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是遇事便心慌的,若不是湘云帮衬,恐怕要出丑。
兰哥儿随了贾琮,只在文章上下功夫,对诗词只是平平,自然没有宝钗湘云的天生灵慧,又没得人帮衬,自然是连宝玉都不如。
少了黛玉多了湘云,最后宝钗也未能独占鳌头,宝玉只稍逊两女!
欢乐时短,眼看着月上中天,便有内监过来请元春回舆,贾母王夫人等又哭了一场。
只快上舆的时候,王夫人却突然瞅准机会近身扶了元春一把,并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我儿放心,你舅舅那里已经有了主意!”
元春知道舅舅官位极高,不但是上皇心腹,便是新皇登基后也是屡有提拔,但是莫名的,王夫人这话,不但没让她心中生出希望,反而有一种胆颤心惊的感觉。
本想嘱咐几句,但身边都是人,回宫的时辰也到了,却是不敢再耽误,只嘴唇嗡动了几下,却一个字都没吐出。
贾母没听到王夫人的话,只当她心里不舍,便在旁边安慰道,“陛下宽仁,许了后宫省亲之事,以后每年我们府里上折子,想来娘娘还有回来之日!”
元春闻言点了点头,到底没再说什么,转身在宫娥内监的服侍下上了轿舆,起驾回宫。
后面贾府众人自是跪下恭送!
等轿舆走出了宁荣街,又过了一会儿,贾母带着女眷,贾赦贾珍带着众子弟这才回转。
天色已晚,一般族人自然散去,年纪小的耐不住疲倦也都回房休息。
贾赦、贾政、贾珍、贾琏、邢夫人、王夫人和王熙凤却是聚在了贾母的荣庆堂。
贾赦看着贾母半点笑模样没有的黑脸,忍不住笑着说道,“老太太这是怎么了,娘娘刚走,咱们这些亲人不说欢天喜地的,却也不该这副脸色啊?”
贾母本来心情不虞,听他的话更是气,抓着旁边小几上正燃着安神香的小香炉便向他砸去。
嘴里还骂道,“便是你这么个没人伦的,我这辈子是白生养你一次,你怎么不直接把我气死?啊?”
贾赦虽然躲得快,但还是被扬了一身的灰,而且被当着兄弟子侄还有内宅妇人的面如此怒骂,哪里还有半点脸面?
双目怒瞪,因为激愤,眼睛里面已经有了红色的血丝,喉咙口嘶嘶的冒着气,却是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一会儿后直接跪了下来磕了个头,“母亲这话是要逼死儿子吗?若是真看儿子不顺眼,这条命便还了你又如何!”
这句话一说完,向着旁边的柱子便撞了过去。
贾政和贾珍都傻在了那里,不知道赦大老爷什么时候学会了老太太的一哭二闹三寻死!
便是贾母也被这个大儿子的举动给惊吓到了,她这些年在府里说话越来越不管用,但是却也从来没像这次接待娘娘这么窝囊过,简直是事事不如意。
虽然娘娘没回来省亲之前便如此,但那时生怕有什么变故,只得事事忍耐!
忍字头上一把刀,如果不能适当发泄,只存在心里,让她如何承受的了,所以元春一走,脾气便不受控制。
而且,她也想好了,如果不真的大闹一场,将老大的气焰多少压一压,估计以后府里就更没她说话的余地了。
可是,话说,这回金陵,或者寻思觅活的事情不是她想好要做的事情吗?
这老大,这老大......
贾母看着虽然被贾琏及时抱住,但是还是将额头给撞得青紫流血的贾赦,只感觉气血上涌,眼前一黑,人直接晕了过去!
这次是真的晕了,一点都不作假的!
但是屋子里剩下的几个能说得上话的人,邢夫人趴在大老爷身边哭,王熙凤边哭边在婆婆另一边护着,生怕她再有个什么万一。
贾琏一边扶着晕乎乎的老爹,一边叫嚣着要找太医,可是贾政和贾珍却在那边拦着,这娘娘前脚刚走,贾府就叫太医,还是这种伤、病,这都、这都什么事情啊?
一时间,这屋子里竟然乱成了一团,只王夫人一个没事的,只得过去扶了贾母,一边唤鸳鸯过来帮忙给老太太揉胸口、掐人中,半晌,老太太才醒转过来。
虽然感觉身子不对劲儿,但也只是腿软脚软,以为只是无力,并没什么妨碍。
睁眼看着屋里乱糟糟的,只觉得头更痛了起来,太阳穴那里一跳跳的,幸亏鸳鸯帮忙按着额头才好些。
随手从身边又抓起了一件什么东西,直接拨到地上摔碎,这才勉强将这乱局给止住。
想再骂几句,但是贾赦坐在地上装死,邢夫人和贾琏、王熙凤哭的仿佛人真的死了一样。
想了想,贾母只能呼呼的喘着粗气,再说不出话来!
一时间,只感觉嘴里苦的很,这个儿子竟是能跟她闹到这个份儿上,刚刚那狠劲儿,竟是真的要撞死自己一样。
那她还能怎样?
真的逼死儿子,然后整个贾家都不得不讨伐她吗?
心口一阵阵的疼,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只勉强挥了挥手,哆嗦着嘴唇道,“走,走,你们都走......”
那话语竟是说不出的凄凉,与心灰意冷!
这样的贾母是屋里众人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邢夫人和贾琏、王熙凤也停止了哭泣。
作者有话要说: 呵呵,谢谢小天使们的留言,谢谢彼岸;往生小天使的地雷,爱你们,么么哒!(づ ̄ 3 ̄)づ
第93章
琮哥儿当天晚上并没有回府,第二天回来的时候也已经是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