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一的口气有点不悦。
你讨厌圣矢?
闻言,义一吃惊似地看着我,我被他这突然的表情给弄糊涂了。义一的沉默代表某种程度的肯定,但他为什么讨厌圣矢?理由实在令人费疑。难道义一讨厌他是因为他喜欢佐智的关系?天!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我从没有想到喜欢或讨厌这上面去。”义一面无表情的说着。
“啊?”
义一抓着头皮,露出困扰的样子。
“我大都是从佐智的口中得知他的事情,加上只看过他几次,谈不上喜欢或讨厌。”
听他这么说,我顿时放下一颗心。
“嗯,说的也是。”
“这个地方再来一次。”严厉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回荡着。
“错了!再缓慢一点,就因为你没有把一个一个的音充分地拉出来,音才会滑掉,如果手指不紧紧握住,再拉也是一样!”
我深呼吸一口气,重新再复习一遍。我的双膝不停地颤抖着,头一次这样全身紧绷地拉着小提琴。上回在大家面前演奏时,我倾出全力表演,这回却过于拼命,反倒失去了集中力。
“等一下!你到底懂不懂?后半段是重点,不可以马虎带过!”
“是。”
“你的耳朵是干什么用的!你听不出声音有没有拉出来吗?”
佐智拿走我的小提琴,重新奏起刚刚的那一小节。不愧是天才型的音乐家,演奏起来果真不同凡响,我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
“托生,自信不代表自我陶醉,而是努力的累积,这是你最大的缺点,唯有不断的努力,不要畏缩,才会成功。”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我最近常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总想做点什么,却又在失败面前裹足不前。我拿回小提琴重新摆好姿势,耳边不断回想佐智方才奏出的乐音。
(就算一丁点也好,只要能够接近他的水平……)
“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在用餐时,松浦久美子把话题带到我身上。
“能接受佐智一对一的训练,真令人羡慕呀!”她用一副言不由衷的表情继续说着。
“所谓孺子可教也,不正是这个道理吗?”寺田在旁附和了一句。
“可是对于一个没有基础训练的人来说,佐智恐怕不知从何教起呢!”粟原也插上一句。
粟原不管做什么事都要跟着寺田,好象橡皮糖粘着不放。
“仅仅三天能够有什么造化?又不是泡面,冲入热水就可以吃了,假如可以速成的话,我们何必吃苦?”杉谷冷冷地道。
“杉谷,不要说得那么明白,你看可怜的高中生快要哭出来了。”寺田利用机会又损了我一下。
我并不想哭,反倒在心里升起一股不可思议的稳定感,不知为何,我竟对杉谷的话起了莫名的共鸣,即使他那样批评我。我想他并非存心糗我,而是出自真心,说不定这是他自己的深刻体验。
“杉谷,你该不是遇到困难了吧?”我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杉谷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并慌张地瞄了大家一眼,见自己被众人注视着,便发出不自然的狂笑:“开玩笑!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顺利,你在胡说什么!”
“对不起。”
我又低下头顺便离开饭桌。而义一始终是沉默地吃着饭。
“果真会叫的狗不会咬人,古人真是聪明啊!”
义一正对着天井吞云吐雾。
“不用把那些家伙的话放在心上,喂!这里禁烟……咦?怎么这么冷?”
我把被子拉到脖子上。
“在炎夏的日子喊冷?”
义一狐疑地瞄了我一眼。
“原来窗户是开着的,你去给我关上!夜风很刺骨耶!”
“是,遵命!”
义一轻巧地跳下床,他将烟熄灭后,一面用手挥散烟味,一面走到窗边。
“哇!好棒的夜景,这个房间的确不错。”
真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
“对对对!我真佩服你的选择。”
“没错!所以我选择了你。”
义一回过头来,害我不禁红起脸。
“我又不是在说这个。”
这样我岂不真的变成老王卖瓜了?
“还不快把窗户关上,如果你想让谁看到你的luǒ_tǐ,我倒是无所谓。”
“哇!你真是语出惊人耶!”
义一嘲弄两句便迅速回到床上。
“我可没有那种自信。”
“要看就看你的。”
“啊!”
义一大动作地扯我的被子。
“你、你想干什么!义一……”
“你说我想干什么呢?托生。”
义一笑得很贼。
“因为我们年轻力壮,一次是不够的。”
义一开始亲吻我。
“今晚就到此为止吧!晚上是睡觉时间,保留明……天……的精力……义一,不要缠我的脚!”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混乱,心脏开始狂跳起来。
“拜托今晚就免了吧!”
“不要!”
义一断然地拒绝后 ,又重新将唇覆盖在我的唇上,牢牢地吻住我。我想推开义一,却无法抵抗,只好紧紧抱住义一的背。
“托生,我爱你!”
用过早餐,我拿着小提琴向主屋走去,忽然听见有人叫我。
“咦,谁在叫我?”
杉谷靖信站在树阴下,向我挥手。
“很抱歉,昨天对你说了失礼的话。”
我走过去慎重地向他道歉,杉谷反而露出惶恐的表情。
“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