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来逼着看热闹的人纷纷自瞎双目?!那就得让他详细打听打听思源公子是谁了!
“思源啊,哥哥还是要谢谢你。”顾寒江往一旁写字桌的方向扫了一眼,薛中泽正抱着笔记本看视频。——祁思源撅着嘴哟了一声笑哂:“甭来这份假招子了,各有所得就都该干嘛干嘛吧。提醒你家‘小猫儿’,别回家一梦千年,忘记回来上班就行。”
听到写字桌方向响起两声呛水的咳嗽,顾寒江伸手拿烟改为端茶杯,并且适意的对薛中泽说:“中泽啊,你打电话给楼下西餐厅,送两份果盘上来做宵夜。”看着薛中泽起身够过座机点餐,顾寒江回过头低声嘱咐祁思源,“我得提醒你,意外之财不可久留,赶快消化掉。叶氏兄弟不会这么轻易认栽。”
祁思源放下二郎腿,倾身凑近郑重其事的回答:“这不是来找你坐地分赃了吗。江哥,我已经和我们董事长定好了,全面升级酒店的信息管理系统。那笔钱我一个子儿不留,全给你拿走,这个事儿你一定得帮我做全了。”——“你让虞颂方明天来找我一趟就行。至于花多少钱,你自己这边儿实报实销的走账就行,不用给我。你之前帮了哥哥这么大忙,刚好有这个机会让我回报你,我是求之不得呢。”
水果盘送进来,顾寒江给薛中泽端一份到写字桌那边去吃,他和祁思源都按灭了手中的烟,捏着牙签扎起各样水果块儿边吃边聊。
祁思源捻着一块木瓜在鼻子底下晃着果香,浅笑道:“我替萧叔给你捎个话儿;怹还有几年也到离休的年纪了,如果今上能镇得住下面这群小鬼儿,下一任总长会从从老资格上排;反之就要考虑让怹续。为了最大程度防止渗入,已经列出几个隔代接班人选。但最后揭盖子肯定看正大光明匾后面。”祁思源微微朝顾寒江翘了下小手指,就张嘴把木瓜吃了。——顾寒江正肃的闭了下眼,演绎着一个郑重的敬礼动作:“我会当心的。”
正事说完,祁思源抄起电视遥控器,把声音调大。电视里正在播放着某地方卫视的专题节目,是积极响应中央西部大开发的主题。
可是节目编辑制作人的能力,实在是师娘的水平;就连采风的女记者都是个不找钱的二百五,一身鲜亮的休闲服,和身侧采访对象一身土吧锵锵的老棉袄形成巨大反差。稍有点儿头脑的都看得出来,现场采访是临时拼凑的。
“请问这位老乡,你们这里经济发展相对迟缓,你们是否找过原因?”被采对象对着话筒和摄像镜头愣了半天,大概是等着镜头后面举提示词板。
祁思源抬手摸了下修成棱寸发型的脑袋,脱口骂道:“操,这记者真特么二。就算是举个提词板能管屁用,那老爷子认识字儿吗!”
果然应他所料,记者转换了问话用词:你想没想过住的这片地方,为什么一直这么穷。
棉袄大爷回身往背景方向一划拉:“咂摸象(怎么没想过)。腻瞧额们仄地场儿,翁化(文化)落后,晚上收工冇四干。也四(是)家华僧与滴(计划生育),都想着四封开。一个睡被子卷上边,一睡在下边。半夜热咧一折跟头,第二个月上搅着坏咧,又有咧···怀上娃不生哈硬打哈,给乡党们听去笑话死呢。”
看到这时,祁思源和顾寒江窝在各自座椅里,都笑的不成了;再也顾不上理会电视里那个傻缺记者怎么往下编。
终于倒顺了一口气,祁思源往额头上摸了一把:“靠,笑出我一脑门子虚汗来。没想到这么郑重的国计民生问题,也能做成寓教于乐的形式,看来广大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说罢他揉着肚子抖抖腿,也不要屋主起身相送,一路嘻嘻呵呵的出门去巡检地盘了。
送走那位大少爷,顾寒江关了电视和客厅大灯。移到薛中泽所在的写字桌前,借着收拣空盘子顺便寻看工作进程。见写字桌下立着的画夹子上夹着纸笔,纸上已经勾出一个粗略的线稿。
“这是什么图?”——“飞腾大厦内部环境和监视器安装位置。”对答简明扼要无比分明,顾寒江点点头放下画夹转身走开了。
审看视频是个乏味的事情,通常这类监控设备是没有音效收集装置的。4g存储盘存了近二十个小时的内容片断,而且是天上一脚地下一脚的杂乱不堪。想从中筛出可用线索,使劲盯着不行,不注意看也不行。真的一口气把所有视频从头看到尾,能把人看傻了。
技术部的同事根据场景区别,将视频掐成了十余个片断,长短不一的多是半小时左右一小节。薛中泽为此真想对那位有心的同事敬礼,喊他一声大救星。
他扣着耳机一边放音乐一边看着图像,似乎也算安逸。每坚持看了四五段后,就不得不点了暂停键,跑去洗手间‘放水’。茶、水果、工作都是公家的,肚子可是自己的。
曾声称要陪着看视频的顾大人,照着线装本的《菜根谭》,在绿植环抱的大字案上笔走龙蛇,好一派惬意潇洒,成竹在胸。
终于誊抄完一篇字之后,顾寒江也洗笔罢手了。“幸亏我这办公室是带卫生间的。不然真要让工程部开出一个猫道了。看你这一趟趟跑的,二八月的猫都没你忙活。”——“那明天换个鲜嫩可口的美人陪我看,我保证工作娱乐两不误。”
“想得美!”顾寒江涮干净毛笔挂在笔架上,含着一弯浅笑踱至茶几前,重新泡好一壶茶。“外面年轻人加夜班困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