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话没说完,楚云寒猛然拍案而起,所有人包括皇帝在内都忍不住一震,不同于以往的清冷,楚云寒的凤眸渲染着不容错辨的霸气与愤怒,指着她厉声斥道:“啸西还年轻?那啸冥呢?只有你的儿子才是宝,本宫的儿子就是草,随便你们陷害污蔑,往他身上泼脏水吗?德妃,你不惜谋害皇嫡子,谋害本宫,为的不外乎是太子之位,难道最后你自己还能坐上太子之位不成?刚才那个老奴已经说了,啸西也知道此事,甚至参与其中,他还能是无辜的?谋害亲兄弟,欲置本宫这个父后于死地,如此不仁不义,不孝不悌者,你还要本宫饶了他?告诉你,不可能,今日就算是陛下,也休想保住你们!哪怕背负违抗君命的罪名,本宫也要让你们这些心怀不轨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楚云寒的愤怒是可以想象的,对小七的重视从前世延续到今生,保护小七已经变成了他生命中的一种执着,不管是谁,碰到了这个禁忌,他就不会轻饶了他,同时他的话也只在告诉皇帝,今天金家德妃,甚至是五皇子都必须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若他偏袒他们,帝后之间将永无安宁之日。
除去一开始霸气打脸德妃,严晟智从没看过这样的楚云寒,他是他的发妻,是他心中唯一一片净土,当年他不顾他的意愿,听从楚家人的吩咐,将庶妹弄到他的身边,他曾怨过他一段时间,也非常硬气的很久都没去见他,更没有宠幸那个女人,可当他再看到他的时候,他依然是那样温婉美丽的叫着他智哥,只有在他的面前,他才不是什么太子,更不是什么皇帝,后来他自然而然的就妥协了,即便忌惮楚家,他还是让楚家的女儿生下了他的儿子,原本他是想着去母留子,让孩子养在他的膝下,将来有可能的话,将皇位传给他,可他却拼死保住了那个女人,楚家也因为有了皇子而更加嚣张,一开始的打算忘记得干干净净,在他逃离皇宫之前,他甚至从未正眼看过小七,不过,不管他怎么对云寒,他都没有表示出半点不悦,回到皇宫后,他依然是那副清冷孤高的模样,依然会在忙碌迷茫的时候陪伴他,帮他分担国事,出谋划策,他还以为,永远都不可能看到云寒变脸,没想到今日??他是真的很重视小七吧?
“张德子,替朕拟旨,金家以下犯上,散播宫廷私密,欲置皇后七皇子于死地,金家所有男丁即刻押往刑场问斩,女眷打入奴籍,永世不得恢复良民之身,与金令祠有关的大臣全部革职交由吏部查办,德妃品行不端,有违妃嫔之德,废其妃位,赐三尺白绫,五皇子严啸西贬为庶民,永远圈禁于天牢之中,任何人不得探视!”
说到五皇子的时候,严晟智痛心的闭上眼,始终是他的儿子,他没办法要了他的命,如此,已是他最大的极限。
德妃惊呼一声,两眼一翻晕了过去,一开始还非常嚣张的金令祠和那些依附着他的大臣全部软倒下去,严晟智无力的挥挥手,一直等在大殿上的御林军将他们拖了下去,与此同时,张德子也让小太监抬走了昏厥过去的德妃,原本要想置皇后于死地的德妃金家,至此全军覆没,不少朝臣都忍不住暗暗警惕,即便没有后族支撑,皇后依然是皇后,谁也别想捍卫他分毫,而稍微精明点,诸如白贵妃等人,他们忌讳的却是将一切揭露出来的凌敬轩,若是没有他的全面支援,皇后也不可能如此轻松就扳倒金家,扳倒德妃!
大殿上一时间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帝后没有开口,其他人也不敢随便开口,金家和德妃的事情还血淋淋的摆在他们的眼前,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站出去触皇后的霉头。
“嗯??接下来是不是就该处理天花的事情了?”
不过,别人怕事儿,不代表凌敬轩也怕事,有些事楚云寒不便开口,自然就该由他这个好朋友出面了,只见他伸伸懒腰,态度说不出的惬意,众人下意识的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觉得不能让他说话,他一张口,必然血流成河,太可怕了。
有此感觉的还有严晟智,一听到他的声音他就忍不住脑门儿抽痛,嘴角也不受控制的抽搐,可天花之事也的确是很棘手:“听你的意思,似乎是能治愈天花?”
话音方落,大家也顾不上腹诽了,一双双渴望的眼睛齐刷刷扫向他,比他总是会掀起腥风血雨,此时此刻,无疑还是天花更可怕。
“陛下该关心的不应该是小七如何染上天花的吗?”
根本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凌敬轩的视线莞尔的扫一眼在场所有人,最后又回到严晟智的身上:“天花一开始的形成只是牛羊等家畜身上的痘症,传播到人身上之后才会变成可怕的瘟疫,小七是宫里第一个发病者,他又不是家畜,怎么可能染病?加上他每天基本就在福安宫和福庆宫两点一线的来回,根本不可能接触染病的牛羊,天花是如何到他身上的?陛下,反正大家都困在这里,不如咱们把这事儿理清吧。”
十几天都等了,他有的是耐性慢慢的跟他们玩儿。
“王妃怎知天花一开始只会在牛羊等畜生身上形成?”
问话的左相萧何山,因为萧氏最后的手腕,严晟智之后就没有再动过萧家或是大皇子四皇子,称病一段时间还朝后,他依然是当朝首辅,一品相爷。
“萧大人是质疑本妃说谎还是怀疑本妃的医术?”
懒懒的扫他一眼,凌敬轩端起茶杯轻抿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