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我上来了,怕是永远也没有机会看到这些。全部是穆恒和同一个女人的相片。
他们什么关系?
这几个月,穆恒总以我脑子不好为由,不许我出门,不许我询问过去,更甚至不准我费脑力去回忆。
我以为这就是爱情。
窝在软椅里,想睡睡不着,用眼过度,整个眼眶都胀痛着。
两天以后,穆恒回来了,我拿着照片去质问他。
他正在工作,但还是抬头看了一眼相片。
“别多想,想多了对脑子不好。” 长臂一伸,将我搂进怀里。
“她是谁?”我固执地举着照片。
“你的样子像是在吃醋?”他狡黠地笑,手指灵活地从我的睡衣下摆钻进去,揉搓着胸膛上的肋骨。
“我就吃醋了,你告诉我她是谁,为什么你有她那么多的照片?”
“呵呵,你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也许我的脑子真不好,费了一晚上,什么也没问出来,一无所获。
我在镜子里观察自己,毫无特色的脸,一张男人的脸,一点也不美丽。
我叫方辰,我还没有想起我的过去,就先盲目地爱上了一个男人。我的错觉,我以为他也是爱我的。
王嫂是穆穆老家里的人,她说她在穆穆家**了大半辈子,穆穆是她看着长大的。
她叫穆穆大少爷,还要叫我方先生,听起来别提多别扭。她说这是老习惯了,改不掉。
我厌恶这种老习惯,又不是拍电视剧。
王嫂厨艺超群,她经常酿一些果酒藏到橱柜底下,园丁老汉告诉了我这个秘密。
偷了王嫂两大瓶果酒,搬到园丁老汉的屋里。老汉正逗他的爱犬,明明一副恶狼的凶相,却是哈巴狗的性格。
刚一进门,那狗就匍匐过来要舔我的脚趾头,躲了好几下也没躲开。
酒过三巡,将照片拿给园丁老汉,他一面舔着溢到酒杯外壁的酒渍,一面胸无城府地笑:“之前穆先生带人过来住过几天,当时那女娃怀里还抱了个小婴儿。”
“是、是么?”我垂下眼,嘴角僵硬地高扬着,“那女娃不是他老婆吧?”
园丁老汉恍然大悟:“听你这么一讲,好像真是这样,我听那女娃逗小孩的时候管那小孩叫穆乐乐,说不准真是穆先生的小孩。”
“那他们为什么不住这儿?”
“恐怕是您生着病,怕人多闹腾吧。”
头晕,差点站不住脚,我靠在墙壁上粗重地喘息。
“您没事吧?”老汉正准备站起来扶我,被我制止。“我很好。”
笑着问他:“他每次不过来都是陪老婆孩子去了?”
老汉一脸莫名,但还是回答:“我也不知道,您说的也是有可能的。”
那不长眼的大狗又爬过来,被我一脚踹开:“舔什么舔。”
大狗惊吠一声,急急窜到老汉腿边,呜呜的撒娇。老汉不敢生气,只可怜兮兮搂着它,心疼地抚摸它的脑袋。
“喝酒误事,您还是专心打理花园吧。”拎起桌上的酒瓶,我冷冷道。
原来是这样。
捧着酒瓶,倒在床上,心情不好喝两杯,麻痹麻痹神经也是好的。
这果酒可真苦,明明之前还甜得过分。
他回来以后,再要同我睡觉,我便不**了。
问他:“你爱不爱我?”
他笑笑,反问:“你爱我吗?”
我蜷在沙发上,头枕着他的大腿,“你为什么不想我恢复记忆?”
“你脑子不好。”他依旧淡淡地回答。
我哈哈笑:“我脑子确实不好。”
怕是要倦了。我想着,一而再拒绝了他好几次。他也不再强迫我,只彻夜不归的夜晚又多了些。
也许是我的身体已经康复,他不再需要像从前那样对我无微不至。
又或许人性的缘故,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他是得而不惜,我是舍他不能。
迟早有一天会被丢弃。我这样想着,站在玄关看他换鞋离开。
他照例亲吻我的脸颊:“我出去两天,在家乖乖的。”
我搂住他的脖子不撒手:“不要走,留下陪我好不好。”
“乖,不要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