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改变话题的内容竟然是——
「刚才似乎听见您面对诸兄大人的态度颇为激动哪。」
以一副探询的眼神望了过来,让国经不禁(呜)地暗叫不妙。
「国经大人,在您身上究竟发生了什麼秘密事情?」
想必刚才对诸兄大人解释时说的「以叔父之名骗了千寿」,被少将听见了。
(糟糕,捅出个大娄子。)国经内心有些慌张,装出笑容说:「这件事还请您对叔父保密。」
「呵呵,不想被右大臣知道的扰人秘密啊。这一定要好好听听您的说法呢。」
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表情,少将马上贴了过来,然而国经脑中已经有了计策,他笑著回话:「您就饶了我吧。」
「不不,这一定要听听您说。」
「不不。讲出来您肯定也会觉得『什麼嘛』,怎麼会是如此无聊好笑的事情。」
「既然这样,明说出来也不打紧吧。我不会告诉右大臣的,快讲嘛!」
「不不,这还是别说吧。」
「就不要客气了嘛。」
「哈哈哈,不了不了。还请您饶过我吧。」
两人就这样推辞了十二、三次,才好不容易把这麻烦话题做个了结。原本少将也只是想要打发彻夜值班的无聊,才拼命追问的。
而这话题能够结束,也是拜贞守大人的喃喃自语所赐。大人说:「不过,诸兄大人那副慌张的模样,还真让人担心。」
「我也这麼认为。」国经大人回答。
因为少将无聊爱插嘴,使得被岔开的正题,才又被拉了回来。
「想出偽装成皇上的使者,把诸兄大人骗出来这样縝密的阴谋,究竟是谁呢?而且又是为了什麼,实在让我非常在意。」
「如果说是喜欢稚儿的人,遇上像千寿丸这样的小童,肯定会想尽办法用尽手段,无论如何都要把千寿弄到手吧,不是这样吗?」
少将拼命忍著呵欠,一副满不在乎的口气说:「如果以容貌的美丑来评价,与当年的国经大人还有将监比起来,真是个毫不逊色的美少年呢。」边说,终於忍不住边用在嘴边展开的檜扇遮著嘴,哇地打了个大呵欠,继续说:「虽说发生在七夕筵席上的事件,得以获得主上的青睞,不过他毕竟还是个出身不祥的弃子啊。而且,居然毫不在意地徒手抓长虫(指的是蛇),很明显就是个低下阶层出身的人。外表再怎麼好看,我认为不值得犯下大罪把他弄到手,不过环肥燕瘦各有所好……」
把千寿批评成这样,让国经心里很不高兴,当然也不能把不满表现在脸上或是说出来;反之,贞守大人开口说了:「他可不是低下阶层出身,应该说是长在山中的孩子,他是嵯峨山如意轮寺捡回来的孩子呢。」
「喔喔,原来如此。是长在山中的啊。难不成是骑在鹿上学会马术的吧?」
「这也不一定,看他这麼活泼调皮。不过他的书法是慈圆阿暗梨大人直接传授的,笔法算是相当俐落,也能够完整地背诵四书五经,虽然有时候还是有点野性啦。」
称讚著千寿的话,最后好像是在批评他,可是其实是替千寿做了一番好评价。
然后基亲大人也跟著说:「七夕宴会上的童舞,他与称霸国中的东寺稚儿一同表演却毫不逊色,不论他是外型还是气质,甚至是舞蹈技巧都领先他人。像他那样的孩子说他是弃儿,实在令人意想不到。」
好,现在正是最佳的时机——国经盘算著,一边冷静地介面:「关於千寿丸的出身,我的父亲似乎也有所疑虑。他的长相与我十分相像,所以才招致疑虑吧。」
「哈哈哈,我听说过这种说法。」话题与他最有兴趣的流言蜚语有关,少将立刻开心地点头附和。「关於这件事,我还听过其他流言,这里就先不说了。」
「您越这麼讲,就越勾起大家的兴趣,请告诉大家吧。」
「不不。」
「如果是不好的流言,就请您一定要告诉我。」
「唉呀。」
「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请您一定要告诉我。」
「不行,这流言实在太没有根据,还是不要听比较好。」
「您这样讲不是让人更加在意吗?拜託您说吧。」
少将稍微迟疑了会,其实本来就想要讲这些话,只是故意装装样子罢了。
「那麼我就只悄悄告诉国经大人一个人。请附耳过来。」少将吩咐著,便用张开的檜扇遮著嘴,小声地告诉国经:「其实啊,我听到有流言提到您母亲大人的名字。」
「啊……」国经不禁惊讶地瞪大眼睛。「您是说,他是我的母亲大人生下的孩子?」
「您的容貌和长良大人不是很相像吧?如果您的容貌承自於母亲,那千寿丸也……」少将意味深长,吊胃口地说著,接著便放大音量,以其他人都能听见的声音继续说:「反正啊,这只是他人随便的猜测,不需要太在意啦。」
「嗯,就这麼办吧。」国经也跟著表示:「真的是无凭无据的谣言。听到少将的话,让我安心不少。」
国经装出满意的表情,内心其实为这重大的秘密感到一阵纠结。
少将的说词,代表国经之母难波渊子,有可能在丈夫长良之外,还与别的男人生下千寿丸这孩子。
而且,这麼推论下来,就能够完美地解释,国经舆千寿丸的长相为何如此相似,还有千寿丸刚生下来就被捨弃的原由。
这说法连国经自己都忍不住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