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三长一短,暗号是‘立政殿有一株花死了’。”
秦远沉吟片刻,再问杨六娘是否还有其它事情需要交代,鸨母是否还有别的同伙。
“除了鸨母,还有四个护院帮她办事,再没见到别人。”杨六娘交代完这些后,突然觉得一身轻松,反而没有之前那么担惊受怕了。她很后悔害死了尉迟婉儿,跟秦远忏悔了一番。
“你若真心忏悔,便离开尉迟婉儿的身体去投胎,那才是你应该走的路。”秦远劝道。
杨六娘忙问秦远自己该怎么做。
“闭上眼,心之所向,就是你的去处。”
秦远等了会儿,见杨六娘一动不动了,便将尉迟婉儿的尸体搀扶在床上躺好,再她额头上扎了一根银针,然后放下床幔,走了出去。
尉迟宝琳紧张地在外等候,伸脖子张望老半天,好容易看到秦远出来了,赶紧迎上来问情况。
“关门关窗,在门窗附近点上香炉焚烧艾草,七日后我会再来。禁忌早就嘱咐郎君了,千万别让任何人进去,否则后果自负!”
秦远突然瞪圆了眼睛,用一副瘆人的表情警告尉迟宝琳。
尉迟宝琳吓得一哆嗦,忙点头应承,再次跟秦远发毒誓保证,他绝对会听话。
秦远接着就去如意坊与温彦博、李元景汇合。
“果然如你所料,如意坊这边确实没有什么线索,鸨母和四名护院不见了。余下的人虽严加审问,却没有一个人知情。都说鸨母昨日忽然说要关门,大家以为是杨六娘进宫的缘故,都没怎么在意。”温彦博解释完了,问秦远尉迟婉儿那边的情况如何。
“等些日子就能好。”
秦远问温彦博长孙无忌家在哪儿。
温彦博:“齐国公住在崇仁坊,离皇宫较近,从安上门出来,顺着横街往东直走,路过务本坊就到。秦郎君为何忽然问起齐国公的住处?”
“忽然好奇。”
秦远没办法跟温彦博和李元景解释这件事。如果讲了,他就得把杨六娘本来要夺舍长孙皇后,结果跑到尉迟婉儿的身体里的事交代了。那他们就会推敲出尉迟婉儿已经死了。秦远则要继续交代自己其实是神仙,用血就能救活尉迟婉儿。
且不说这俩人听了这些‘疯话’之后,会不会相信自己。他擅自泄露神仙身份以及神仙血救人命这种天机,是会遭报应的,温彦博和李元景也会受到连累而不得善终。
所以这件事秦远只能自己专断独行。时间紧迫,他骑马就直奔务本坊。
温彦博和李元景见平常斯斯文文的秦远,跑起来这么疯。二人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带人跟上……
秦远直奔长孙无忌后门,按照约定敲门。后门开了,有一家仆打量秦远,说‘立政殿有一株花死了’这句话后,家仆问他有什么消息要传。
“皇后说她不知怎么办才好。”
家仆点点头,就关了门。
这时候温彦博和李元景带人来找秦远,秦远告知温彦博长孙府的下人有问题,让他缉拿。
温彦博:“你可知道长孙无忌是什么身份?我们这么直接拿他的人——”
秦远把李世民赐给自己的令牌拿出来。
温彦博一脸难色:“就算有这个令牌,国舅府上的人你也不能随便动,他那脾气不好惹。咱们先知会国舅一下,再抓人?”
“晚了鸨母就会察觉异常逃跑了。”秦远再次敲开后门,命衙差硬去拿人。长孙府的管家跑来问情况,秦远也没工夫跟他们细解释,带着人先走了。
此家仆因贪财好色被鸨母收买,成了长孙府的奸细。他根本耐不住酷刑,很快就招供出鸨母的藏身之所就在永安坊,竟然距秦远的住处只隔了两家。
鸨母和四名护院随后在永乐坊被缉拿。鸨母是个才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性情很厉害,她立刻就承认是自己唆使杨六娘去刺杀长孙皇后。
“为何要这么做?”秦远质问她。
“因为李世民跟我血海深仇!我父亲是窦建德,武德四年,李世民派兵缉镇压俘虏了我父亲,害我父亲被斩首!我要让他和我一样,尝尝失去最爱的人的滋味。我要让他众叛亲离,一点点受折磨至死,这才解恨!”鸨母冷笑中带着无数憎恨。
怪不得鸨母没有直接谋划去杀李世民,她费尽周折的目的竟然是想先折磨李世民。这想法有点特别,或许是因为恨得太深。
“你在杨六娘身上用了邪术?”秦远再问。
鸨母回眸打量秦远,“我不知你说什么。”
“你是什么时候盯上花牡丹?邪术又是从何所得?”
鸨母只是冷笑,一语不言。
温彦博等人就开始轮番酷刑拷问鸨母。鸨母的身体像一块打不疼的石头,不论怎么受刑就是不吭声。最后反倒把温彦博等审问的人累得气喘吁吁,鸨母瞧着他们‘可怜’,连声冷笑起来,才开口讲了几句。
“我一个弱女子既然打算报复李世民,当然要学些本事才行。邪术是我从吐蕃国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