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几步外的一辆马车,道:“八弟倒是好兴致。”
同样看到了那部马车,也明白姬容为何停下,姬辉白开口:“只怕没过几天又要被人参上一本了。”
听着姬辉白的话,姬容哑然,随即笑:“三天两头,父皇大抵也习惯了。”
説罢,他看了一眼面前更加繁华热闹的街道,问道:“进去看看?”
“大哥有兴趣便看看吧。”姬辉白道。
见姬辉白开口,姬容也不客气,只管带着姬辉白朝记忆中最好的那一家走去——按着他的判断,姬振羽十有八九在那里,还十有八九会包一个最红的头牌。
事实证明,姬容确实了解他的八弟——就在他和姬辉白踏入皇城最好的乐馆金风楼时,他便听见了自个八弟的声音,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的声音——肆、无、忌、惮。
脚步停下,姬容看了依旧神色淡淡的姬辉白一眼,不由摇头苦笑:“这等放肆,他不被参真是没天理了。”
“八弟是这个个性。”姬辉白开口,话音还没落,就被迎上来的小厮掩了去:“两位爷好,请问爷是在大厅还是雅座,是听曲还是寻乐?”
第4章 再逢故人
视线在二楼的雅座略作停留,姬容问身侧的姬辉白:“二弟,妳看?”
“大厅便好了,至于后面……”説到这里,姬辉白一顿,把视线落在了姬容身上。
“大厅,听曲。”明白对方那一眼的意思,姬容转回头,对小厮吩咐。
“嗨,两位爷这儿请。”点个头,小厮干脆利落的把姬容领到角落的空位上——从听曲来説,并非什么好位置,但相对热闹的大厅中央来説却相对安静,且恰好还能看见楼上的动静。
只扫了一眼,对位置十分满意的姬容便随手递了块碎银给小厮。
“谢谢两位爷,谢谢两位爷!”似乎没有想到眼前这两个只在大厅要了座位的客人如此阔绰,那小厮呆了一呆,才千恩万谢的退了下去。
随意摆摆手,姬容和姬辉白坐下,谁都没有再注意那不住感谢的小厮。
然而,尽管他们不注意,不远处一个瘦小的身影却将这一幕从头到尾都看进了眼里,并随之悄然起身。
“是一首醉花阴。”刚抿了口小厮刚摆上桌的茶水,姬容便皱了眉。随手放下杯子,在吵闹的大厅中又侧耳听了一会,他眉心间的褶皱更深了几分,“弹错了音。”
“想来来这里的人也不是为了听曲的。”姬辉白淡淡一笑,开口。
姬容哑然,随即失笑:
“説得也是,是我——”
剩下的话,被一个撞跌着走进的身影打断了。
皱眉看着似乎喝醉了的人,还没等姬容有什么动作,那满脸通红、身材瘦小的人身子便一斜,整个往姬辉白所在的位置倒去。
眼中飞快的掠过一抹冷光,姬容出手如电,语气间不觉带了一丝森寒:“妳是何人?”
冷不防被一股大力扯的踉跄几步,还没等那靠近的人站稳,剧痛就紧接着自手腕处传了来。半是痛半是惊,那人的额上一下子冒出了冷汗,先前装出来的醉意早已消失无踪:“这位爷,这位爷,您轻点,轻点。”
低哼一声,姬容微微眯眼,再次开口:“妳刚才打算做什么?”
这么説着,他手上再次加了力道。
连番剧痛之下,那人根本没有隐瞒的心思,一边叫痛一边开口:“小的,小的就见两位爷出手阔绰,想、想摸一点东西,再无其他心思啊……哎呦,爷,您轻点!”
见那人不像在説谎,姬容手上力道微松。
敏感的察觉到手腕没有之前那么疼,那人连忙赔笑:“这位爷,是小的有眼无珠,小的给您赔不是了,您高抬贵手,放了小的一马吧!”
淡淡瞟了身前的人一眼,姬容沉吟不语。
宫中规矩繁琐,若被人发现来到这种烟花柳巷,不大不小也是个麻烦事。自己倒还罢了,但……
飞快的看了身旁的姬辉白一眼,姬容松了松手:
“既——”
“可否请这位朋友给在下一个面子,放了在下这个不懂事的仆人?”
一个声音倏然插入,清雅悦耳,很是好听。
然而姬容,却骤然变了面色。
“大哥?”第一时间注意到姬容的不对,姬辉白开口,语气中有着些担忧。
没有理会姬辉白的叫唤,姬容只是顺着声音看过去,而后……
手中猛的用力!
“咔嚓”一声,是骨头断裂的声音。而那被姬容拿在手里的人,在剧痛之下连哼都没哼一声,便直接晕倒在地。
明显听见了声音,刚才出声的男子略一皱眉,道:
“阁下下手未免太重了些。”
太重?咀嚼着对方的话,姬容笑,然后缓缓放手,任由手中的人像一滩烂泥般滑落在地。接着,姬容开口,声音格外柔和:“比不得妳。”
比不得妳,比不得妳,比不得……妳!
——耶、律、熙!
那个方才开口的,站在姬容不远处,穿着宝蓝罩衫,噙着一抹淡笑,举手投足间从容优雅,却又于不经意的透着些许锋锐的人,却正是二十年后挥军灭了羽国的耶律熙!
明显一怔,耶律熙有些疑惑:“我们见过吗?”
耶律熙的一句话让姬容冷静了下来,却也在同时点燃了他心中的杀意。缓缓吐出胸中的浊气,姬容眼眸变得幽暗:“不,我们未曾见过。只是……”
説话间,姬容的视线已经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