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要和我一起去吗?”屈一穿上外套。
靳塬动了动肩膀:“你是打算大年初一就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吗?”
“我是怕你尴尬,”屈一从地上拎了一堆礼盒,“和无聊。”
靳塬从他手上接了两个礼盒:“我看起来像那种会无聊的人吗?”
“你看起来像个逼王。”屈一笑着,伸手关掉房里的灯。
靳塬将礼盒换到靠外侧的那只手,另一只手习惯x_ing搭上屈一的肩,却明显感觉到屈一僵了僵才继续动。
他俩都默契地没有提起昨天晚上的事,屈一认真地和洪建国聊天,靳塬认真地开车。
一本正经的认真。
他俩上楼的时候门是敞开的,屈一自便,从鞋柜里给靳塬拿了双鞋。
李瀚在厨房烧菜,听到声响以后头也没回地问:“是一一来了吗?”
“是我。”屈一回答,接过靳塬手上的东西,放在了电视柜边上,“陈姨呢?”
陈姨拿着个水壶从房间里出来,嗔怪道:“怎么又拿东西来了,年前不是才送了那么多东西。”她看到靳塬,笑着说,“这是小塬吧,早听同事们说了,一一带了个明星回来。”
靳塬大方介绍自己:“陈姨好,我是靳塬,一一的朋友。”
李叔从外面进来:“哟,今年早到了。”他晃了晃手里的袋子,“给你买的烤鸭。”
李瀚接过去:“今年我加工,你不能说不好吃。”
屈一竖了个拇指:“我保证说好吃,还给你做的菜拍照,上传朋友圈夸你。”
“那你记得加几个好看的滤镜。”李瀚说。
李叔去厨房打下手,陈姨招呼他们:“别站着说话,都坐着,吃点儿东西垫垫。”
上次屈一来送东西,靳塬没一块儿,陈姨就一直挺好奇屈一的这个“新朋友”,所以坐下以后就是一通问,一点没把靳塬当外人。
“原来你们俩是网上认识的啊。”陈姨笑着说。
李瀚在厨房里听见,回了他们一句:“也就是我妈不知道,不然能把你俩扼杀在摇篮里,我小时候在游戏里和人结个婚都被她唠叨了一暑假,烦的我直接和人离了。”
“你那才几岁就和人结婚搞网恋。”陈姨嫌弃道。
“那一一搞网恋就可以了是吧。”李瀚说。
陈姨对着厨房:“那你倒也从网上找个和小塬一样优秀的孩子啊,我保证什么都不说,还帮着你一块追。”
“又来了又来了,别催了,我头发都给你催白了!”李瀚拿锅铲指着屈一,“你……你俩真的,明年考虑不让你们进家门。”
网恋。
你俩。
让你们进家门。
这些平时根本不会注意到的词汇此刻变成了整个句子里的重要关注部分。
出现在同一段谈话中时,莫名有种网恋奔现见家长和哥哥的感觉。
这种古怪的心里让屈一抿着唇,出神地望向手心里的橘子,他没意识用指甲顶住橘子最中间的位置,手指一按,便戳了进去。
“有你这么剥橘子的吗?”靳塬拿过他手里的橘子,剥好以后自己拿了一半,剩下一半给他。
屈一将橘子放进嘴里,不是很冰,咬下去的时候橘子汁溢出,酸甜的味道充满了每个味蕾。
甜。
他想到一首歌,我果汁分你一半。
这一半是靳塬给的,为什么就这么特别了。
这种奇怪的心情一直延续,好像饭桌上靳塬给他夹的每道菜都异常色香味俱全,好吃到李瀚问他好不好吃的时候,他只会点头。
吃过午饭,他们坐在客厅边看电视边聊了会儿天,陈姨家亲戚来拜年,屈一和靳塬便先告辞,到院长伯伯家去。
他们在路院长家吃过晚饭,迎着一点点风雪出来。
今天他们话说的不多,一是有旁人在,二是屈一自己心里总觉得怪,偶尔还会想起靳塬说今年想找个对象的新年愿望,就更不想说话了。
靳塬陪了他一天,也感觉到他的沉默,开车门的时候停住脚步:“要不你开回医院?”
屈一脑子里全是事儿,没听清他说什么:“嗯?”
靳塬将钥匙在手上甩了甩:“我说我给你当了一寒假司机,是不是轮到你载载我了。”
屈一搓了搓手,又咽了咽口水,最后小声问了一句:“你这车多少钱?”
“不贵,七位数而已。”靳塬把钥匙扔给他,“上路。”
屈一在心里个十百千万地数了数,本来还一只手握着钥匙,数完立马两只手捧住,跟在靳塬后面:“七位数……不贵……霸霸,你自己开吧,我要给撞了,卖了我都赔不起。”
“你撞吧。”靳塬坐上副驾,系好安全带,抬头看他一动不动,“我的意思是你放心撞,车买了保险。”
屈一吸了吸鼻子,按照驾校说的,检查了一圈车身,确定没有问题,然后哆哆嗦嗦上了驾驶座。
靳塬笑得不行:“你上学的时候,是不是每天还预习复习呢?”
屈一很紧张,压根听不出靳塬在调侃他:“没有,我从来不预习,但是考试前会复习。”他握着钥匙,“c-h-a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