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地碎碎念著,本来要追著业平大人走出衣物间的国经,听到咚的声响便回头一看,原来是宗义跌倒在地发出的声响。
「你干麼?」
惊讶地笑了出来,宗义喉头抖个不停,咬著牙对準备走出去的国经说:「请您千万要小心。那位大人,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那张鬼瓦般的容貌上闪著光亮,莫非他吓得从额头上流出许多汗水来?
「我宗义论起武艺,可以很有自信绝不落人后,但刚才却很丢脸,被对方的气势吓住就腿软了。」
「别说笑啦。」
听到宗义的理由,国经一笑置之,却突然感觉到有股电流,流窜过身躯般的强烈冲击在体内压抑著。
说到能以气势压倒人的武将,最知名的,不就是传说中的征夷大将军阪上田村麻吕吗?这真是……(真是让人愉快的理由哪)。
用这种方式来掩饰自己感觉到的兴奋,是因为国经对自己难以压抑住兴奋带来的餘韵,觉得很不好意思又有些心虚。
明明对方根本就不把他当作一回事……真是难看极了。
进入舞殿后,开始许久没有进行的双人练习。
「坏习惯跑出来了。」被真仓注意的是业平大人。
「今天是没有办法搭配跳舞啦。」说完这话,便抓了抓额际的乌帽帽檐。
「看样子是。国经怎麼办?」
「请他观摩你练习的过程好了。」
「唉呀,太热中于教导千寿练习太刀的技法,开心到一直浸淫在武术的世界里,就没有顾全到这边。」
这意思就表示业平忽略了舞蹈的练习,国经不高兴的模样,似乎都显现在脸上。
「虽然你为了我而忌妒,我是很开心啦,不过连封回信都吝嗇地不愿意给我,只是吃乾醋也让我很伤脑筋哪。」
听到业平大人如此开著玩笑,国经回嘴说:「吃醋是因为你这麼开心地担任千寿丸的指导师父,并不是如你所说的忌妒千寿丸。不好意思,让你白开心啦。」
业平大人马上又顶嘴道:「这麼不善於说谎,就像个没经验的女人哪。」
还以颇富意味的眼神瞟了过来。
正当国经不知怎地一股火气就冲上心头时,真仓的咳嗽声救了国经一次。
「咳咳!业平大人您今天不打算练习了吗?」
「不,刚才是我失礼了。还请您指导我练习。」
「那麼就从『破』段开始练习吧。」
「好的。」
下了舞臺观摩著回头练习的业平大人,国经捫心自问(自己为什麼会脸红成那样)。
我明明就没有说谎,但表现出那模样大概不会有人相信吧。
但脑海中想的事情,马上就从脑子里消失了。
在真仓的严厉指导下认真练习的业平大人,一举手一投足都让自己十分佩服,而真仓毫不留餘地的批评指教,自己更是应该引为借镜。
「就是这里!现在手的动作,力道太多不够精緻。再一次,从前一个舞步开始。力量要存在体内,慢慢地……太粗糙太粗糙!再一次!」
自己也练习了一段时间,可是现在的国经,还是在真仓严厉指责业平大人的舞蹈动作中,才看出(原来是这里有问题啊)。
同时看到不停地重复舞蹈动作的业平大人,也深深认为,他确实是比自己还要高竿许多的舞者。
真是厉害……这个人的舞蹈表现,比自己精妙数倍。可是,这种程度都还有破绽,那自己不就……
不知不觉间,国经站起身来,原地练习起来。
眼神紧紧盯著舞臺上的业平人人,吐息配合著自己的手脚动作,边观摩业平大人,努力想让自己的舞蹈更上一层楼……
「现在的手势!往上挥舞的动作太快,看起来太随便。」
啊,原来是这样。不是力道的大小,而是挥舞的速度不对啊。
「不对不对,这样又太慢了,注意听太鼓的节奏!动作要配合节拍,一、二、三。再一次!一、二、三。这次要快!拍子记牢在脑中,要跟上!跟上!一、二、三。再一次!一、二、三。再一次!一、二,好,四。」
业平大人马上变换成四的动作接著住下跳,可是国经却没跟上,他咂了咂嘴,看了一下又继续跟上。
「今天就练习到这吧。」
真仓大人说著,这才让国经解除内心紧绷的情绪,身体也流了大量的汗水。
国经当场坐了下来,用宗义递出的红绢擦拭脸上的汗水。
最后一段没有办法漂亮地完成练习虽然很可惜,可是现在已经是极限了。回家稍事休息过后,再试著练习看看吧。
国经心里想著,边擦拭著不停从头髮留到后颈部的汗水,然后听到宗义喃喃地说:「舞蹈这东西,竟是如此深奥哪。」
「啊啊,是啊。」
国经不加思索地点头回著话,宗义继续碎碎念:「就好像是百般铸练成钢毫无缺陷似的,一举一动都这麼优美。这种美妙的感受,让小的数度起了鸡皮疙瘩呢。」
「是啊……业平大人的舞蹈很有气势又完美,优雅又漂亮……我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够跳出那样的舞来。」
国经并没有察觉到回著话的自己,是以多麼崇拜的眼神,看著从舞臺走下来擦拭汗水的业平大人。
还有发现到国经露出这般神情的宗义,那张鬼瓦脸庞露出的不悦。
「真仓大人,下次也是我单独练习吗?」
听到业平大人的问题,国经也伸直耳朵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