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得差不多的时候他就宣布自己要开始休假了。
“费恩跟我一起。”他补充一句。被点到名的人诧异地看着他:“我也去?”
陈泽悦点头。
正在抱着费恩画像看的方蓁抬起头来,牙疼道:“度蜜月?”
她不清楚之前这两人怎么回事,不过陈泽悦告诉她他俩已经正式确立关系了。
陈泽悦理直气壮:“是啊。”
正巧这时傅雪声也推门进来,闻言顺口问道:“你今年去哪儿?”
“杭州那边的老宅。”
方蓁觉得牙更疼了:“见家长?”
“要见的。不过主要还是想在家里歇歇,这段时间觉得有点不舒服。”
“不是,”方蓁不知道什么毛病,打了个响指,“你们没准备请大家吃个饭的吗?你不打算向大家公布一下小费恩的老板娘身份的吗?”
“老板娘,”陈泽悦立即接道,“你想公开吗?”
想啊。
当然想。
怎么可能不想嘛?
可是……
“这样做好吗?”
“看你,”陈泽悦抿着嘴笑,“你愿意的话就没有什么好不好的。”
“其实公不公开也没什么,”方蓁说,“公司上下背地里早就在喊小费老板娘了。”
“那就不用了吧。”费恩说。
“行,过几天只请你们吃一顿,”陈泽悦冲费恩眨眨眼睛,“愿意跟我回去见家长吗?”
“真的要见吗?”费恩睁大了眼睛,“不会——”
“他们不管我的,”陈泽悦笑笑,“都说了不要你考虑这些东西。”
“你可以放心,”傅雪声也笑着插一句,“泽悦有个妹妹的女朋友——就上次我们喝酒那儿的老板,带回去是亲女儿待遇的。”
陈泽悦扫了傅雪声一眼,又道:“说到这个,小周跟我说她接了部新片子,主角,跟咱们同行——想来这边学习一下,方蓁蓁下去问问他们谁空闲一点,找个动作漂亮点的教教她。”
方蓁点头:“另外,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天就把你答应的那顿饭吃了吧!”
“馋不死你——”陈泽悦说,“赵雯闲呢?不管你了?”
“他临时有事回去了!快点就这两天搞定了吧,等他回来我又不能好好吃饭了。”方蓁又甩了个响指,“行不行啊?”
“行行行怎么不行,”陈泽悦说,“雪儿今天没安排吧?那就一起,把泽歆泽韵和小周也叫上……还有傅笛,方蓁给你那仨助理也打个电话。你们想吃什么?”
方蓁:“串串。”
陈泽悦看向费恩:“想吃什么?”
费恩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方蓁抢了白:“以后你直接问‘你想吃什么’就可以了,免得我们自作多情!见色忘友的坏东西。”
陈泽悦:“……”
费恩:“串串?”
“好吧,”陈泽悦摸了摸费恩的头,“下次你记得回答快一点,不要给方蓁蓁任何机会。”
最后他们还是去吃了海鲜自助。年轻人最爱闹腾,是夜费恩和陈泽悦回家的时候都已经凌晨了。
陈泽悦被闹得有点厉害,又一直给费恩挡酒,一通闹下来醉得迷迷糊糊,还是费恩把他搀进门的。
费恩艰难地架着陈泽悦,把他放在沙发上后就不知所措了。
陈泽悦属于喝酒不上脸的类型,越喝脸越白。这会儿大概是觉得难受,仰着头不住地喘息着。
费恩趴在他边上,看着他煞白的脸和微微张开的、红润润的嘴唇,一边觉得心疼,一边又觉得,哎,我想亲他。
还想和他上床。
想想又觉得愧疚,自己喜欢的人正难受呢,没办法帮他减轻痛苦就算了,居然还只想着自己的私欲——不应该,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陈泽悦的手移到了他头上来,依旧温和地揉了两下:“看什么?洗澡去吧,早点睡。”
“看你呢,”费恩轻声说,“难受吗?我、我应该怎么做?”
“睡觉去吧。”
说话间陈泽悦一直闭着眼,困倦极了的样子。费恩不吭声,抓过手机查醒酒汤怎么煮。
陈泽悦在背后喊:“干嘛?费恩?过来过来……”
似乎是正在与逐渐沉沦的意识做抗争,陈泽悦的声音越来越低:“哪去啦,怎么不过来……宝贝儿?”
最后那低沉的、喑哑的尾音像一支轻软的羽毛一般所有似无地扫过他的脊椎。
费恩觉得有细小的电流从尾椎处蹿上来,沿着他的神经噼里啪啦地往上追。一时间脑子里只剩下“我想睡了他”这么个念头。
费恩放下手机,悄悄地凑到陈泽悦面前去。他凝视着他毫无防备的脸,颇有些紧张地、一点一点地靠近,然而在两人鼻尖相触的时候,陈泽悦突然睁开了眼。
那眼睛里分明带着浓重的倦意和酒精作用下的不清不明,但费恩仍然吓了一跳,他带着一种莫名的做贼心虚,退后一点,问:“泽悦?”
他这时才突然想起来上次——上次喝了酒,他去摸他,却被按住的事。
心想泽悦大约是不太愿意跟他做的……
还是算了吧。
“露姨应该煮了醒酒汤,”陈泽悦半阖着眼看了他一会儿,复又闭上眼睛,一只手伸出来按着太阳穴,“你去厨房看看,好不好?有的话就倒一碗出来。”
“啊,好。”费恩应了声,起身匆匆往厨房走去。
果然是有醒酒汤的。一个大瓷碗,放在装满热水的砂锅里温着。他用指尖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