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俩好啊,五魁首啊, 八匹马啊——”
茨木大大咧咧的举起手中的碗和茨木童子碰撞, 后者伸出一只手来, 哥俩好的搂住了她的肩。两个醉鬼之间近乎是零距离接触, 两双色泽相同的灿金色眸子里都已经染上了淡淡的茫然。
当然, 更多的则是对杯中之物的狂热。
这一定是在外人眼中十分……诡异的场景。
高大的青年搂着娇小的萝莉,两人头部几乎挨在一起,手里拿着盛满美酒的大碗相互撞击,再豪迈的一饮而尽。
备注:这样的组合不止一对。
“果然……”酒吞打了个酒嗝,把已经空了的碗再次满上,“唯有酒,才是考验一个人器量的最好东西!”
他用满意的目光打量了一眼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你们其实还是能够入眼的嘛。”
“哼,咱倒是觉得, 你这家伙, 也就是在酒上的品味才勉强值得一看了。”酒吞童子斜倪了他一眼, 两颊染上醉酒后的晕红。
“如果是以酒来论英雄的话, 这两个家伙,也算的上是一方人物了。”吉尔伽美什自然不会这么没品的做出喝到失态这种事,遗世独立的王者揽着自己的小御主,晃动手中的金杯,缓慢的仰头喝下。
吉尔伽美什又一次举起杯子斟满了酒液,恶趣味的把杯子凑近洛九思唇边。
“我不喝酒的啦,吉尔。”洛九思扭着头想要躲开吉尔伽美什的强迫性“喂酒”。然而他被吉尔伽美什死死地箍紧在自己的怀里,连退路都无, 只能挣扎着想要把头偏开。
“啧,喝一口又怎么了嘛。”吉尔伽美什饶有趣味的逗他,分了点力气压制住洛九思的反抗,强行的把酒液灌到洛九思的口中。
“咳,咳……”洛九思被这神来一杯给被呛住了,他剧烈的咳嗽着,狠狠地剜了吉尔伽美什一眼。只是面颊绯红(气的)双眸含水(呛的)的样子实在是没有什么震慑力。
#你再这样人家要拿小拳拳捶你胸口了#
洛九思仔细的衡量了一下,觉得自己现在的这个姿势倒是十分适合用小拳拳去捶吉尔伽美什。
正好在胸口呢,都不用去够了呢_(:з」∠)_
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某位王没有拍拍灰转身要走,是因为他吉尔伽美什和酒吞倒是很有共同语言。
因为啊,酒吞和伊斯坎达尔很像。
都是一方的王者,都有着强大的实力与豁达的胸襟,都受到子民的憧憬,都在史书上千古留名。
吉尔伽美什不认同他们的“王道”,但是吉尔伽美什欣赏这样的存在。
人也好,妖也罢,在王的眼里就并无二致。只要其身上有着闪光点,那么王就允许对方与自己同桌共饮。
有人说他脾气暴躁,有人骂他任性妄为,但是,在所有的污名之上,他首先——是乌鲁克的王者。
那是人类历史上的最古之王,是连诸天神魔都要畏惧的男人。
“哼,这种酒就足以让你们满足”吉尔伽美什抿了一口酒吞童子的酒液,不屑的发出嗤笑,“器量虽够,但你这品味,本王倒是不敢苟同啊。”
“……你别说话了。求你。”洛九思很是无奈。他家这哪里养的是个远程的弓兵哦,这分明就是一个可以拉到全世界仇恨的脸t吧!
,业界良心,你值得拥有。
“怎么,嫌弃本大爷的酒?”酒吞抬眼看了看他。
相比之下,酒吞童子就不会那么给吉尔伽美什面子了。
“看不上眼,就把你珍藏的美酒拿出来啊。”酒吞童子“呲溜”了一下口水,歪着头不看吉尔伽美什,反而是眼含渴求的望向洛九思,神情中夹杂着浑然天成的媚色,“老爷,咱可是……很怀念吉尔伽美什王的那些美酒呢……”
茨木童子闻言,眼睛也亮了起来。
“怎、怎么,”茨木喝的东倒西歪,揽住茨木童子的肩勉强维持着平衡,“那家伙的酒,很好?”
“自然。”茨木童子傲娇的抬了抬小下巴,隐隐带些得瑟和期待,“吾尚未尝过比那更醇厚的美酒了。”
这是自然。
吉尔伽美什的宝库中不收凡品,那些酒都是数千年前精心酿制要供奉给神明的贡品。而任性的王者不畏亦不惧神明,自然是把其中最好的一批纳入自己囊中。
要用最好的种子长出的作物,在风和日丽的日子里由美貌的处子亲手采摘下清晨仍悬挂着露珠的饱满颗粒,用澄澈的泉水清洗,使用上早已失传的古老酿酒工艺,然后放在雕刻着花纹的金壶中等待时间的加工,最后筛取其中那些毫无杂志的部分,虔诚的呈于王的案前。
如此耗费极大的人力物力,方才能得到这些千金都不一定换得到的一滴的珍贵酒液。
然后它们被存储在王的宝库中,与王一起度过了极其漫长的岁月,平添了一份时光带来的沧桑和甘甜。
这才是吉尔伽美什王,所看得上的酒。
说是酒,倒不如说是那位王者的无边疆域和巨大财富的冰山一角的显露。
“呵,本王凭什么给你们尝王的珍品?”吉尔伽美什挑了挑眉。
“哈哈哈哈——”酒吞大笑出声,“以酒会友,酒能看出一个人的器量!”
他这样说着,魅紫色的眸子一转,有些狡黠的挑衅道:“怎么,你连这点器量都没有吗?”
洛九思朝天翻了一个白眼。
他太了解吉尔伽美什了,对吉三岁来说,这种简简单单的激将法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