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散。抢夺、争夺粮食之事时有发生,混乱之象不可尽言。
另一边,苍尔听闻明姝郡主在忻宁被人无辜冤告,愤怒不已,立时调动边境守军,陈兵两国交界处,希望忻宁立即放苍尔使臣归国。
风萧水冷,忻宁的这个冬天注定难熬。
辛家别院。
辛少翊从屏风后慢慢出来,望着那个离去的人影问道:“小公主又派人来了吗?”
辛启微微一笑,眼中精光显露无遗,别有意味道地看着二子,“不,你猜错了,这是忻天泽派来的人。”
“听说老皇帝终日昏睡着,这个时候派人来……?”老皇帝早就淡出人们视线了,竟然还能把手伸这么长,他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急促地看着辛启:“父亲,是什么事?”
“皇上感觉近日身体好转,决定三日后在八方殿举行宴会,召见四国使臣。”辛启语气淡淡的,如陈述事实一般。同忻天泽周旋这么多年,辛启深知,忻天泽到底有何等城府,凡事绝对不会如表面上那么简单。
辛少翊听完辛启的话后,就陷入了沉默中。阴郁不定的脸上神情略显骇人,不知心中在琢磨着什么。
辛启没有问他。忻天泽的这一举动,透着显而易见的怪异。此时,忻宁内忧未平,外患徬伺,却大费周章地举行宴会,忻天泽若没有图谋,那就不是那个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忻宁帝了!只是不知,忻天泽手中的矛是不是已经指向了辛家?
“父亲,”辛少翊的声音很急迫,像是已经控制不了心中的想法,欲喷薄而出,“我们不能再等了!这可是送上门的机会,只要我们好好谋划一番,就可以将老皇帝和所有的朝臣一网打尽,彻底实现辛家百年来的夙愿!”辛少翊的神情从未这么明媚过,他仿佛陷入了某种不可挣脱的深层幻想中,面容兴奋得甚至有些癫狂。
辛启没有附和,也没有反对,只是紧锁着眉,问道:“少禹呢?还在那处没有回来吗?”
辛少翊神色顿时一变,“父亲,据说那处粮食出了问题,大哥匆匆赶过去了,宴前肯定能赶回来。”
辛启心中犹疑不定,沉吟半晌,才道:“你先出去。这件事,我需要再想想。”
辛少翊何尝不知父亲心中的犹豫,但他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他不想再这样遮遮掩掩地活着,他想要光明正大地走出去,让那些曾经侮辱他、欺凌他、嘲笑他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辛少翊离开别院,回到辛府。辛回敛眉低头,如往常一样小心翼翼地推着轮椅,不过些微有些打颤的双腿还是泄露了他的惶恐不安。
“辛回。”辛少翊的声音如平地惊雷。
“二…公子。”
“还没有找到姓修的吗?”
“没有…”
“那,救走他的人呢?”
“没有…”辛回重重一跪,人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是吗?”辛少翊语气听不出任何起伏,但辛回知道,这样才最可怕。因为平静的背后可能是他无法承受的后果。“那你和别院的那些人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辛三,处理掉他们。辛家只需要有用的人。”
辛回的身体很快被人带出了院子,没能发出任何的呼喊和求饶,就没了声响。
半晌,辛少翊望着天边突然聚在一起的云层,喃喃道:父亲,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不然……”
若说此时忻都最悠闲的人,恐怕是客居在云王府的那五位。
云王府布局讲究,处处雕琢精致,风景奇佳,可那五个人却十分偏爱后院依山环水的小亭,每日闲时,大半时间都消耗在那里。
“蹬蹬”的脚步声慌乱中似带着一丝俏皮,穿过云王府的回廊,一步不停地跑向后院。
“沐华,你说来的是谁?”
君沐华慢慢抿了一口酒,眼眸微微一转,狡黠自现,“我猜,是旋复那个小丫头。”
“呀……”秋泓蓦地大叫一声,“沐华,你怎么抢了我想说的话?”
“你让我猜的嘛。”君沐华状似一脸无辜。
沉茗突然插话进来,笑道,“我猜也是旋复。”
“角羽,你呢?”秋泓被大雨打断的兴致似乎又回来了,爬山不错,无事消遣一下也好像不赖。这种机会,她怎么可能落下角羽?
角羽无奈,“旋复怕是淋雨了。”过去数日,那三人无聊之时常会以此消遣,每次并不会拉上角羽,特别是角羽和另一人待在一起时,胆大的秋泓也不会多言。今日,可能真的是被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雨扫了兴。
“太好了,你们都在!”
君沐华杯里的酒刚刚饮完,旋复就如一只蝴蝶一样飞进了小亭,只不过这只蝴蝶有点惨不忍睹,头发衣服几乎全都湿了。君沐华忙脱下身上的外袍,裹住她的身体。小丫头似乎这才意识到淋雨了,身体开始瑟瑟发抖,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君沐华忍不住道:“进了云王府,让人找把伞,再过来呀。这几天天气开始变冷,小心风寒。再说,什么事这么急,偏要这时候过来?等雨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