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热的、荤的素的,通计有四十多样。
乔忘紫就靠着高成纹给的那点桂花酥的热量忍到了现在,痛苦地念一句诗:“朱门酒肉臭,路有饿死骨。”
朱染墨也是饿得想吃人,听见此话不住的点头。
一进雁屿堂就见到了魏奉夜。魏奉夜是专门管教“半路”弟子的,他本人看起来也只是二十左右的样子,在压压一片青衫中,他的眼睛散发着尖刻的美丽。
他清点了一圈,发现那俩陌生的面孔,乔忘紫自报家门:“我们是叶从云叶剑师门下……”
还没说完,就听见魏奉夜发出不屑的笑声。
“叶从云一个欺师灭祖的宵小之徒,哪里配被叫剑师,武林败类还差不多。不过听说叶从云虽然败絮其中,外表倒是逸质翩翩,怎么两个徒弟一个光头一个麻子,都没有人样。”
他是这里的阎王,他一开口底下的弟子们也只能跟着嘲笑。乔忘紫不觉得这时候争强好胜是智慧的表现,假笑了几下,而朱染墨却往魏奉夜靠近了几步。
他倒满了茶杯,然后竟把茶杯直直向魏奉夜掷去。魏奉夜侧身躲过,那茶杯长了眼睛似的,居然在他身后转了个弯,以一个奇诡的角度擦着他的左臂回到了朱染墨手中。
热腾腾的茶水全洒在魏奉夜衣袖上,他看了袖子半晌,双目一翻,“哼”了一声,转过头面对众弟子:“吃饭!”
跟朱染墨他们同桌吃饭的一个少年凑过来,他声音很小,说:“魏师兄对每个新来的人都这样,他只是嘴巴坏点,人不坏的。”
朱染墨他们还没回话,他又补充道:“其实他原来也不说这些刻薄的话,在烟雨山庄的时候魏师兄还总逗我们笑呢。”
乔忘紫问:“你和他原来是一个门派的?”
叫徐晴岚的少年挠了挠头:“是啊,不过他现在不让我叫他师兄,也不跟我说话了。”
高成纹比乔忘紫们早一点回到住处,很热情地打听:“怎么样?”
朱染墨冷笑,乔忘紫冒冷汗,大通铺里也有刚才的目击者,表情一个赛一个精彩。
看这群人反应就知道没发生什么好事,高成纹也不再问,只是语重心长地叮嘱:“魏奉夜是少谷主的人,得罪他就是给自己找罪受。”他调了一个方向,背对着其他弟子,“新来的难免受些气,忍一忍就好了。就把这当成……入门仪式。”
乔忘紫刚想吐槽大哥这是公司团建嘛,忽然脑海中冒出一个很偏的问题:“你说魏奉夜是少谷主的人,是指什么……人?”
朱染墨也被提醒:“烟雨山庄出什么事了?”
高成纹脸微微红:“魏庄主为了保全烟雨山庄,把二儿子魏凤宇、也就是现在的魏奉夜,送给了少谷主。”
他又盯着朱染墨,声音更轻:“每次都有几个有气节的,就像魏师兄,刚来神无谷时各种寻死觅活,可鱼没有水还能活下去吗?你说是吧。”
熄了灯,睡了十几个人的屋子里此起彼伏的磨牙打呼声混淆在一起,朱染墨隔着被子紧紧挨着乔忘紫,小声说:“你睡了吗?”
乔忘紫小声回答:“醒了。”
朱染墨顿了顿:“你快睡吧。”
然后乔忘紫听到一声呜咽。这一时太过旖旎,他冷酷的没有再说话,只是隔着被子环住朱染墨。
朱染墨只是轻微地挣扎了一两下。乔忘紫比他早三年入门,明明年纪相似却老摆出一副兄长的姿态,朱染墨开始不喜欢他。有次师父教了一个很难的心法,说等他背下来。朱染墨当时大字不识一个,背得十分吃力,但了,别人睡觉了,他跑到河边桥下背的时候总忍不住想那香甜软糯的味道。
就在他快背完的那天,乔忘紫跑过来,眼睛弯弯地笑着:“小墨,想不想吃糖?”他摊开掌心,手里赫然是朱染墨想了很久。“卖糖的奶奶要搬走了,我怕来不及,赶紧背完了找师父要的。知道你喜欢吃甜的,给你。”
朱染墨笑着把糖接过来,他把那颗糖紧紧攥在手心里。他独自一人跑到河边,惨白的月光铺满了小半个河面。
师父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冷风吹得脑袋有点糊涂,回屋后死活不肯喝药。乔忘紫把药分倒两碗,说“我替你喝一半,我喝这碗,你喝那碗。”仰头将药全喝下肚。
朱染墨目光呆滞地盯着他,突然呸了他一口,来劲了:“凭什么你功夫学的比我快,喝药还比我快啊!我不喝!谁喝谁是王八!”
叶从云被他那无赖样气笑了,拿起碗,吩咐乔忘紫:“你把他按住。”然后捏着朱染墨的下巴把药一股脑地灌他嘴里。
浓重的苦涩瞬间爬满整个口腔,朱染墨拼命挣扎。娘的乔忘紫,药渣子全沉淀在他这碗里了,能不苦么!苦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乔忘紫在背后圈住朱染墨,笑着拿出一放进他嘴中。
第2章 第 2 章
对于神无谷,乔忘紫没有朱染墨先天性的排斥,反而庆幸自己逃到了这里。虽然他现在就被一群半大小子围着,“秃子”“秃驴”的叫。
“你原来真的是和尚吗?”嬉笑中夹杂了徐晴岚纯粹的好奇。
乔忘紫笑了一下,勾过徐晴岚的脖子,说:“当然了,你不信?我给你们讲一个我当和尚时遇到的怪事。”
“有一次山下来了对夫妇,说呀孩子死了,没病没灾的就突然没气了。他们想让我们住持为孩子超度,住持就问了,你们带什么小孩的贴身东西了吗?孩子的娘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