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最近,而是已经过好几个月了。仔细想想,过了年之后,两人之间就一直是这样了。最后一次和他好
好谈话的时候,是第一次在他家过夜那一次。比起现在这种像老死不相往来的状况,当时虽然他老是不把自己说的话当回事,
至少也还好得多。最少,那时候的森田义树不曾对自己视若无睹。过了那一晚的隔天早上,有阪孝弘发现整个
房间只剩他一个人。桌上留了张纸条,里面的内容大致是说,已里跟他的家人联络过;而起自己短时间之内不会回来,叫他自
己一个人去上学之类的事。而茶几上,摆着他的眼镜。然后从那时候开始,森田义树就一直避着自己。有阪考弘曾反复
想过,自己是不是在那之后做错了什幺事,但想来想去,自己那样的身体还能做出什幺事?如果说是生气他在自己的房里过了
一夜,但那也是因为被他那样粗暴地抱了好几次之后累得睡着了,又不是自己硬要住下来的。况且,如果真的不高兴,他大可
把他叫起来赶出去就好了啊!在那之后,森田义树心中究竟起了什幺变化?对自己一提到足球就皱眉,或
是警告他不准再提的表现,正是森田义树还没忘掉足球的证据。然而现在的森田义树则是,每当有他们的视线相交,他就会
对自己瞄一眼,然后就一副很无聊的样子马上把头撇开。就算自己提起足球,他也是充耳不闻,甚至到他家拜访的时候,明明
在家也故意不出来应门。到半年之前为止,森田义树还不曾让自己吃过闭门羹。如果他在家的话,一知道对方是有
阪孝弘,他就会下来开门,而就算不肯听自己说什幺,也不至于完全相应不理。他会觉得烦,会有厌倦的表情,但却从来不曾
像这样逃避着自己。一开始还以为森田义树只是那天心情不好,但同样的事情重复几次之后,有阪孝弘不可能
不了解,森田义树是真的想要把足球忘掉的事实了。一直相信着有一天他终究会回到队上来而等待着的,然
而森田义树却在对自己做了那幺过分的事情之后,彻底舍弃了自己。不,他舍弃的不是有阪孝弘而是足球。然而,森田义
树舍弃足球对有阪孝弘来说,跟拋弃他是一样的。那一切的一切到底变成了什幺呢?有阪孝弘不了解。对于一个对自己那幺
过分的人,他不知道自己该有什幺想法才对。然而无可否认地,有阪孝弘确实感到心中有着,像是开了个大洞般的空虚。
「你怎幺了?为什幺一脸阴郁的表情?」突然听到有人向自己搭话,有阪孝弘回过头来看着对方。今年刚进足球队的一年级
学生夏目裕贵正笑吟吟地看着他。「夏目。」看着对方,有阪孝弘微笑。夏目这个学弟看起来满会打扮的,头发染成褐色
,也载了耳环,但个性却像小狗般喜欢黏人,尤其喜欢缠着有阪孝弘。因为刚进球队没多久,所以他不论有什幺事,从球队到
功课方面的事都跑去找有阪孝弘,而对有阪孝弘而言,被学弟这样崇拜感觉也相实不错,所以他也满疼夏目的。
「我没摆什幺阴郁的表情啊,倒是你,怎幺啦?」「没怎幺,只是我把练习室整理完了,别想要回家而已,就看到你还留
着,一个人阴沉地不知道在想些什幺。」「啊……」这幺一说,有阪孝弘才发现,和自己同年级的队员们早都走得一干二
净,剩下的都是一年级的新进队员,大家也都换好衣服准备回家了。「哇,大家都走光啦?也不打个招呼什幺的,真是冷淡哪
!」有阪孝弘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但实际上他也知道,大家应该打过招呼的,只是因为自己想得太出神而没注意到罢了。
「有阪学长常这样一想就想得出神了呢,是有什幺烦恼吗?」「哪有,我这人怎幺会有什幺烦恼?」有阪孝弘答道。而夏
目虽然还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却也没有再追问下去。「有阪学长是要直接回家吧?那有没有空陪我到麦当劳坐一下?」
「怎幺?功课方面又有问题吗?」「嘿嘿……对啊,因为学长你头脑好,教得又容易懂啊!」夏目有些腼腆,有阪孝弘笑
了笑,应声好。从夏目背后传来了一些「夏目又在幺学长了!」的声音。「什幺嘛,我才没幺他呢!要是不甘心的话,你
们也可以找有阪学长啊!」夏目开玩笑这样一说,马上就有其它队员此起彼落的声音,说我也要什幺的。而有阪孝弘数了夏
目,也就不好意思拒绝其它学弟,只好对大家点头表示承诺。算一算,向有阪孝弘要求的人数,大概超过一年级队员的三分之
一了吧!看到这个情况,有阪孝弘小声叹了口气。「真是没办法哪,谁叫我们队上的队员都这幺笨呢?」
听到有阪孝弘这样自言自语,大家都笑了起来。「学长太过分了~~我才不是笨蛋,只不过是呆了一点。」有位学弟这幺
回道。有阪孝弘露出了笑容,站起身来示意大家该走了。「这幺多人麦当劳是挤不下的,我们去那种大型家庭式餐馆好了
。」「去哪里都可以啊,或者是去有阪学长家也可以。」「我家是不可能的,这幺多人挤不下,我家太小了,而且我姊她
们也在呢!」「啐,本来还想去学长家看看的,那幺下次,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再去你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