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衣内心是惊恐无措的:……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大胆了吗?
对他的沉默琵琶公主也不觉难堪失落,她展颜一笑,道:“不用害怕,我的确是很喜欢你的,从第一眼看到你就对你很有好感,你性格直接,很对我的胃口,当然, 你长的也那么好看,很合眼。”
傅凌衣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就继续保持着冷淡的表情听琵琶公主说。
“不过你用不着担心我会缠着你啦,我也不会为你带来什么麻烦。”
琵琶公主笑着道,她笑容里虽有遗憾难过,但也有潇洒通透:“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能够偶然相聚,我已经很高兴了。”
傅凌衣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他想了又想,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于是很认同的嗯了一声。
琵琶公主也不知该无奈还是好笑了,这个人直接到能噎死人啊。
也就在这时,那位做媒的汉子已匆匆走过来了。
他先是对琵琶公主行了一礼,转而看着傅凌衣道:“小人已回复过王爷,王爷实在开心得很,便想和几位贵客聊聊。”
琵琶公主瞧着他一笑:“我要回去休息了,因为我可不想再和你那位朋友针锋相对了。”她眨了眨眼,背着双手,飞也似的走了。
傅凌衣没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想问,琵琶公主却早已盈盈远去。
正在发怔,又听那大汉赔笑道:“王爷已在他帐篷里备好了宵夜的酒,就请贵客过去吧。”
帐蓬里,明烛高照。
傅凌衣去得晚了,他到的时候胡铁花已经拜了岳父,正在拜岳母。
一向粗豪的胡铁花罕见的红了脸。
而那龟兹王妃盈盈坐着,面上虽还带着三分病容,却更平添几分娇艳,她年纪虽已不小,但看来却仍是艳光照人,天姿国色。
她坐着不动,但眼波一瞬间,已是风情万种,令人几乎不能呼吸。
傅凌衣脚步微不可觉的一顿,他看着这龟兹王妃却想到了另一个人。
他在破庙中看到的石观音,那一掌之后,石观音回眸看了他一眼,他虽没能看清她的相貌,但却看到了她眼睛里的神色。
和这龟兹王妃一样的风情万种,只是石观音更甚。
傅凌衣心中思虑,但面上只是一贯的冷淡。
但楚留香却似乎看出了他的心神恍惚,于是起身拉着他坐下,又抬手替他倒了杯茶。
这满堂尽飘着酒香,独他一人是一杯清茶。
傅凌衣开始还有些疑惑,但一看楚留香盈盈笑意顿时也就明白了。
楚留香知道他不喝酒。
最上方,龟兹王举杯大笑道:“高朋满座,家有喜事,人生的乐事,还有什么更甚于此,来!来!来!各位且与小王痛饮三百杯。”
于是大家欣然举觞,果然是喜气满堂。
那龟兹王妃只是浅浅啜了两口酒,就盈盈站起,嫣然道:“但望各位尽欢,我体力不支,要先告退了。”
傅凌衣看着她的背影,款款而行,步步生莲般,那背影也像极了石观音。
若是眼里的风情像,倒也罢了。
怎么会连背影也如此相像?
“怎么?”
楚留香压低了的声音,傅凌衣侧脸迎上他和姬冰雁的目光。
两个人自然不会认为傅凌衣是对龟兹王妃有什么心思,那种深思的眼神是发现了什么吗?
傅凌衣收回目光,不动声色道:“回去说。”
楚留香和姬冰雁亦不动声色的收了目光。
又听龟兹国王清了清喉咙,他展颜笑道:“此刻在这里的都是自己人了,小王有几句心腹之言,想趁着这团喜气说出来,说出之后,更望各位替小王守秘。”
重点来了。
几个人眼神都是一冽。
傅凌衣他们原本有些猜测到了,毕竟一个国王怎么可能不在自己的宫殿里享福,而是带着一大堆人跑到这周围几百里不见人烟的荒僻地方,若说是来游玩,一个国王又怎能如此随意出宫。
龟兹国王的国土,果然已被人夺去了。
他寻找保镖是因为那些叛臣们屡次暗杀他,而这次那些叛臣又花了重金请了中原刺客。
据说其中有一人,剑法之高,简直天下无敌,行踪又诡秘得很。
至于这人姓甚名谁龟兹王自己也不知道。
这次的事牵连甚大。
不过傅凌衣、楚留香他们四个都是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的人,若是风平浪静他们才觉得无趣。
四个人走在回帐篷的路上,各自思索。
说是思索,但一时又觉得脑子一片乱麻。
一时间又是极乐之星、又是龟兹国王、又是石观音,隐隐约约还有那龟兹王妃的身影,还有突然离开的杜环、司徒流星。
正在头疼,却忽然传人一片驼马嘶鸣声,其声仿佛甚哀。
姬冰雁霍然转身,道:“我去瞧瞧。”
不大一会,姬冰雁大步走回,他脸色有些难看:“石驼走了,和王冲一起。”
楚留香道:“你不去追?”
姬冰雁淡淡道:“不必追。”
楚留香奇道:“为什么?”
姬冰雁默然半晌,缓缓道:“石驼既愿跟他走,其中必有缘故,我们纵然追着,他也必定不会回来,何况我早已答应过他,他要走时,我绝不拦阻。”
傅凌衣赞同的点头,以石驼的性格来说,他要走你压根拦不住。
“这不重要。”傅凌衣突然想到自己的猜测了:“我们回去,我有重要的事说。”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