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佐藤隆继续道,“山下、藤原他们都这么认为,除非你不同意我们所有人的意见。”
谢明江叹了口气:“你搞清楚,如果我不打莫竞骁的腿,他不止要我的命,他是要谭黎蔓和谭以星的命。”
“我很清楚,明江,你想当时你都没办法在香港待下去,阿星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他一个人去不了香港。”
“我不管,我干不了。”
谢明江正说着,百惠拿了个食盒从廊下跑过来,冲他们扬起一个微笑:“吃吧,先生,还有佐藤先生,这还是热的。”
佐藤隆很有绅士风度地假意推辞道:“明江先吃,明江肯定饿了。”
谢明江僵着一张脸,从半开的食盒里拿出一个咖喱面包,恶狠狠地大嚼了两口。
吃的不是佐藤,但他也在旁边看出点津津有味的意思,很煞风景地说道:“明江,你不是干不了,你是不想干。管个小孩儿有什么干不了的呢?”
三言两语立刻把谢明江点着了,将那半拉面包往食盒里一扔,点点头——
“没错,我就是不想干,怎么?谭以星留不留日本,去不去香港,和我都没什么关系。至于他干爹,爱是谁是谁,反正不是我。佐藤,你要是非得强人所难,你有什么本事用什么本事呗,我知道你都敢。”
说完,谢明江不顾佐藤隆惊讶的表情,擦过他的肩膀,径自向外走去。
第2章 会面
只可惜,就算谢明江昨夜还可以拂袖而去,第二天的告别式,他依旧得按时按点的正装出席。
这天的天空终于微微放晴,谢明江心头却乌云密布,站在那儿对昨天的事越想越气,直到在人群中发现了正在招待人的佐藤隆、藤原秀一和山下聪。
佐藤、藤原、山下以前都是神宫寺一郎的亲信,但也绝非忠心耿耿,神宫寺一死,也想分上几杯羹,但又不愿意与神宫寺太太正面交锋,所以从谭以星入手,打算先把他扶持着抢过大权,以后再挟天子以令诸侯。
藤原看到他,叫了声:“明江!”
谢明江走过去,朝他们分别点了个头,很机械地瞎编道:“我时间很紧,打算改签机票,公司有一笔很急的业务必须我亲自处理。”
佐藤、藤原、山下听到这话,彼此交换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山下先开了口:“你要怎么样,才肯管阿星?如果你愿意,钱不是问题。”
谢明江摇摇头:“也的确不是钱的问题。”
“所以你要见死不救?”
“我救过他一次了。”
“既然救了,就要救到底,按照你们的说法,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谢明江觉得这话荒唐透顶,冷笑道:“帮人帮到底,凭什么?神宫寺这儿子是给我生的?”
藤原禁不住挑衅,气的脸上发红:“说什么呢你,我今天让你出了这个门,我就不姓藤原!”
谢明江也火了:“行啊,你有那个能耐,把我和神宫寺的葬礼一块儿办了。”
眼看两人几乎面贴面,马上就要展开近身肉搏,山下与佐藤赶紧将他们拉开。
山下聪见状,转换口吻,拍拍谢明江的肩膀:“我知道你是喜欢听好话的人,我也就给你好好说,明江,看在大家兄弟一场的份上,你算帮我们这个小忙,以后我们也会加倍还给你的。”
“……”
见谢明江不吭声,山下更近一步:“神宫寺先生对你怎么样,你是知道的,要不是他,你觉得你现在有拒绝我们的资本吗?”
谢明江沉默了,不可否认,神宫寺供自己上学,回过发展的第一笔钱也是他给的,有了那笔钱才有了自己的今天。
想着,他眉头锁死,偏过身,气得要命,等了半晌,才道:“你让我考虑考虑。”
山下给了佐藤隆一个眼神,佐藤隆道:“不急,我先带你去见见阿星吧,算起来,你该有十多年没有见过他了。”
的确,谢明江只是在香港和谭以星匆匆地打过几个照面,那时谭以星才是个四五岁的孩子,他早已完全没印象,并且现在也没心情重种新印象。
婉言谢绝了佐藤隆准备的“鸿门宴”,随便抿几口茶,佯装着看了看佐藤隆家的客厅陈设,佐藤隆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饶有兴致地打算向他介绍,谢明江却摆摆手,黑沉着一张脸,开门见山道:“谭以星人呢?”
“他在游泳。”佐藤看了一眼手表,“要现在去见他吗?”
“现在不见以后也就不用见了,我可没那个闲工夫等他召见我。”
佐藤摇摇头:“明江,你错怪阿星了,他即便身份特殊,也不会端那个架子。”
“端哪个架子?端私生子的架子?”
谢明江腹诽着,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很是鄙夷一笑。
他站起身,佐藤也站起身,说:“阿星还是个孩子,他和别的孩子也没有什么不同,比较贪玩,性格活泼,你见了就知道了,我们这边走。”
佐藤隆家的楼顶有恒温泳池,谢明江跟随他来到顶层,这泳池不大,和私人家用的通常规格无差,并不露天,还细致铺就了一层米白色马赛克贴砖,地上有防滑垫,装修的颇有游泳馆的风范,泳池水色碧蓝,水面一片平静。
佐藤走在池边,叫了一声:“阿星!”
无人应答。
“阿星!谢先生来了!”
这时佐藤脚边的水区突然窜起一串浪花,原来谭以星不知何时已经游到离他们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