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力的头上,温和的微笑着说:“我以后,不会再找你做这样的事了。
“补课的事,补不补,由你做决定。”
他的唇角弯起歉意和苦涩的弧度:“对不起。”
然后转过身,咬着牙,拿上自己的东西,尽量以一个正常的走路姿势往门口走。
他听见身后有轻微的响动,接着他被张力轻轻拉着胳膊扶住。
张力垂着眼,没有看周恒清,半晌说:“这句话应该我说才是。老师没有什么要对不起的。”顿了下,“我送你。”
周恒清笑了笑,不露声色的将胳膊轻轻抽走,说“不用了”。
少年站在那也没有在做什么动作,注视了会周恒清,低下头,闷声说:“起码……别让我看着你这个样子离开。”停了会,说:“……对不起。”
周恒清看了会张力,微笑着说:“送我到楼下吧。”
出了楼门,才发现不知何时又飘着雪了。
漫天的雪花在昏暗中反射着微弱的柔和的光,慢慢悠悠的舞着,优雅的毫不介意的落到了之前只融了一半的脏污的旧冰雪上。
对比起室内,室外的温度简直是骤降。周恒清微微缩了缩身子,对张力说送到这就可以了,但张力还想送他上车。于是他笑着说:“这么冷就别乱跑了,有那时间去看看书。”
他在纷纷扬扬的雪下,面对着雪下的张力。就像他面对他所有的学生们那样,干净且平和的笑,语气中又带着认真。
张力注视了他很久,问要不要伞。
他说下雪打什么伞。
张力望着周恒清,犹豫了一下,带着几分局促,缓缓问:“老师……我,还可以再抱你一下么……”
周恒清此时觉得眼前的少年真的只是个青涩的大男生。
还只是个孩子。
他微笑着,说:“可以。”
少年走到他跟前,小心翼翼,却是紧紧的拥抱。
他听见耳边的低低的声音,郑重中又似乎带着颤抖,但是属于张力这个少年的声音:
“再见,老师。”
他微笑着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背,说:
“再见。”
拥抱后,他离开了,头也没有再回。
虽然下身还在剧烈的疼着,而且身上又有些冷。但没有那些纷纷扰扰的杂念,他的脑中无比的清明,连带着心情也透彻舒畅了。
咬着牙硬生生的赶上了最后一班公交。空荡的公交车上,他没敢坐下。尴尬的站着,随着公交车慢慢悠悠的摇晃,看着外面在高楼的背景下的不断落下的白色的雪花,觉得平静的脱离了整个世界。
和两个人静静的在一起不同,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是另外的一种空旷的沉静。
下了车,走了几步,看到已经路边的停泊的车面上积下的薄薄的雪层,又停了下来。他心情好,把一直抄在口袋里没有戴手套的微凉的手拿了出来,将薄薄的雪用手笼到一起,压成小小的团,在又冷但又在发热的手中把玩一会,再用力的远远的扔出去。
他连寒冷也不觉得了,竟就这么玩了一路,再加上走的速度慢,平时三五分钟的路走了十几分钟。
在离楼门口还有一段二十米左右距离的时候,他扔出了最后一个小雪球。一边走着一边,甩了甩手上的凉冰冰的水,搓了搓手,把手又放回口袋,忍不住露出笑容。
他抬头,看见远处站在柔和的灯光和飘舞的雪花下望着他熟悉的人,还有熟悉的黑色的轿车。心中一梗,笑容僵了一下,迅速从脸上褪去,只剩平淡。
没有愤怒,也没有沉重和内心的寒冷。
什么感觉都没有。
他这才发现其实他的确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需要宋煜城,无论是从哪种角度来说。
走到快跟前时,他看到宋煜城头上和肩上薄薄的雪,微微皱了下眉。想着这货也真够二/逼的,怎么不进楼里或呆在车里等着。
这时他听见宋煜城浅笑着说:“补个习,心情这么好。”
但每个字里似乎都带着无数的小刺。
他知道宋煜城到底在说什么,但想的却是无关紧要的“刚才玩雪的那种傻乎乎的的行为被发现了”的这种事。
他想笑的很无所谓,想就像在张力面前说着下贱的话那样,以一个自卑却又自傲的心态无所谓笑着。
但他现在根本笑不出来,那样笑就像要他往外扔几百万块钱那样的难受。
所以他只能皱着眉,看着对方沉沉问了句:“什么事。”
宋煜城看着他,却还是微微笑着:“应该是我问你怎么回事。我给你打电话,怎么是你的那个学生接的。你不接,我只好亲自跑一趟。”
周恒清冷冷勾了下唇角,说:“还真是麻烦你了。那到底什么事。”
宋煜城无视了他的问题,走近了些,接着笑问:“那会忙什么。”
他皱了下眉,不由自主的退了一小步,冷声道:“和你没关系。”
“我还以为你是真的不想做‘那事’,去当好丈夫了。”宋煜城盯着周恒清,笑着低声说道,“闹了半天,是找到了新伴。是因为更嫩一些?体力更好?你上他,还是他上你?”说着又迈了一步,一把拉住周恒清,紧紧攥住手腕,拽到怀里抱住。连带着周恒清的另一只胳膊也牢牢的压制在搂着的胳膊下。在周恒清耳边低笑:“他上你吧?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和男人上床,看来这么些年下来你已经饥渴到是个男人都行了,连自己学生都可以?”
温热的吐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