓得不知所措。
老管家到底是经历过风雨之人,很快就镇定下来,吩咐身边的人,“你,去将这事禀告小姐。你,去叫两个侍卫来,将人抬进去。你,去找个大夫来,慢着……”想了想,特别强调,“找个医术高明的大夫。”这满身的伤也不知道还救不救得活。
等以墨收到消息的时候,文财已经被老管家抬到后院的下人房了。以墨见文财身上的箭伤泛着青黑,面色微沉,吩咐道,“月鹿,叫破晓过来。”
“是。”张月鹿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敢耽搁,以最快的速度将破晓给带了过来。
老管家也是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