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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堂堂凤王才必须这么做!”慕容夫人冷冷接口,“若説有谁不能收买,第一个是皇帝,第二个却是眼下的凤王了!我便不信——”
慕容夫人咬了咬牙:“我便不信那小畜生真只是动了春心!”
河洛 临时官邸
“沈先生,怎么样?”书房中,姬容问面前正查看之前慕容非借那一倒之势塞给自己的东西的沈先生。
“确实是真的,虽没有我们准备的详细,但也相差不大了。”半晌,沈先生点头,“只是,那慕容非为什么要这么做?若是慕容家倒了,他自己只怕也难逃干系。”
姬容没有多关注这个,他只是道:“明日本王要去巡河?”
“是。”沈先生点头。
“那就把计划提前到明日吧。”姬容淡淡开口。
“凤王?”沈先生有些迷惑,“虽然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但还是需要再反复探查才能保证安全……”
“若我是慕容夫人,我便会这么做。”姬容道,他站起身,最后丢下一句话,“着手准备吧,我们也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
沈先生只得退下。一夜的时间不短,但若要做什么事,尤其是做什么大事,却又显得太短了。因此,当沈先生脚不沾地的前前后后忙完时,天色已是大亮,姬容也早已随着此地的同知、慕容世家,以及一些有威望的乡绅来到浊江旁边了。
慕容非自然站在姬容身后。
连日放晴,今日的浊江却显得温顺不少,虽水流依然是湍急,但至少没有再漫过河堤的趋势。
姬容站上了河堤。
正是这时,本该垒得牢固的河堤刹那间突然纷纷下塌!
猛然间的失重没有让姬容惊惶。全身内力自然流转,他刚刚要借力拔起,就觉一股大力自脚上传来。
电光火石之间,姬容甚至来不及出声,便被生生的拉进了河中!
一切发生得太快,岸上的有些人甚至还来不起收拾脸上毕恭毕敬的神情,更遑论出声或者反应过什么了。
唯一没有发呆、也清清楚楚看了全过程的是站在姬容身边的慕容非。只是此刻,他却也没有出声,而是——
岸上兀自呆怔的人只见眼见蓝影一晃,而后,便重重投入了那茫茫江水之中!
这一次,终于有人惊叫出声。
似乎在应和人们的尖叫,本来算是平缓的浊江上游突然和着大水落下无数枯木沙石,转瞬便让河水再次翻腾汹涌起来,再看不见落水两人的半个身影。
有人软软的瘫坐而下,而更多的人,却开始逃命。一来逃那随时可能决堤的大水,二来逃的……却是必定降临的国法了!
显然,岸上没有人认为姬容还有逃生的希望。
而此刻,姬容却又到底如何了呢?
水下,姬容轻轻一掌便震断了那预先藏身水中,拖着自己下水人的心脉。接着,他刚要向前游去,却不妨看见了一个蓝色身影一头栽进水中。
姬容微微一怔。
瞧着好端端的姬容,本来眉宇间尽是焦躁的慕容非也是一怔。
水下自然不好用言语沟通,慕容非一把拉住姬容的手,便要往上游去。然而此刻,却正好是大水夹杂枯木沙石奔涌而下的时候!
明明白白的看见了慕容非身后的情景,姬容微一挑眉。再不停顿,手上稍一用力,便把人拉到了自己身边,然后带着对方向前游去。
虽诧异姬容的举动,但只稍稍一顿,慕容非便放弃了挣扎,转而顺着姬容的力道向前游去。
姬容要去的地方并不近。习武之人气息悠长,若换了平常,慕容非自然不惧,但此时一来他开始并无准备,二来却是刚刚受伤,武功少不得要打些折扣。故此,慕容非的脸色随着时间的移动,开始渐渐有些发白了。
在前头游着的姬容并没有注意到。
慕容非当然不会开口。甚至没有引起姬容注意的想法,他只跟着姬容,始终勉力向前游去。
然而,正是这时,慕容非的脚突然被什么东西重重勾了一下。
气息忽的一乱,慕容非握住姬容的手也不觉松了一松。
姬容转回了头。看见慕容非不对劲的神色,他明显一怔,随即手上稍一用力,便将慕容非拉到了自己身边,再而后……
再而后,他轻轻的覆上慕容非的唇。
胸中的闷痛随着自口中渡过的空气渐渐消失,慕容非嘴唇微微一颤,便要拉开距离。
姬容没有其他动作。他只径自在慕容非掌心上写完了最后一个笔画,然后便继续向前游去。
慕容非默默的跟着,他的掌心有些搔痒,而姬容之前写的三个字,则一笔一划在他脑海里勾勒。
——‘快到了’。
剩下的路并不长,在慕容非把胸中的气息耗尽之前,他便和姬容一起出了水。
姬容要去的地方,是一个通过深潭连通浊江的洞窟——是一个慕容非并不陌生的洞窟。
环视一眼洞窟,慕容非微微皱起了眉。
在河洛,知道这个洞窟的人不多,却也不少,虽不一定有多少人知道这里边的深潭连通浊江,但既然从帝都来的凤王都找得出来,那……
慕容非没有继续想下去,却是因为姬容已经开口:
“站得起来?”
微微一怔,慕容非刚要站起,却觉得脚上一痛,人已经不由自主的跌跪而下。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脚踝处竟再不知何时被划拉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正泊泊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