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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邺言显得后劲不足。就算站得笔直,也只能到季泽骋下巴的高度。
因此,排座位时,两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
莫名有了所谓的前后排鸿沟距离,前排是天天向上的好学生团,后排是不思进取的嗑瓜子群众。
然而,季泽骋对这些界限、小团体完全没有知觉,常常从后排艰难地挤到前排,问邺言要作业本。
“昨晚没抄吗?”邺言不耐烦地说。
倒不是对他借作业本的行为表示反感,只是邺言感觉自己成了他不思进取的帮凶。
“昨晚太困就睡去了。”季泽骋蹲在邺言的桌子上奋笔疾书。
想起睡觉这件事,邺言就来气。
“我说了多少次回你自己房间去睡。别总在我的被子上流哈喇子,我一周要洗多少次被子。”邺言每周末拆被套的时候,总忍不住大声啐季泽骋几口。
季泽骋感觉头顶有怒目火光射来,仿佛要在他光亮的脑袋上烧出一个洞,于是,他心虚地不敢抬头。
“哎呀,你闻了我那么久的口水还没习惯啊。”睡觉流哈喇也不是他能控制的,从小到大他都这样。
“所以我叫你回自个儿房间去睡觉。别总来玷污我辛辛苦苦洗的被子。”
邺言说了季泽骋两句,就被老师叫到办公室去了。
“哎,季泽骋。”有女生拍拍季泽骋的肩膀,娇羞地说,“你和邺言什么关系啊?”
两个女生扭扭捏捏,又是兴奋又是害羞的样子。
季泽骋好像记得,一个女孩是自己班级里,貌似叫麻笑,还有一个是别班,不知道是谁。
“干嘛,你是喜欢邺言还是喜欢我?”季泽骋瞥了两个女生一眼,“喜欢我的话不行,我有女朋友了。喜欢邺言的话也不行……”
“为什么呀?”麻笑好像更兴奋了。
季泽骋反而有点糊涂了。
“邺言不行的啦,他对女的好像完全不感兴趣。”从小到大,连一个女生的名字都没从邺言嘴里蹦出过。
通常,邺言只会用“那个女的”来指代。
这么一想,季泽骋忽然意识到,邺言似乎也从来没有叫过他的名字。
阿骋、阿骋?有这么叫过自己吗。
那他平常都是怎么称呼自己的,季泽骋呆呆地想,忽然感觉到了匪夷所思的神奇。
“啊——”两个女生兴奋地互相拍手,“你们两个是不是在搞bl?”
“bl是什么?”季泽骋问。
“就是……”旁边的女生忽然制止了正在说话的麻笑。
“什么啊,别说话说一半。”季泽骋不爽地看着她们,不禁提高了嗓门。
“啦。”女生笑着说,“你们也是学校书友会的吧?”
“书友会?”季泽骋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学校貌似确实有开展过一个关于传递图书的活动,把书放到公共长廊的椅子上,对椅子上的书感兴趣的人可以拿走图书,但要放一本自己的书供后来的人。
难道这个活动的策划团队叫书友会?
正巧手机传来简讯,是晓彤的,她说:阿骋,我感冒了。
季泽骋回复道:去买药。
上课铃响,一切恢复肃静。
女生们走回到自己的班级座位。邺言也从办公室回来了。
当邺言匆匆走过身边时,季泽骋抓住他。
“被叫去干嘛了?”
“下周晨会的演讲。”邺言边走回座位边说。
课上,季泽骋心上仍记挂晓彤,途中连看了两次手机,都没有她的简讯。他惦念着,现在不方便,晚上回去得打个电话给她。
然而,一节体育课后,季泽骋就把此事抛之脑后了。
晚上,季泽骋一如往常在邺言的房间里插科打诨。
不过此次,他是带着目的前来的。
他想弄清楚,阿言平常到底是怎么称呼他的。
于是,季泽骋写作业时,故意把本子撞到地上,或是故意把笔丢到邺言手边。
他想着,邺言也许会说:阿骋,你的本子。
或是,阿骋,你的笔。
然而事实是,尽管邺言注意到了他掉落的本子和笔,却也只是选择无视,甚至嫌碍眼的往边上小幅度的挪了挪。
气得季泽骋差点想扑过去跟他干一架。
可是……
季泽骋“啊——”的抓着本来就没几根头发的和尚头抓狂,到底要怎样才能听到邺言叫自己的名字。
邺言向季泽骋看去,仿佛看一头马戏团里的狮子。
两人僵持地对视中,邺言默默地背过身。
季泽骋在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好主意之际,使出了最原始也最符合他性格的一招——严刑逼供。
他扑倒邺言,狠狠地按住他的双手举过头顶。
“阿言!”季泽骋叫道。
“阿言、阿言、阿言!”季泽骋抓狂地叫唤。
“你叫我试试看。”季泽骋诱哄道。
又玩什么花样?邺言虽然感觉稀里糊涂,却对此见怪不怪。
眼下,他要叫季泽骋什么?邺言只想拿鞭子抽他吧,这头欠缺管训的狮子,像从马戏团里逃出来的似的。
“喂——”邺言不咸不淡地说,“起来。”
“你平常就是叫我‘喂’?”季泽骋睁大眼睛。
“那倒不是,”邺言一笑,“还有一个更适合你的称呼。”
季泽骋盯着邺言的嘴巴,一张一合,他用无声的嘴型告诉他。
“笨、蛋——”
☆、r21
又过了两日,季泽骋忽然想起晓彤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