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悦地低下头注视着涉,裕一的心情很复杂。他把拿着的冰奶咖放到一旁,用左手支撑着下颚说到。
“我没生气啊。”
“嗯,不过,还是对不起。我不是指和浅香先生出去,而是觉得瞒着你这件事是我不对。所以……”
“别说了,这事还不到需要道歉的程度。”
“可是,你不是很不开心嘛。”
朝着这边翻白眼的脸,跟那句大度的台词正相反明显在表示他的不满。看着涉气鼓鼓的脸,裕一总觉得很好笑。
“你、你笑什么啊。”
“不,没什么。对了。浅香邀你去看的是什么音乐会啊?”
“有点怪。是以中国乐器为主的演奏会。不过我听了很受感动。像那样的音乐会,我平时都不怎么去的”
“哦……真想不到啊,提到那家伙的话,总觉得是古典音乐派的。”
“……浅香先生,样子有点奇怪。”
听到涉的自言自语,裕一轻轻地皱起眉头。
“怪?那个家伙?”
“嗯,看起来非常寂寞的样子。所以我在想,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票子再怎么多出来,也不可能会邀请我吧。”
涉似乎打从心底里这么认为的,语气十分认真。裕一也不想反驳他,如果告诉他他不是代替别人去的,只会让涉感到困扰。
(看起来……很寂寞……吗……)
刚才的雅展还是一付惹人厌的样子, 怎么看,都不像是涉所说的遇到了什么事的样子。
(那小子如果真是我的同类的话,应该是死也不会让别人看到自己软弱一面的。)
可是,雅展昨天消沉到连虚张声势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裕一的认识来看,确实是异常事态。
“想见他。”
这一定既不是玩笑也不是夸张,是真心实意的话。没有对涉说而是说给自己听,雅展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不管怎样,雅展对涉有特别的兴趣这件事不但危险而且令人很不愉快。
“架月……?”
“诶?”
“搞什么啊,从刚才就一直苦着脸。你适可而止,快点高兴起来吧。我不是都说了真的对不起嘛,你还想怎么样啊……”
裕一用很有威慑力的眼神让还想说什么的涉乖乖闭上了嘴。然后他慢慢地把脸凑了过来,向着映入眼帘的涉十分认真地问道。
“我说涉啊……”
“什……什么事。”
“今天的晚饭怎么解决,你想吃什么?”
“晚饭……”
呆呆地重复了一遍之后,原本还皱着眉头的涉顿时笑逐言开。不要这样笑啊,裕一在心里喃喃着。这里是打工的地方,还有许多客人在。我可不想突然抱住你啊。
“总之,回去之前先去超市吧。”
勉强打消了内心的不安。为了能尽情享受跟涉的二人世界,裕一决定先把雅展的事抛到脑后。
测试暑假补习成果的最后一次模拟测试,还有两周就要到了。这次的成绩和能否进入志愿的学校息息相关。事到如今已经到了无论如何都想提高成绩的时候了。
“……话虽如此,可是我还是没信心啊。”
涉很没出息地趴在书桌上,可怜巴巴地自言自语着。
“虽然已经很努力了,对讲义的内容也很熟了……”
自己房间的墙上,贴着在模拟测试那天画了红圈圈的日历。如果受到推荐的话,现在也能感到轻松点了。涉的志愿以他的成绩还是勉勉强强在及格线边缘,距离合格尚有一步之遥。
“架月……还在打工中。”
今天他要上晚班,等晚上回到公寓也要将近11点了吧。裕一独立意识很强,他尽量不依靠家里的帮忙,所以有在打工上花了相当多的时间。虽然做家教或者补习班的老师薪水应该不错,可是他好像“很讨厌小鬼”所以干不了。
“真是顽固,贵子明明这么可爱的说。”
祥平的女儿贵子今年才刚上小学,称呼裕一为“哥各”(注:哥哥)成天粘着他。顺便说一句,涉也是她中意的对象。听说她的梦想是长大后三个人能生活在一起。
“先不说三个人……如果跟架月住在了一起的话,我也要努力打工了。”
去冲绳旅行的时候。两人定下了约定。
那就是等涉进入大学后,两个人就要住在一起。可是在那之前如果没有合格的话,一切都是空谈。加油,正当涉准备站起来给自己鼓鼓劲的时候。插在充电器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晚上好,打扰你学习啦。”
“咦?是浅香先生吗?”
“恩,有段时间没见了啊。”
虽然他说有段时间没见了,可是上个星期在裕一打工的地方才刚见过啊。对于接触点很少的自己来说,这样的见面频率已经算高的了。
涉漫不经心地想着。
“其实啊……”以此为开场白,浅香开始说起来
“我整理了一下房间,找到几本我以前考试时用的参考书……”
“啊?”
“我想现在应该还是适用的,如果涉君不嫌弃的话……”
“我要我要,请一定给我!”
不由地握紧手机的涉,忘我地恳求着。如果能得到“合格者用过的参考书”,就是当护身符也能极大增强自己的信心。
“被你这么感谢,这通电话打得真有价值。那么,什么时候给你啊?”
雅展笑呵呵地询问着。涉回答说就是到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