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出息,有个年轻的二代第一次见他,喜欢的不得了,说自己像他那么大的时候还只会泡妞打架惹事,差点没把老子气死。他们吃完抽起了巴西雪茄,还有人让他,他爸也不拦着,还是罗星棋自己说太冲受不了才作罢。
他坐在车里往学校走,觉得身上烟味儿熏得头疼,就把车窗开着。学校正门口一条长长的林荫路,风吹来非常舒服,他支着一只手臂看窗外,突然看见路边的树林里有手机的光晃来晃去,还有呼喝的声音,听起来像在打架。他叫司机把车停住看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刘主任,我是罗星棋。”
教务主任接到太子爷的电话十分惶恐,忙应着,
“罗少,这么晚了是宿舍有什么事吗?”
罗星棋盯着树林里,远远看去像几个打一个的样子。
“正门西侧的树林里,有打架的,你带人来看看是不是学校的学生。”
教务主任吓了一跳,赶忙应了去叫保卫处长。
罗星棋挂了电话还在看,司机说:“我下去瞧瞧吗?”
罗星棋摇摇头,收回目光说“走吧。”
他回房间之后才想起来打完电话随手放旁边下车忘拿了。到隔壁敲敲门进去发现萧骏还没睡,正在一边举铁一边看一档政经节目。萧骏停下动作,拿毛巾擦了擦汗问他:
“喝了吗?”
他摇了摇头从桌上拿了萧骏的手机解了锁给自己手机打电话,
“王叔,你到哪了?”
抬头看了看挂钟,
“不用了,落门禁了,你开到校门口我过去取。”
挂了电话跟萧骏说:“我知道,没喝酒,你等我取手机回来再说。”
过了十点的校园里已经空无一人,罗星棋走在路上心里想着刚刚校门口碰上的事儿,有点心不在焉,没有看路,冷不防对面来了个人咕咚一声一头栽倒在他脚边,吓了他一跳,反应过来之后赶紧上去把人扶在怀里,倒叫他一愣。
不知是月光和路灯照的还是本来晕倒的人就是面无血色,这男生脸白的简直纸一样,映得颊侧一抹血痕更是触目惊心,而且五官长得极秀致,第一眼看去有点分不清男女,罗星棋不知怎么心里冒出了玉山倾倒这个词,他晃了晃臂弯里的人,“喂,你没事吧。”
对方的头发细软地搭在额头上,随着晃动蹭着他手臂的皮肤,有种异样的触感。
罗星棋抬头四处望了望,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他拍了拍怀里人的脸:“哎,能听见吗你?”
鹿屿闻到了一种味道,像置身在了冬日的松林,松与雪的气息是冷的,但又混合了一种男性的,好闻的体味儿,像有人在雪地里燃了一堆篝火,他贪婪地深深吸气,这味道让他感觉安宁,他的生活里太缺少安宁了。他的感官一点点被唤醒,听到了寂夜里的蝉鸣虫叫,还有颈侧微凉的东西在触碰他的皮肤。
罗星棋看怀里的人没反应,于是双指并拢压在对方颈侧,感觉到了温热的脉搏,不禁松了口气,正想着先把人抱到校医院去,怀里的人突然动了动,蹙紧眉头□□了一声,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罗星棋盯着对方迷茫的目光,被这双眼瞳的清澈震得一愣,冷不防对方突然睁圆了眼睛,然后猛地把他推倒在地,爬起来就跑了。
罗星棋坐在地上发楞,还想着这算哪一出,不远处他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原来司机等他不来,给送进来了,他走过去接起电话,教务主任说带人去看了,并没看到有学生打架,想是去晚了,已经走了,问他要不要调查一下。
罗星棋捻了捻手指,那里还停留着那人颈侧滑腻温热的触感,突然福至心灵,那个小男孩儿应该就是刚才打架的学生之一了,看起来倒是挺乖的,谁知道竟也是个泡妞打架气死老子的主儿,不禁摇了摇头,觉得有一点失望,他最烦那些有人生没人教的草包纨绔,空占着良好的财富和资源却不做一点好事,就知道穷奢极欲,欺男霸女,一点社会责任感都没有。他玩儿的好的朋友没一个是纨绔,全都知耻上进,珍惜机会。
他回去本来打算跟萧骏说说这个事儿,结果一进门被甩了一脸文件,两个人讨论到半夜,一直到他躺在床上才想起来忘了说。
周五的篮球课上斯恪扭了脚,罗星棋和萧骏扶了人来校医院处理。两人在诊室外的椅子上坐等着。快到中午的校医院空荡荡的没什么人,楼梯那边传来脚步声,上来一个人,两人不由自主地看过去,那人个子不高,比例很好,腿很长,又瘦,学校的制服穿在他身上有种整洁熨帖的禁欲感,路过他们的时候看得到侧脸靠近下巴的位置一抹刚结了薄痂的伤疤,衬得脸颊白得像瓷,低垂的眼睫又黑又密,露在小脚裤外面的脚踝嶙峋地凸出好看的踝骨,他好像心里有事,游魂一样经过,压根没注意到有人在观察他,转身走进了外科隔壁的内科诊室。
罗星棋盯着门若有所思,虽然昨晚天黑灯暗,又是惊鸿一瞥,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正是昨晚栽到他脚边的男生。昨晚没穿制服,还以为是初中部的,原来已经上高中了。
门开着,正听到里面的对话,医生说:“还是低,55/85,叫你家长来一趟吧。”
那边沉默一下,一个清亮的少年音低低回答:“家人不方便,您跟我说就行了。”
这个高中很多学生都这样,家长不是忙着做官就是忙着做生意,校医已经习以为常了,还是嘱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