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硬强势,吓得乔然兔子一样听话,心想这人怕是领导当惯了,教训起人来这么严肃。
家里那只不怎么见生人的小英短见到陆铭屿有点好奇,走到他脚边,轻轻喵嗷了一声,仰着小脑袋细细打量起这男人来。
乔然家里的事物无论什么都是单份的,完全不像是两人居的状态。
陆铭屿问:“昨天淋雨着凉的吧。”
乔然窝在被子里哼唧一声,被子被陆铭屿掖到下颌,四肢也全给塞好,只露出一颗大头,“不是啊……洗澡在浴缸里睡着了。”
陆铭屿看药品说明书的指尖一顿,“没人叫你起来?”
小英短跳上床,踩着被面趴到乔然胸口,热乎乎一团压得他胸闷。
乔然呜一声,“哪有人叫啊,孤家寡人一个。”
“你不是说家里有人等你回的?”
乔然眯着眼,回想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手在被子下拱了拱,把在胸口的小英短弄得翻了个滚,“喏,家里只有它在等我。”
小英短又爬回他胸口,委屈的喵呜了一声。
陆铭屿这才明白了乔然当时那句“算是”的意思,不由得心情都好了。
把药分好,“你吃过饭了?”
这时门铃声响了起来,乔然从被子里伸出手指,“饭来了。”
乔然把手重新塞回被窝,陆铭屿去开门。拎着一大盒炒饭回来,脸上有点严肃,“生病了还吃这个?”
乔然软声“哦”了下,就要坐起来。
陆铭屿给人按回床里,厉声道:“躺着!我去做粥。”
乔然活了小三十年,自力更生的本领还是趋于初级水准。饭不会烧,菜不回做,自己又照顾不好自己。哀怨的仰望了会儿天花板,脑袋一沉就睡了过去。
乔然是被人摇醒的,陆铭屿和小英短的声音在耳边此起彼伏,扰得他脑袋疼。
“让我再睡一下,就一下,一下下……”乔然嘟嘟囔囔,陆铭屿伸手捏他脸颊,见他快要神智不清,大着胆子将唇凑近他耳廓,“吃了药再睡。”
乔然扭着屁股醒过来,一睁眼就看见了陆铭屿手里端着的粥。
“你做的?”
“现在温度刚好,吃一点。”
乔然前几年的想法是要有段轰轰烈烈的爱情,能让世人鉴证,幸福美满。但他找了人世大半载,却终究孤身一人,现如今的想法是有场平淡的感情,两人细水长流就好。
抱着碗吃了粥,陆铭屿给他拿纸巾擦嘴,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指尖触及之时,两人都顿住了。也不知道是尴尬还是心神荡漾,总之此时温暖且安心。
乔然吃过药又被陆铭屿塞进被子,男人还贴心的把小英短喂饱后抱上了乔然的肚子。小英短看看陆铭屿,又看看形容恹恹的铲屎官,安静的趴着打起了盹。
乔然迷蒙着双眼,“你不去上班真的行吗?”
陆铭屿“嗯”一声,“乖乖睡觉。”
6
乔然睡下,小英短终于觉得无聊踩着小脚蹭到了陆铭屿身边。陆铭屿和小英短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提着它后颈放上了猫树,转身去收拾厨房。
乔然一直在睡,被子捂得难受伸出一只脚来透风。等陆铭屿出来就看见他四肢都探了出来,伸手一摸火烫一片。
量体温喂水,陆铭屿忙得不可开交,他会照顾人却很少照顾人,也没多少人能如此坦荡心安的让他照顾,把体温计放到一边,眉头紧锁,“乔然,你醒醒,我们去医院。”
乔然烧得像是死尸,被陆铭屿从被窝挖出来套了衣服裤子抱着出了门。
乔然迷糊间只觉得自己仿若浮萍,只有抓着点什么才有安全感。陆铭屿宽背窄腰,乔然环着他脖子的手臂棉软却十分韧性,脑袋垂在他颈项,不自觉的蹭来蹭去。
陆铭屿把人塞进车后座,急着去了医院。
陆铭屿给院副打了电话,一路畅通无阻直上专家诊疗,院副很少见小陆这么急慌,虽然言语上冷硬依旧,但奔跑而来的急喘却甚是明显,无法掩盖。
院副套上白大卦过来慰问,就看见床上一烧糊涂了的青年正对着他的大侄子傻笑。
“我就是有点晕,没关系的,今天这么麻烦你,咳……”
“少说话,睡觉!”
陆铭屿把被子给他掖好,看了看点滴瓶,站起来调慢了些。
老陆院副看着这一幕说不上来什么心情,在门外站了良久才咳嗽两下以示存在。
陆铭屿走出去,带上了门。
小陆看着老陆,说:“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老陆眉开眼笑,“这小伙子,是干什么的?”
小陆说:“是咖啡店店长,他还不是我男朋友。”
老陆说:“现在不是,以后也没跑的。哈哈哈,他靠谱吗?”
小陆皱眉说:“我还不确定他是不是弯的。”
老陆脸黑了下去,“那你还往上贴!可不行给人直的掰弯掉!”
小陆摸摸鼻子,“昨天下雨淋着了,他把伞给了我。”这是有意曲解事实。
老陆皱起眉,“就算不是对你有意思,那也是个好孩子!”
小陆陆铭屿是个gay,天生的,还没成年就向家里出了柜,免不了一顿打几顿骂,还被赶出了家门。
陆爸是个脾气暴躁的,一脚下去能横劈开一方桌那种。陆家少有人能理解同性之爱,唯有这学医的陆家老幺陆少谦站在陆铭屿一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非把小陆的gay说成是遗传,气得直得不能再直的陆爸差些踹坏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