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里仍然残存着火热的灼烧感。
秦远冷眼看着他们狼狈喝水漱口的样子,偶尔配合一声轻笑。
辣椒是明代才传入中国,在唐朝并没有辣椒,所以孙一山和周志武并不认识秦远给他们吃的是什么东西。
“你给我们吃了什么?你敢对我们下毒?”孙一山艰难地掀动着他两片已经麻木迟钝的红肿的嘴唇。他恨恨地瞪着秦远,要喊人把他抓起来,要指认秦远谋杀。
“你们俩现在都活得好好的,哪里中毒了?我给你们两个吃的就是山野蒜罢了,辣了点,但对人体无害,过一晚上就好。二位想必都是博览群书之人,不会连这种普通的山野蒜都不认识?”
读书人多数都两耳不闻窗外事,秦远就随口胡诌一个说法,还故意激将孙一山和周志武,俩人当然不敢说不认识。
“是你们让我分享好东西,我是个新人,胆小没见过世面,当然要乖乖听话分享给你们。你们因为不喜欢就反咬我一口,这未免太过分了。你们想叫人就去叫,正好我也想找个人评评理。”
孙一山和周志武被辣得话都快说不清楚了,听到秦远还把事儿推到他们头上,还要责怪他们,气得差点原地跳脚。
“你咕说身么!”周志武辣得嘴巴不太好用,发音有点含糊不清,其实他想说‘你胡说什么’。
“‘好东西该和同僚们分享啊,快跟我们说说,你从哪儿寻来的泼辣娘子’,这句是你们的原话。我听后战战兢兢,立刻满足了你们的分享要求,把害我嘴肿的‘泼辣娘子’给你们尝了。你们不感谢我就罢了,还反咬诬陷我杀人。我好生委屈,赔送了东西出去,却要挨骂。”
秦远眨了眨眼睛,含蓄地望着孙一山和周志武,询问他们打算找哪位使君告状,大家可以一起去。
孙一山和周志武俩人纷纷抖着手指,指着秦远。他们被秦远的‘无辜’言语噎得又气又恨,却又无可奈何。秦远表现得太自然淡定了,孙一山和周志武丝毫没有怀疑他们俩吃的东西不是山野蒜。
俩人只是想着,如果这件事告到上面去,照秦远那个说法,他俩肯定得不了好。毕竟是他们出言不逊在先,秦远以‘分享’名义在后。而且他们俩之前的言行十分辱斯文,若把这事儿闹大了,被馆主知道了他二人的猥琐言行,他们俩定然没办法继续留在弘文馆。
俩人自知理亏,没了法子,只得闷声忍受口中的灼辣,转身欲离开。
“站住,把地打扫干净再走。”秦远之前说话的语调一直平和,这次突然喊了一声,把二人吓了一跳。
孙一山和周志武双双回头看向秦远,衣着浅清色官袍的秦远容颜清隽,俊美无双。眸子如被冰封墨染过,有高高在上睥睨下尘之态,黑得深不见底,其目光打在他们二人身上的时候,好似能戳出个血窟窿。
孙一山和周志武都被这个乡野出身的新人给吓着了。他俩老实地去领了粗使过来,等其打扫干净了,俩人就赶紧慌乱着脚步逃出去。
李元景早得知秦远今天上任,特意赶早来找他。他看见孙一山和周志武二人,挺直腰板正准备接受他们的见礼,结果发现这来人嘟着鲜红的唇慌慌张张走,根本没注意自己。
随从要呵斥那二人,被李元景阻拦了。
“懒得听那些无聊的人跟我赔礼。”
李元景高兴地找到秦远,打量他一番,直叹秦远穿官服好看。
“大王怎么会在这?”秦远惊讶地问。
“这是我平常读书上学的地方,我当然在这。”
秦远才反应过来,以李元景的身份他确实应该在弘文馆上学。
“一会儿你还会看到太子、魏王、尉迟宝琳、长孙冲、房遗直……”李元景高兴地跟秦远介绍。
一群谁都不敢惹的熊孩子们凑在一起上课——
还好他只是九品校书,只做一些书籍校正的活计。
秦远为此庆幸不已,并再三嘱咐李元景可千万不要把这些小祖宗引荐给他,他还不想找麻烦。
送走李元景后,秦远听说弘文馆馆主褚遂良来了,立刻前往拜见。
褚遂良饱学博涉,尤擅书法,性子沉闷耿直,做事向来喜爱坚持原则。
褚遂良当初听说圣人因一时开心,就随意任命了一位乡野农夫为弘文馆校书,心中颇为不满。
这次秦远来拜见,褚遂良心里早存着刁难驱逐之意。
待人真的来了,褚遂良发现秦远不仅生得样貌俊朗,且还举止从容,谈吐谦逊又斯文,丝毫没有因为圣人给他封官的缘故而自恃得意。褚遂良就喜欢年轻一辈有副懂事稳重的样子,秦远不论从长相还是性格都刚好符合他的心意,难怪圣人会对他另眼相看了。
褚遂良立刻改了主意,决定暂时留下秦远,先观察他一阵再说。
秦远混过了褚遂良这关之后,这一天在弘文馆过得都很顺利。除了适应校书的工作之外,他基本上没什么多余的事可操心。孙一山和周志武倒是记恨上了秦远,但二人得知他和赵王李元景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