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过,聪明的孩子不一定学习成绩好啊……对了,你们听过他唱歌没有?歌倒是唱得真不错。让我很惊艳。”
“是嘛。这倒是第一次听说。”
又聊了两句,老师们看看墙上的挂钟,十点十分,差不多该上第二节 课了,纷纷离开了办公室。
黄琦桌子上的放着一沓学生的作业本,她是语文老师,每周都会批改学生们的周记,尽管周记的内容有欠真实,可或多或少也能让她了解一些当前高中生们的心理状态。
大部分女孩子比男孩子要来得早熟,她们写的东西往往和文学、风景有关,穿插着一些自己的感悟,其中不乏和恋爱有关的内容。比如,看鲁迅写的《伤逝》,“人必生活着,爱才有所附丽”,这句话被许多人摘抄了下来。男主人公涓生说, “回忆从前,这才觉得大半年来,只为了爱——盲目的爱——而将别的人生的要义全盘疏忽了”,于是有女生们写下自己的感慨:爱不是一切,光有爱的人生,幸乎?不幸乎?又比如,老舍写《骆驼祥子》,“爱与不爱,穷人得在金钱上决定,真正的情种只会出生于大富之家。”这当然也激起了青少年的思考。大多数人是不同意的,有人会拿雨果的《巴黎圣母院》举例子,把浪漫主义的雨果和被称为人民艺术家的老舍放在一块作比较。少数人持相同的意见,拿政治课本上的话来说就是“上层建筑取决于经济基础”。这些都很好,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谈到爱情,人人都有自己的观点,这也证明了大多数少女对于情感是怀着憧憬的,有自己的标准和理想化的形态。
男孩子呢。他们的生活就是---活着,没有那么多的幻想。写的内容大多是:今天我干了什么,昨天我干了什么,明天呢?敷衍敷衍黄琦这个语文老师罢了。重点班的孩子通常对理科的重视大于文科,文科嘛,背背就好的呀,比语文更重要的是英语,语文的地位正在日益下降。当然,也有些对语文有天赋的男孩子,蔡鹏飞就是一个,别看他个头不高,不过头脑是全班甚至全年级最好的,就是为人也比较高傲,比较封闭,除了江浩然,黄琦没发现他在班上有什么走得近的朋友。至于江浩然,黄琦想,这个男孩子,如果非要用一句话来形容,还真是挺招人的。对成功的渴望并不那么强,相反,江浩然很重视人际关系,很在乎面子。说到讲义气,江浩然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在他身上既具备了煮酒论英雄的豪气,也不乏对人体贴入微的关心。黄琦还记得,自己上次感冒了,咳嗽了一整个星期,江浩然竟然趁交作业的工夫顺手搁了颗冰糖腌的橙子在她办公桌上,还在橙皮上刻了几个字:语文考砸了,下次努力。
不过,人无完人。黄琦在上一次开家长会的时候也单独和江浩然的母亲谈过,江浩然的母亲告诉他,儿子看着是挺有亲人的,可一旦发火了,根本没人能劝得住他。“他挺重情重义的,”这是江浩然母亲的原话:“看着聪明,其实特傻,看谁都是朋友……不过,独生子女难免要任性一点儿,他翻起脸来的速度也是蛮快的,别人要是不给他面子的话,他转眼就和人划清界限了。典型的爱恨分明。”
五月十二号,江浩然和蔡鹏飞代表学校到b城参加一个高中生计算机知识大赛,同行的还有若干个高年级学生。临行前,江浩然问付纯儿,想要什么礼物?买润滑剂好不好?听说有种热感润滑剂,塞进去会热热的,宝贝纯儿,你想不想,嗯?付纯说不要,又想了想,说要一本韩寒的签名小说,这几天,韩寒正好在b城开签售会,他写了本新书,叫《三重门》。江浩然很讶异地挑了挑眉,《三重门》讲的是中学生的故事,里头有个美丽的女主角叫n,男主角的名字江浩然则压根没记住,似乎还隐隐控诉了社会的不公平,总体挺愤的。
“哦,行啊。不过我要忙着比赛,万一没弄到签名,就我自己给你签一个,好吧?”江浩然开着玩笑,他怎么会忙到连给付纯儿买礼物的时间都没有呢?比赛有蔡鹏飞顶着嘛,江浩然就把这次“出差”当做是旅游了,要不是“公家”组织的,他还真想携亲带眷的一块走。
“哼。你人回来就好。别到时候被哪个高年级的学长学姐迷住了。听说,有个叫苏珊的,不但和三重门里的那个女主角同名,而且,人也很漂亮。”
“好,谢谢你的提醒,我记住了,苏珊是吧?”
江浩然搂过付纯打了个啵儿,双唇分开时,牵扯出细细的银丝,在夜色中闪着淫靡的水光。望着付纯泛红的双颊,他情不自禁地把人压在了身下,尽管此时此刻他们正躺在学校的草地上,晚自习还没结束,却终究忍不住借上厕所的间隙逃出来亲热一番,怎么亲都亲不够啊。
听到蝉声,便如同听到了夏天的脚步,一个季节说过去就过去了,另一个季节说来就来了。任由露水打湿了后颈,付纯在江浩然年轻而有力的冲击下渐渐张开了双腿,晚自习的灯还亮着呢,远远的,像是另一个恍恍惚惚的世界。纠缠愈来愈热烈,江浩然那张英挺的脸庞在月光的照耀下越发的邪恶起来,以至于付纯有点儿为之不安。回抱住他,付纯怪担心也怪黏糊地嘱咐了声:“早点回来啊。这里有人在想你呢。”
第11章
江浩然所在的南汇中学输掉了比赛,但他和蔡鹏飞却在b城玩得不亦乐乎,认识了一帮志同道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