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体,从阳台跳去邺言那儿。
“阿言,这次新出的软体是双人的,快点,一起玩。”季泽骋已经轻车熟路地开机,坐在地上,催促邺言。
邺言陪着他玩了一会,就势作罢。
“人各有长。”熟悉了游戏规则后,邺言更自觉对现在的记录已无法突破。
于是,季泽骋独自一人玩双,一会救自己的角色,一会救邺言的角色,忙得不可开交。
邺言其实很烦看书的时候有声音,但如果是季泽骋在旁边吵闹的话,那感觉就会像夏天的电风扇,自然得像是这个季节里本该有的呜鸣。
事实上,他也没有特别吵,基本都在被自己无视。邺言慢慢躺下,横看季泽骋的侧脸。
“你没有和女朋友一起出去玩吗?”邺言的声音很轻。
“晓彤?有吧,去过一次,太热了不想出去。”季泽骋专心于手里的游戏。
“足球呢?”
“哦,那个看门的老头不让毕业了的进去。他说学校里还有学生在读书。”
过了一会,邺言迷迷糊糊已经要睡着。
季泽骋不知何时掀开毯子躺进去,闭上眼睛假寐。
“噗——”是季泽骋放的。
味道从毯子渐渐向头顶弥漫。
“天呐,”邺言从迷糊中被臭醒,推开季泽骋,“你吃稀了吧。”
“嘿嘿,”季泽骋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一般不都说拉稀吗?吃稀是什么。”
季泽骋踹着毯子扇风,邺言翻过身背对他。
继而又听到季泽骋一个响亮的“噗——”。
邺言终于忍无可忍,把正在动作的季泽骋连带着毯子踹下床。
尽管语文发挥失常,但好在影响不大,最后邺言仍然以全校第一的成绩毕业,因此,毕业典礼上,他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发言。
他的演讲也颇为笼统,无非是感谢学校、感谢老师。
下台后,班主任喜滋滋地表扬道:“邺言,你最后还是用成绩说话了。”
几日来,家长、老师们都在预估各校的分数线。
季泽骋像是把毕生的好运都用在了最后这一刻,虽然与大家预估的市四中的分数线稍低了两分,但是季妈妈已经对此很满意了。
正当班主任还沉浸在计算自己班级有多少进入省重点高中的名额时,却被邺言填的志愿给了当头一棒。
“邺言,你填的这志愿是怎么回事?”三年来,班主任第一次对邺言说了重话。
因为,邺言明明白白只填了第一志愿:市四中。
“你和家长商量过了吗?”班主任拿着志愿表再一次询问。
此时,有家长过来询问班主任关于分数线的事,班主任含糊地拒绝给出任何意见,一概回答:“看历年的分数线推算,我们老师真的没法给意见。”
邺言表示,父母都很尊重自己填的志愿。
“三年来,我是一心一意栽培你上省重一中啊,就算发挥失常,也是落入省二中。邺言,你、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班主任像考坏了成绩的学生,有想哭的冲动,“你这是拿着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别人想求都求不来你这样的好成绩,你知道有多少人给学校捐钱捐图书馆开后门也要去省重点吗?……”
老师还在念念有词,邺言转身就走,他向来没把老师的话放在耳里。
从前是,如今亦然。
他等着季泽骋一道回家。
季泽骋正在纠结,事实上,到了填志愿的这一刻他都尚未想好,迟迟无法落笔。
最后还是照季妈妈的意见,保险起见,填了比市四中差一档的市区学校。
回家路上,季泽骋狠狠踢路边的石子。
“我他妈为什么考那么好,纠结死了。”季泽骋愤愤地说。
邺言一听就笑了。
“阿言,你觉得我的成绩能上市四中吗?”季泽骋没话找话地随口问问,他并不期待邺言能给出答案,毕竟志愿表都已填完上交了。
“能吧。”邺言淡淡地笑了,“顺道告诉你,我填了市四中。”
市四中?
市四中三个字在季泽骋的脑回路里溜了一圈后,才消化了邺言的话,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邺言,忽然有了万分罪恶感与害怕的念头。
“阿言,你难道真的是因为我说的那番话,才放弃了省重点一中,填了市四中?”正要开口的邺言又被季泽骋打断,“你可别说你担心够不到一中分数线什么的当借口。”
“你太抬高自己了吧。为了你什么的,怎么可能。”邺言边走边说:“我爸升职以后,只有白天的工作,我妈担心晚上回家没人给他做饭,所以叫我就近读一个高中。而且,我跟你不一样,不需要别人督促着学习,我在哪里读书对我都是一样的。”
季泽骋张了张嘴巴,仍然不可置信情况发生的如此突然。
“阿言,你觉得我能上市四中吗?我说认真的。”一团糊涂之中,季泽骋只能想到这个问题。
“能吧,我觉得。”邺言笑道,而后又点头重复一遍,“能。”
季泽骋狂奔回学校,他边跑边说:“你先回家,我现在回学校改一下志愿。”
晓彤、王亮和刘立正走出校门口,刘立先看见季泽骋。
“阿骋,敢去投胎啊?”刘立喊。
季泽骋向他们跑去。
“晓彤?对了,你填几中。”季泽骋问。
“人家可是尖子生,当然是省一中啊。”王亮说。
“以后会和邺言同校,阿骋你也可以来省一中看我们。”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