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法,更是在有合心蛊的感应下能够瞒着自己,做出这样任性的决定!德鹤老人所谓的自毁断筋脉,他虽没有怀疑对方的说辞,但到底并不是完全的相信的。
这个孩子倒是……真真是,果断干脆!
索翰华头一次觉得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此时的净念,神情已恢复了平和,安稳的睡着。索翰华看着他的脸,荒谬的觉得满腹怒火渐被无力又……心疼的情绪冲蚀。可稍一回想刚才合心蛊感知到的,青年承受的难过,另一种无望而张皇的疼痛就狠狠地啃噬着心脏。
又是半个多时辰过去,索翰华坐在床上,保持着微倾下上身的姿态,一直守在净念的身边没有离开。
这些日子,他又仔细的研读了泯心绝,那一套心法着实故弄玄虚。尽管当下青年似是没有因莽撞的举动而受到生命危险——否则早在自绝筋脉的片刻钟内早就绝气丧命了——索翰华还是无法放下心。
……何时起,目空万物的他,竟变得如此的,软弱!
索翰华深深地望了一眼毫无知觉的青年,忽的起身离开了房屋。
非莫、曲默、英招,甚至德鹤老人早就候在门外了,见房门骤然被打开,俱是一惊。不等他们出声,就看到一丝鲜血从这强悍的男人口角猝然滑落。
德鹤老人有些讶异。而曲默则是神色大变:“主上!”
索翰华漫不经心的拂过嘴角的血迹,嫌恶的扔掉巾帕,遂看向德鹤老人与曲默:“看看他的情况。”遂径自转回身,又朝屋内走去。
德鹤老人与曲默给净念检查过身体后,结果是出人意料的好。
索翰华听到消息也只淡淡的抬起眉,留下非莫等人守在床边,其他人都转移到隔壁的房间里说起话来。
“太子体质特殊,易损却又恢复得极快。刚才探了探他的气息,原本老夫的担心也可以放下了。太子之聪慧确实少有人能及,竟是早就领悟出泯心绝的精髓。”
“说起来,我师门的虚功藏气,比这泯心绝还真是小伎俩了。”
安静地听着老者的感叹,索翰华只是抚着蓝玉扳指,没作评述。
“只是,”曲默还是想不通,“老先生之前为何一口说定少主子……命数不足?晚辈一直为他调养身体,虽然奴制与毒素,以及后来的冲毒之法,会折损少主子的后福,却也暂时没发觉其他的不对。”
德鹤老人低笑:“老夫不是靠医术能够诊断出来的,早说了,太子与老夫有缘,便在不违背天道的情况下做了个善意的提醒。”遂语气一转,冲索翰华恭喜道,“只要太子平安地度过这一旬,就没有甚么大问题了。”而且,那种异能也能够被净念完全控制,即使再使用也不易出现损伤身体的情况。
——当然老者对于异能的了解不够透彻,自然不明白,声音的力量本质上是一种转移利用,过度的使用,还是会累伤身体。
待闲杂人等离开了,曲默望着男人略显疲色的面容,不由的出声:“主上,要不属下为您把一脉?”跟随索翰华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强势的男人,露出这般疲累的神色。
索翰华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曲默立时垂下头:“属下给您熬些补身的汤药吧?”
索翰华倒也没拒绝甚么,只吩咐让人将晚上的饭食直接送到这边的小院。
“是,主上。”曲默临出门,回头看了眼神情高深莫测的男人,心下叹息,“主上您也别只顾着照看少主子,您与他合心同脉,总是会相互感应得到的。”言下之意,若净念真有不测,男人自然能够感受到;而男人的情绪状态,也会反过来影响到遁入“冥睡”状态的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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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睡,是泯心绝特有的修炼过程。筋脉续合、元气回笼的人,会一时承受不住汹涌的力量,便以沉睡的方式陷入一种冥想的状态,以先修精神之力保护着脆弱的ròu_tǐ。
而净念,这一冥睡,便是两个半月——早过了原本预料的一旬。
其他人都心焦如焚时,索翰华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平静,甚至在十二月底的时候,还临时出了鹤粼岛赶回北庭处理了一些军机要事。
旁人再想起索翰华那一日明显的失态,总似觉得是一种错觉。
直到净念悠然的从沉眠中醒来,男人都还没有再回到岛上。
从曲默嘴里完完整整的听了前后的事情,净念只轻声应了下,便尝试着下床。然而毕竟是躺了三个月,即使是修炼,身体的一些机能也受到了影响,刚醒来的几日,他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活动筋骨重新学步上。
曲默看着阳光下盘腿打坐的净念,长吁了口气,忽然觉得这个安安静静的青年,实际上比王府那几个最调皮的公子还能折腾。
“主子那日,也受了内伤。”
净念偏头盯着曲默的眼睛看了许久。
“少主子看什么呢?”曲默总觉得这人清醒后,性情似乎变了不少。
“我知道。”净念收回目光,认真的看着初春里满院子怒放的迎春花。即使在沉眠中,他并非丝毫没有意识,但那时他是根本分不开心力。
曲默微笑:“少主子既然都明白,以后可不要再莽撞了。”
净念勾起了嘴角,迎着曲默惊奇的目光,忽然道:“你是好人。”顿了下又说,“我已经十九岁了。”
曲默被莫名的夸赞,尤其还是来自这个冷清的人,免不得错愕几分……隐隐地,也是几分高兴的。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