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帐中袅娜舞动的女子时而仿若丝缕般柔软的杨柳枝,娇弱妩媚,不胜东风,纤腰柔怯;时而仿若沿山涧蜿蜒流淌的溪水,在碧潭游耍波动的人鱼;时而又仿若大漠里那一缕袅袅升腾的轻烟,天空中那一只展翅翱翔的飞鸟。无不惹人遐想,令人咂舌赞叹。
婉转清扬的乐曲戛然而止,那摇曳的身姿随乐而止。
中庭四周高高架起的火盆瞬间点燃,火光照亮了整个中庭。十来个身着绿衣的年轻少女出现在纱帐之外,各自拽住纱帐的一角,用力一扯,一丢,纱帐散落在地。
众人不禁轻呼,只见帐中是一个身段柔曼的红衣女子。红色的轻纱遮面,红色的披肩飘袖,红色的露脐胸衣里面搭配一件火红色小肚兜,若有如无地露出一串串红色的流苏,红色的低腰曳地长裙,隐约可见裙下那双粉红色的莲足,裙腰间是一条镶满亮片的红色裙带,手腕,腰间,脚腕,佩戴了一串串叮叮作响的小铃铛。
乐曲再次响起,却是热情而奔放的。
红衣女子被那十数位绿衣少女簇拥在矮台中央,犹如片片绿叶中的一朵红花,娇艳欲滴。
红衣女子应声而舞,不似先前的娇柔,此刻的她随心所欲地指挥着身体的任何部位有规律地根据节拍,自由舞动;时而俏肩微耸,胸部微颤;时而长发甩动,身体侧翻;时而上身后仰,回眸一笑;时而左右摆臀,收放小腹……
她就是那春天季节里的杨柳枝,被春风吹拂染绿的枝条摇曳轻扬,千丝万条,舞动出无限生机,摇曳出万千风情。
如此火热的装束,如此充满异域风情的舞蹈,直叫众人看得瞠目结舌,忘乎所以,目光直直地粘在那红衣女子的身上移不开。
“哇!”
一阵惊呼,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高大的胡衣男子,跳上矮台,痴痴地走向那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迎上前去,在男子身前热情舞动,扭动的腰胯,舞动的手臂,挑逗般若有似无地拂过男子的身躯,带动起阵阵悦耳的铃声。
男子面露痴色,向女子伸出手。女子轻轻拂开男子的手,眼波流转,含娇带嗔,晃动着腰肢轻巧地躲过男子靠近的身躯,轻盈的步履巧妙地逃开男子的追逐……
“她还真是够可以的,真真把这些个男人们迷得七荤八素的……”坐在矮台正前方专设看台上的蓝烟轻抿一口茶,看看四下直咽口水的男人们,对身边的青韵道。
青韵不应声,目不转睛地看着矮台上纠缠不休的男女。
蓝烟见此,唯恐天下不乱,添油加醋道:“韵姐姐你看,虽然是在演戏,可朱颜和那个男的靠得也太近了……”
青韵脸色发白,紧紧攥起了拳,抿着嘴,似乎在艰难隐忍着什么。
蓝烟见此,掩嘴一笑,看向矮台上的男女,心道:“你们不是今晚最好看的戏,好戏还在后面呢。”
矮台上,胡衣男子痴迷地围着红衣女子转,百般讨好,最后甚至单膝跪地,将手伸向红衣女子,引得台下一片惊呼声,众人都看向红衣女子,不知她会作何反应。
只见红衣女子,毫不留情地扫开男子的手,果断而决绝。
男子见美人要离自己而去,忙伸手去拽美人,却不想将美人腰间的裙带拽了下来,众人又是一阵惊呼,好在那裙带只是装饰之用,长裙并未脱落。
红衣女子怒目圆瞪,一把夺过裙带,抬脚将男子一脚踹在地上,紧接着翩然而去,徒留男子在台上悲痛欲绝。
众人被这滑稽的一幕逗得哄堂大笑,红衣女子精彩的表演在人们的笑声中收场。
朱颜下了台,先找老鸨要了东西,便迫不及待地走向了蓝烟所在的看台,一路上叮当作响,引来众人的目光。
“青韵呢?我有好东西给她!”朱颜在众人的注目礼中到了看台,却不见青韵的身影。
“啧啧……”蓝烟抬头,笑着看向一脸急切的朱颜,揶揄道:“跳得真好,我真是自愧不如。”
朱颜得意一笑,“怎么?终于肯认输了?”
蓝烟摇摇头,看一眼还不知不觉的朱颜,不禁笑道:“我能不认输吗?能让韵姐姐看得脸都发白的舞,我可跳不出来。”
“脸发白?”朱颜一愣,随即明白了蓝烟的意思,出蓝烟所料,朱颜开心一笑,问道:“青韵真的脸色发白了?”
蓝烟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太好了!”朱颜拍手一笑,问蓝烟道:“青韵呢?”
蓝烟指指后院的客房,道:“实在看不下去,便回房了。”
朱颜拖起那曳地红裙,忙不迭地向青韵的房间跑去。
“走,跟我去看好戏。”蓝烟拉起小郡主的手,也要向青韵的房间去。
“好戏?不是在这儿吗?”田玉凝回头看看矮台上的表演,不解道。
“这儿的好戏哪有那儿的好看?跟我去就是了。”蓝烟神秘一笑,对小郡主做个噤声的动作,做贼似的尾随在朱颜身后。
朱颜见青韵屋子里亮着灯,门也不敲,直接推门进去了,眼前一亮,只见青韵斜靠在榻上,手里正捧着一本书看。
青韵听到动静,抬头看了朱颜一眼,便又低头看书,好像当朱颜是空气。
朱颜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转身将门关好,转回身来时脸上又挂了笑。
“看什么呢?”朱颜俯身,头靠在青韵头旁边,轻声问道。
青韵不说话,直接将书递给了朱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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