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英抬起匕首便朝刘菁左臂划去,口里娇娇软软道:「姐姐帮我们回家啦。」
秦笙左臂一阵痛楚,她惊愕无比,又看张英在刘菁身上画出一道伤口,自个儿的对应地方也跟着有伤,连忙开口:「住手!」
「姐姐心软,是要帮我们了?」
秦笙放下指着帕思腹间的剑,「我尽量,没试过不知道。」心里暗恨:「无怪乎祂不在乎自己解咒成功与否,祂把刘菁的身体伤害转移到我身上,刘菁背负的惨死咒自是由我而受了。早先前没发觉,想是这种伤害转移循序渐近,转完时间长……真是好算计。 」
好在她算到近日有祸,祸及刘菁。
秦笙在心中计算着时间,见帕思扑通一声跌落在地,不禁勾起嘴角笑道:「怕你警觉,下的剂量少些,终是等到了。」
帕思艰难道:「你的…..暗……器……」
「是呀,是我的暗器。阁下说话结巴的习惯可不太好?难道阁下与国王谈话也是这模样?难为格林国王了。」秦笙边说边卸下帕思两只胳膊,完后,她朝张英看去。
张英慌张道:「你……你别过来,我会杀了她。」
「你可以试试看,诺,身后。」
张英转头,来不及说什么便被敲了脖颈,「碰」的一声身子软倒下来。
阴沉着脸的沈大康朝秦笙点点头,背负起刘菁。
「沈大康,刘菁日后还劳你费心,若时机合适,当……自个儿把握。」
「不用你多说我自知怎么做,刘门不需外人插手。天下之大,你何处不能去,好自为之吧,我送师姐回房了。」
半年后,刘菁发现乔昊宇养了外室,与乔昊宇争吵推搡之下额头嗑到桌角,就如此缠绵病榻数日,后诊出是染了时疫,又在床上躺了许久,大病初遇后她心灰意冷,决心带儿子离开乔宅。沈大康二话不说,为刘菁安排好一切事宜。
很久后刘菁才知道仪识死在她大病初遇的那天,沈大康说仪识死的安详。
刘菁永远不知,仪识死于时疫,其死状之凄惨,望者皆恶,她全身脓疮红肿发炎,右手只剩大拇指。闻噩耗后的刘菁哭了一会儿,喃喃说道:「她死时不过二十岁……」
沈大康抚着刘菁的背脊,低声安慰:「她也不愿见你这样难过……」恼海里却闪过仪识死前的画面。
她面目难辨,躺在终南山脚下的一座木屋床上。
沈大康问:「为何要我来?」
「让你看看我死状。」
「……」
「我心中不爽,总该要有个人知道我是如何死的。」
「……你死了,总能回你来之处。」
「哼,若是真如此就好了。你也别把这事放在心上,世上无奇不有,我不过其中之一。」
「你越说我倒是越记着……」
「不是你先开头的?好了,我多惨了?在刘菁死前告诉她,我乃待她受过,她得罪------」秦笙的话音突然终止,沈大康亲眼目睹她的尸体被天降雷火熊熊焚烧。
◎◎◎◎
「吾好大的胆!」
「不敢,只希望契主能履行契约,若有下次也请实话告知。」
契主瞅了秦笙一会儿,说道:「白棠登机时间从八个小时之前,倒退成四小时之前。若遇到刘菁转世,你当待她受过。若无,则照契约改变情节。」
注:诗作来自1899 jph k’s “wh’s ”
☆、画皮二i
秦笙猛地睁眼,眼前是离她眼球仅一公分距离的一片半明半白的雾茫茫冰晶体,寒气逼人,她不得不再次闭上眼。
很冷。
好冷。
为什么这么冷?
她的眼睫结上了冰,眼皮上方的晶体咯喇喇的往下凝结,直到紧贴她的眼皮,她再无法睁眼。她的口鼻上方也响起咯喇喇的可怕声音,她很痛。
又痛又寒,她全身僵硬,感觉不到自己心脏的跳痛,也无法始唤四肢。
好冷。
她周身坚硬冰寒,这冰寒固体围绕着她四周,并往四方延展无限。
她莫不是在化石里醒过来的史前标本……有什么影剧有化石标本?
她想动不能动,哪怕只是一丝丝一毫毫。
眼皮内的眼球又凉又痛,刺痛传到太阳穴,再来后脑勺,莫不是视神经受伤了?
很快的,她感觉寒冰霸道的侵入自己身体,从耳朵躜入,又从鼻孔直接上窜到她头顶,她不可思议的听自己在想:「啊,如今七孔都被伤了。」马上地,她腿间和两股一阵僵寒碎痛,而她又在听自己在想:「啊,这儿也不可避免。」
冰寒上窜,她的小腹又是一阵撕裂疼痛,这感觉蔓延到肾、胃,一下子遍布全身。
这寒气很邪,躜入她脉络,猖狂的霸占她的器官后,并不就此停止。原来,它并没有一次冻凝整个器官血脉,於是它又一丝丝一条条一线线狠劣的窜入穿缩,层层覆盖于她经络和五脏肺腑里。她痛苦的想:「明明经脉血络很细很小,为什么它能一次次不停的穿梭叠层……」
它开始侵蚀她的意识,她或许是太冷又太累了,一步步撤退。
意识被攻击原来是这种感觉……
就这样要死了吗?
没有鬼差领她,她便要消散於世吗?她还没回去……还没见她……最后一面……
寒冰从她鼻管猛地进出,她努力吸气,吸入的寒凉之气却让她更冷了。
寒冰好霸道,她刚才还想着谁来着?怎么……怎么……
好冷,为什么这么冷?
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