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嫇终于得到想要的答案,正想起身,一个黑影突然笼罩过来,他差点惊呼出声。
“顾凌遥?”他以为是喝醉了出现幻觉,不敢置信的低声问道。
顾凌遥脸色发青,眼里布满血丝,看起来格外的阴沉可怕:“哼,看来你还算清醒。”
凤凰嫇吓出了一身冷汗,顿时酒醒了大半:“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若不在这里,岂不错过一出好戏?”顾凌遥目眦欲裂,极力压低的嗓音透出刻骨的愤怒。他都不敢去想要是他今天没有过来接下来事情会变成什么样!
凤凰嫇害怕的浑身颤抖,不敢出声。尽管他还不知道为什么要怕成这样。
“我这便杀了他!”顾凌遥迅速抽出腰间的佩剑,恶狠狠的朝那个睡得一踏糊涂,一无所知的人刺下去,却在剑尖离他不足一寸时骤然停住。
无人知晓他的内心是如何纠结挣扎,想将这人碎尸万段的念头从刚才起就没有消停过,可是不能,他是奉太子旨意秘密行事的,之前为了凤凰嫇已经冲动过一回,做了不该做的事,现在要是再动手,打草惊蛇,坏了太子殿下的计划,那就真的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顾凌遥……你……你别这样。”凤凰嫇小声劝他,忍不住拦在他面前,却不知这样只会让他更生气。
顾凌遥用了多大的决心最后才肯收手。
归剑入鞘后,他什么也没说,冷着脸一把将凤凰嫇抱住,然后趁着夜色用最快的速度将他悄无声息的带出了林府。
凤凰嫇酒劲上来,开始觉得手脚发软,头昏昏沉沉地,不由将脸深深埋进他熟悉的怀抱中。
而出了林府,再走了一段路程后顾凌遥就毫不犹豫地将他放开了,双手抱臂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他。
夜深人静,风凛凛刮在脸上。
凤凰嫇打了个冷颤,借着一丝幽淡的月光无措的看着他。
“凤凰嫇,你真是越来越令我刮目相看了。你有这么多手段,还有什么人是你得不到的?”顾凌遥语气刻薄,看来他真的快气疯了。
凤凰嫇忍着刀绞般的心痛,这下酒是彻底醒了,冷讽道:“还真没有,如果不算上你的话,这些年来我还真的从未失手过。刚才你也看到了,有那么多人为我着迷,我不用任何手段就可以将他们给弄上床。”
“你!”顾凌遥脸色铁青的扬起了手,似乎终于控制不住。愤怒而狰狞的怒容让人望而生畏。
凤凰嫇只觉眼前一黑,以为顾凌遥要打他,下意识害怕的小退一步,抬手挡在面前作出防御的动作。
他从没见过顾凌遥这种怒不可遏,仿佛要择人而噬的样子,真的异常可怖。
顾凌遥眼里闪过惊痛,高高扬起的手却是落在他衣襟上,用力将他揪至眼前:“你不是很有本事么?你在怕什么?把你那些迷惑人心的手段都使出来啊!你那么厉害,怎知我不会上勾?!”
凤凰嫇目瞪口呆,足足愣了好一会儿,突然发疯一般将他狠狠推开,简直愤怒之极,无法抑制:“别说得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么说我!”
“凤凰嫇,原名凤小七,十四岁以“玉儿”之名登台唱戏,十七岁入袁府,二十岁掌管天香楼。容颜绝色,言行举止无所忌讳。喜好风雅韵事,身旁不时有富贵英俊的年轻男子流连,夜夜笙歌,纸醉金迷,擅长将所有男人随心所欲地玩弄于股掌之中。戏谑群雄,好不fēng_liú。”
“你调查我?”凤凰嫇咬着牙,死死撑着不肯落泪。
顾凌遥不去看他绝望苍白的脸,淡然道:“这是我的职责。”
“呵呵,好一个职责,你的职责也包括破坏别人的好事吗?今天要不是你,我与林家大公子现在都不知道要怎样fēng_liú快活呢。你算哪棵葱,别以为救我一命就可以对我呼来喝去指手划脚,我告诉你,你不是我什么人,就算我跟多少男人上过床也与你无关!”
顾凌遥握紧双拳,直到指尖深深陷进掌心,可是却无暇顾及。他知道凤凰嫇说的都是气话,可是单是想一想,就会恨得心如刀割。他知道不能再继续了,异常狂怒的时候毫无理智可言,再吵下去只会让彼此更受伤。
他们都需要冷静,因此他只是默默看着他,眼中深藏一丝心疼和悔恨。
凤凰嫇将目光转到他脸上,心里怨恨得厉害,笑得比哭还难看:“谁不想出身高贵,锦衣玉食,家财万贯。看中你了,一声令下就可以命人将你强掳回家,任你三头六臂也插趣难飞,只能服从我,讨好我,顺着我,夜夜在我身下婉转承欢,为我神魂颠倒,如痴如狂。”
顾凌遥眼角湿润,喉咙像被什么梗住一般,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知道,你嫌弃我出身卑贱还心狠手辣,但你嫌弃也没用,我就是这个样子了,你管不着。”凤凰嫇继续说着揪心的话,不在乎是谁伤得更深。
顾凌遥突然醒悟,他与这个人相遇也许本身就是个错误。在这之前,他从没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喜欢上这样一个行事离经叛道之人。他也曾设想过,将来与自己共度一生的人不必有多优秀,但应该是安守本份,温柔体贴的,而不是像他一样性烈如火,偏执极端。
“我没有!”顾凌遥的声音透出一丝苦涩的轻柔:“凤凰嫇,你别说了。”
凤凰嫇却无法停止,他就是看不惯顾凌遥用这种态度跟他说话,恨不得将他高高在上的冷静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