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逼视。裙尾拖得很长,还好等下是走在地毯上,不需要像人界的婚礼一样还需要几个花童提着。
“果然是生命女神,只是看着,那种圣洁的感觉就从举手投足里透了出来。”
梵阖从后面过来,穿过她的手臂环住她的腰,低头靠在她的肩膀上,看着镜子里她那双冰绿色的眸子。
“谢谢,你看起来也很黑暗。”
麦宜视线落在他戴着王冠的头上:“其实我前几天就很想问了,你为什么要和我一样把这头长发穿着绸带编成长辫?”
“还是不一样的,我的头发是放下来的。”
“是啊,这样比我更像新娘了。”
“……”
梵阖低头,嘎嘣一口咬断了她的项链。女仆们瞬间慌乱,手忙脚乱地去找备用首饰。
“陛下!!求您不要咬王后身上的饰品!”
还是那个大厅,来自四界所有有分量的观礼队伍已经就座。司仪大臣在台上站了很久,听到神殿那边的钟声时,他掏出了怀表,低眸看了一眼,然后拿出口袋里的白色手套慢条斯理戴在手上。
“请肃静,各位来宾。”他朗声说。
大厅里最后一丝声音随着他的提醒完全沉匿下去,一双双意味不明的眼看向被环绕的司仪台。
司仪大臣半跪下来,对着漆黑一片的走廊道:“请陛下、王后。”随礼的其他臣子也跟着跪在了他的身后。
麦宜挽着梵阖的手臂,缓慢地从走廊走了出来,每一步都是事先演练过的动作,每一脚迈出的步伐都是经过精心估量后选择的长短。
她微微抬起头,似乎心有所感,视线在场地上漫不经心地扫视一圈,最后微微凝在了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那里坐着一个浑身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他的眼神隐蔽却直接,里面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哥哥……”她在心里喊了一声,然后强迫自己移开眼睛,看向梵阖,继续走下一步流程。
司仪大臣缓缓起身,取过一直放在盘子里的后冠,双手托起,垂眸慢慢走到了两人之间。梵阖从他的手里取过后冠,看向麦宜。
他的脸上并不是那么严肃,却也看不出什么情绪。如果和他那双红色的眼睛对视久了,会有一种发毛的感觉,似乎这眼珠子的主人并不是什么活物。
梵阖看着麦宜,眼底幽深,隐隐能看见里面的红光。
“这不是魔族与神族的联姻。”
他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却连最近的司仪大臣也无法听见。
“而是空间与生命。”
梵阖缓缓举起后冠,插进她的头顶,手指放下时顺便将她鬓角不存在的发丝撩到耳后,周围人看来是一副无比亲昵的姿态。
“生命之神啊……你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麦宜盯着他,许久,眼睛弯成了一抹新月。
“多谢夸奖。”
艾斯坐在前席,一直盯着两人,自然不会错过这些细微的动作。这一段流程并不长,但是他却感觉像是过了半个世纪,交握着的手心里也渗出了一些汗水。还好等后冠戴在麦宜的头上后还是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紧张的不仅是他,还有神族的观礼队伍,毕竟有梵阖的前科之鉴,这一次到底是不是又一场鸿门宴仍然是个未知数。
司仪大臣不在乎他们的不安,声音平静地宣布下一流程的开始。
“请巡礼队伍准备。”
是的,魔王婚礼的时候魔王和王后两个人要像猴子一样坐在车辇上给一城的人看。这也是为什么之前的流程不算长,但是这两天麦宜和梵阖却只排练了六七次的原因。
载着两人的车子四面无墙,只有一张巨大的纱帐笼罩。魔王和王后的模样是完全能够被看清的,这也是魔民们难得有机会直视他们统治者的时候。拉着车子的不是马,而是两只褐红色的食人魔蜥蜴,很威风也很丑。
车队一踏出宫门,外面排山倒海的呼声就灌进了魔王宫的周围地段。
麦宜端正地跪坐在梵阖的身边,低眸神游,浑然将车外嘈杂的惊叫欢呼或怒吼置于脑外。
梵阖见她发呆,用力捏了一下她的左手,力道大得骨头差点就被他给捏碎。
麦宜稍稍转头冲他危险地勾起嘴角:“怎么了亲爱的?”
“我们是不是忘了商量一下等下该在哪里结契?”
“等下队伍环城后会重新回到魔王宫门口,我用藤蔓带着到魔王宫的最顶层,然后我们就在那里结契。”
“行,等下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
“我当然没有什么问题,就看亲爱的是不是真心想和我永结同心了。”
“这有点难说,如果等会儿宝贝放点血出来,想来事情会顺利很多。”
“如果有必要的话。”
车队前进的路上碰到了很多障碍,大部分是那些突然堵在路上决斗的魔族。如果是平时倒还算正常,但现在特殊时期司仪大臣他们肯定早已经通知下去今天不允许决斗。这些抗命的魔族八成是想靠决斗来搏得大人物们的青眼,或者是某些人安排来表示对麦宜涉政的不满。
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这些人最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