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志一时杵在原地,脑袋一片空白,只是摇着头,也不说话。
“你还没陷得深,就娶妻生子吧,往后不要再去见江清酒了。”戚姜转过脸,去收拾篮子,站起身打算走。
“我正打算回去跟我娘说,下个月就把日子定了。”韩志垂着头,他觉得心里很是慌乱,虽然不喜欢那个姑娘,可他不想再去见江清酒,想起往日里他们两人总是睡同一张床,韩志便觉得局促不安,若以后再睡同一张,他定会想歪,从前是他不懂,现在懂了些,就知道自己和江清酒不是同样的人,那个人会琴棋书画,自己却是个粗苯的小子,若陷得深了,受伤害的只有他自己。
他与戚姜到的城外,韩志想起来江清酒在戚姜的医馆,便打算要走,这时却听到城墙墙门处有乡民在与守卫们争吵。
“镇安王有规定!一律人等只许进城不许出城!”有守卫高声呼喊,乡民哪里愿意,家里妻儿老小都在城外,不可能让他们在城里过一夜。
于是一名守卫将一个男人刺死在长矛之下后,所有的人才安静下来,打着哆嗦退到一边。
“怎么了?”韩志在城外,见守卫杀人,便觉得气愤,才想冲进去,便被戚姜拉住。
“韩志,这一段时间,你不要再到城里来。”戚姜皱着眉头,那人终究是来了,还是说一直在这里?这一次寻了机会,怎样都不会放过,哪怕自己粉身碎骨!
“可是清酒他……”韩志才开口,就想到自己已经决定不再去见江清酒。
“你不是说你要结婚生子的吗?”戚姜看他一眼,将他往回推,一脸的严肃道:“那你就去老老实实过你该过的的生活,不要再去想江清酒,你配不上他!”
最后一句话戳在韩志心脏处,韩志初始只是惊诧于戚姜为何会说出这话,待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他才有些茫然无措。
江清酒总爱脸上眉梢都带着笑意来看他,也爱摸他的头,说一句:“好好长。”韩志觉得难受,那样的江清酒,温润清雅的就像是谪仙一样,自己这样的粗野人竟还想着他是不是也对自己有那些许意思。
戚姜不再搭理他,径直去了城里,韩志看着那城门,一直到了日暮时分城门关上。韩志一路回家,母亲同他说话,他也是魂不守舍,只是盘着腿坐在床上发呆。
韩志连母亲走到他的房里,坐到了床沿边,都没有发现。韩母就那样看着自己得儿子皱着眉头,一脸的愁苦,委屈的几乎要哭出来。
“志儿啊,你要是不想娶妻,就不娶,娘不为难你。”韩母独自唉声叹气,毕竟儿子大了,有些心思也是她不能去窥探的。
“若,若是……”韩志转身跪在床上面对着自己的母亲,他话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这样孤陋粗俗的乡野里,母亲怕是连男人会喜欢男人都不知道吧。
韩志想将自己的心思说出来,可自己又不能明白那心思的具体要怎样去表达,只是韩志觉得若是不对母亲说,又不知道该与何人说。
“若是我一辈子都不娶妻呢?”韩志只能这样说,他不能告诉自己的母亲,他貌似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只是自己还没有确定,因为脑海里除了这个男人,就没了别人,他也为这件事情在苦恼,又想到自己配不上那个男人,便觉得心脏闷的难受,喘不过气来。
☆、第十二章:表明心意
天空灰白色,却又透彻的干净。到雪花飘到了离眼睛不远处,韩志才能注意到原来有在下雪。
韩志搬了张凳子坐在江清酒茅屋的屋门前,只见雪越下越大,风嗖嗖的刮着没有方向将雪吹得乱转悠。
茅屋前有两株韩志栽下的绿萼梅,依旧瘦骨嶙峋的,沾了雪沫,才有了那么些许味道。韩志将眼投向那绿萼梅,便在心底沉思着这梅树几时能够开花。
昨日戚姜进了城也不知如何了?韩志觉得心里不安,今日一大早跑来茅屋想与江清酒说自己的想法,来了便发现茅屋里根本没人。韩志看着这雪越下越大,心里的焦虑也越发的明显,他终究坐不住,打算去城里找一找戚姜和江清酒。
大雪整整下了三天,雪已经没过脚踝,只有那一日城里只允许进不允许出,待到第二日又恢复了往常,只是唯独不见了江清酒和戚姜。
韩志日日去戚姜的医馆,夜夜睡在茅屋里,始终不见这两个人。韩志觉得心里发慌,这两个人为何平白无故的消失不见。
韩志不知道找了他们两人多久,只是每日的医馆,茅屋来回跑,见了人也会去询问,从未有人见过这两人。
“志儿啊,别找了……”韩志这日在茅屋前发呆,韩母送了吃食过来,见自己儿子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虽然有怒意也只能化作叹息,这是自己的亲儿子,若真是打算一生不娶,她也不能绑了儿子让他去成亲。
“娘,我想不明白。”韩志垂头,揪着胸前的衣襟。
“明白什么?”韩母拉了韩志进屋,将饭菜拿出。
“难受,”韩志站在桌子前不动,半响伸出右手戳了戳左边的心窝处道:“这里。”
“我找不到他,娘,对不起,不是我不想成亲,我只是答应了清酒要照顾他一辈子。”韩志觉得眼睛干涩,眨巴了两下,疼得要命。
“娘不逼你,你先把饭吃了。”韩母为儿子添饭,见到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也纠在一处,他们不是什么宅书屋的世家,只是普普通通世世代代为农的乡野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