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而且,他会乐意?”
净念肯定的说道:“会。”他熟悉,且能相信的人,只有北门掬、曲默和非莫几人。非莫是暗卫,北门掬太工于算计,英招跟随他们都不适合。而曲默,既然能够让净明慢慢地恢复,却也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曲默见净念不容拒绝的表情,只好接受:“也好,他是德鹤老人的弟子,擅长一些诡谲的医术,属下也趁机能见识见识。”
净念不作评述,既然交待好了,对方以后做什么他也不需要去关心。
“少主子是真心喜爱英招。”曲默轻笑,若有所思道。
本是随口一说,却没想青年忽然出声说了句:“他像小妹。”
啊?曲默一头雾水:少主子什么时候与小姐们有过接触,还这么有兄弟爱?
“是大小姐,还是二小姐?”
净念却不再解释,却不由得回想起很多事。这一次力量的苏醒,让他失去了近日的一段记忆,却又找回了过往的很多回忆。他说的小妹,自然不是索翰华的女儿,而是前世他还没有“得病”前的小妹。
很小很可爱的孩子,一双忽闪的猫眼儿极其漂亮,那时候他也是体弱多病的,每回在病床上,小妹都会懂事的端茶递水,还偷偷地从兜里掏出糖果与自己分享……尽管不知为什么,后来一切都变了。
近日回涌的记忆里,那个刁钻尖刻的女人形象在渐渐消淡,孩童时穿着花裙子笑得灿烂的小女孩形象,却愈来愈清晰。
曲默来不及深思便猛的看到站在院门处的男人,顿时冷汗直下……刚才他说净念喜欢英招的话语,该不会被男人全部纳入耳中了吧?原来净念不是对自己解释的?一想到男人愈发诡谲难测的性情,他不由得心生几分忐忑。
索翰华轻扫了一眼曲默,吩咐他退下后,便笑着走至净念面前:“小妹?”
净念点头,认真的说:“眼睛。”都是圆圆的,高兴的时候,忽闪忽闪的,跟小狗似的。
索翰华低笑,没再追究,只意有所指的说道:“只有儒弱的人,才会患得患失,把自己的东西看得紧紧的。”所指的自然是曲默所担心的问题。
净念眨了眨眼,琢磨了一会男人的话语,似乎确实如此……但不能否认的是,他也真切的感觉得到男人越来越明显的独占心或控制欲。遂直白的说道:“曲默说,是病。”
虽然净念不懂医学,但隐约的记得一点……在前世的世界,有一种甚么心理疾病?这个世界的话,似乎就是寻常人的说的“痴傻”或者“疯子”?
有些奇怪,净念如此想。不过他觉得没关系。
索翰华扬起嘴角:“他倒是好大的胆子!”也不见动怒,倒是对另一件事情更好奇,“吾儿现在能够探听到为父心里的想法?”
净念摇头……虽然异能在恢复,但这男人的心思藏得极深,他只能够比较清晰的感知着对方的情绪波动,但具体的想法是无法探知到。
索翰华挑眉,不再追问,只将窝在软椅上的青年抱到自己怀里,一同享受着暖和的阳光。
……
转眼间,已是十二月暮冬。
净念从一开始的一天吃数顿药,变成每日泡两回药浴。这期间,岛上渐渐热闹起来,时有人进出,外界的紧张气氛,也被人悄然地带入了岛上。
净念泡在浴桶里,往常这时男人必定会在身边,但今日是非莫候在屏风外。
他“听说”了,乌凉镇的大捷,又“听说”了汃水之战的失利;区句经历了数场艰难的僵持战后,在数日前被成功拿下;皇帝迁都,从居州转移到了落拓州一个地势高险的小城幽观;沧州内部进行了几场大清洗,万民齐呼,奏请废不仁之君,而三大势力首次浮现世人面前,公然派出使臣与北庭签订了互惠互利的和约;聿国内爆出了北庭种种残暴不仁的消息,随即又传来皇帝私通外国,借宿闫之力,打击北庭军;国内谣言满天飞,民不安生,福德亲王索廉徽在帝王大殿立下军令状,亲自挂帅誓要讨伐“北庭乱军”……
连日从不同人身上“探听”道无数消息,净念觉得心脏难以负荷,头脑昏沉身体乏力。
幸好,这种气味甜腻的药浴,似乎改善了他的体质,渐渐的不再那么的虚弱。
“出去。”
非莫忽听到从屏风后传来的命令,问道:“少主子不需要净水清洗下吗?”往常净念泡完药浴,都会立时用净水再冲刷掉身上的药味的。
“不必。”
闻言,非莫便得令退出门外。
“主上,以属下拙见,您此时回北庭一趟……”书房内,一人正待劝说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索翰华起身朝门口走了几步:“净念怎么了?”本该伺候净念的人,忽然跑到这里来……是发生什么事了?
非莫猛地跪下,低着头说到:“少主子他,自断筋脉了!”
☆、【一〇三】难心安 (3525字)
索翰华面色平静地望着床榻上,眸眼紧闭靠墙盘坐的青年,荼白的宽领袍上绽放着星星点点的猩红,而这人的嘴角还在不断地溢出缕缕的鲜血。
素来没有多少表情的面上,透着几许扭曲。此刻的净念,虽然身体抵着墙壁,人已然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只努力保持着一份清醒的神智。
屋内没有多余的杂人。
索翰华站在丈余外,亦是竭力的屏住所有的气息,只怕一点细微的举动,就会惊动敛神聚气的那人,以至精神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