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短发,缓缓的说:“您这个部位有一个瘤,我建议您先住院,我们做一个筛查,然后再确定。”
老太太岁数已经不小了,头发都花白,蒋靖宇说的很隐晦,但老太太已经明白了意思,无所谓的笑着,“那大夫您开单子吧,我住院。”
蒋靖宇把单子交给学生,安排老太太住院去,自己关上门准备休息一会。
他从医也有六七年了,自己也经历了很多这种病例,老太太的的瘤子单子上写的很清楚,不是良性的,而且年纪这么大了,也不建议是开刀的。
他就是心里很烦,不知道是因为老太太还是因为叶普的事情,两件事夹杂着缠在一起,对他的精神是种折磨。
“蒋靖宇。”
他循着人声,从胳臂中抬起头来,“你怎么来了?不好好在病房里呆着?”
叶普拎着盒饭,一屁股坐在刚刚老太太坐过的椅子上,蒋靖宇没戴眼镜,叶普看见他眼眶底下的大黑眼圈,本来带着埋怨的心一下子又软了,把盒饭放在桌面的空当,“我闲的,给你送饭过来了。”
蒋靖宇抿嘴用拳头挡住笑意,从桌边拿起眼镜,被叶普用手压下去,“干嘛啊,吃个饭带什么眼镜,看了一上午了,让眼睛休息会儿。”
蒋靖宇还真把眼镜放下了,叶普把订好的外卖一个一个摆出来,都是些清淡明目的,叶普记得尚修不爱吃米饭,所以还特意点了一份面食,鸡蛋汤面。
蒋靖宇拿了那份汤面,打开盒子,还顺便帮叶普放好米饭盒子,把筷子取出来塞在叶普手里,这一切都是那么顺手,好像有记忆似的。叶普邪笑着,摇着筷子说:“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点面条”
蒋靖宇这才想起什么,盯着面条疑惑着说:“你为什么点面条?”
“那你为什么知道我吃米饭?”
俩人眼神交汇,不大的房间里充满着如梦初醒的酣醉,蒋靖宇突然大脑里掠过重重叠影,不是叶普的,是另一个人的面貌,和他坐在古色圆桌上吃饭,也是这样的场景,二人琴瑟和谐,有说有笑,一切都像着真实。
“我们是不是之前认识?”蒋靖宇问。
叶普眼神带着肯定,又怕吓到他,把菜都放到蒋靖宇面前,有些埋怨的说:“先吃饭吧,反正你也想不起来。”
蒋靖宇知道叶普隐瞒着,自己的记忆又不怎么完整,不好追问,垂着眼眸,食不知味。
“我准备出院了。”
叶普诚心要在蒋靖宇这大中午的添堵,不以为意的继续说:“我们编辑长给我打电话了,让我尽快上岗,歇了俩月了,再歇下去就不合适了。”
“你那胳膊还没好呢,能出外勤吗?”
蒋靖宇不放心,想留住他,叶普没听出来其中意思,“还行吧,不出外勤,我就多写稿呗。”
蒋靖宇彻底吃不下饭了,心力交瘁的放下筷子,他这是怎么了,他心里也不清楚,耷拉着脸,就差写四个大字“我不高兴”在脸上。
叶普咽下嘴里的饭问道:“怎么才吃这么点?你下午还上班呢吧。”
“我说你胳膊还没好,你上班干什么,手上的肌腱还没长好,要是废了怎么办?你们家里人也不劝你?”
蒋靖宇急赤白脸的训了他一通,自己没觉得什么,叶普觉出来了,咱们蒋大夫这是关心自己呢。臭不要脸的说:“那我怎么办?我老底都掏空交住院费了,也没人养我,总不能白吃白喝赖着我父母啊。”
蒋靖宇急了,蹦出一句:“住院费我替你掏,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再去。”
觉出来自己说的有点歧义,又补充道:“肌腱断了要好好养着,这样动来动去的本身就对恢复不好。”
叶普凑过去,揉着蒋大夫肩膀说“没事啊,别担心,小爷我还有钱呢,养的起自己。我本来也应该出院的,可是有你在我也就愿意在这儿呆着,可是现在张主任回来了,我在这儿呆着也就没意思了。”
蒋靖宇再不说话,叶普知道他心里不爽,悻悻的走过去,给蒋靖宇松快僵硬的肩膀,手法得当,十分受用。
蒋靖宇坐了一上午,连屁股都没动一下,被叶普放松着,沉沉的从齿缝间流出半句声音,叶普揉着从身后搂住他,靠在他头顶的密发间,轻吻着。
“蒋大夫,我爱你。”
蒋靖宇第一次听到叶普告白,还有点不太习惯,不知道回答他什么却听到头顶传来笑声,“蒋大夫,吓到了?”
“没有”
蒋靖宇的声音还是那样冷静,从不带一丝色彩,叶普环着他,像是抱着宝物不肯松手。
“起来吧,我要开始工作了。”
叶普不听,又抱了一会,才肯松手。蒋靖宇戴上眼镜,叶普伸出手,对他说:“再见了,蒋医生。”
蒋靖宇站起来,郑重的把手伸过去,温热的暖心,叶普这时也不忘调戏他,“蒋大夫,留个手机号吧,要是我想你了,还能打给你。”
蒋靖宇不知道怎么把手机号交出去的,只是看着叶普关上门,消失在缝隙里。
蒋大夫,帮我削个苹果吧。
蒋大夫,对不起,我好像认错人了。
蒋大夫,我爱你。
蒋大夫······
叶普爱他,可他的爱,自己能回应吗?他不知所措,来不及想清楚,叶普已经消失在人海里。
他,爱他吗?
蒋靖宇仅存着精神,敬业到最后一刻,回到家躺在床上,魂不守舍的回味着叶普最后留给他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