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枪:“那就赶紧走吧。”
林宵收整好东西,确定了方向,也做了一支火把。二人往东北方向而行,彼此之间拉开很大距离,好像中间有一辆无形的装甲车将他们隔开。
一只不知是树蛙还是什么东西,鼓着下巴从他们面前跳过去。奈特忽然开口:“当年在泰拉达尔,领着叛军攻入驻军基地就是你吧。”
林宵坦然承认:“这世上还有第二个跟你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吗?”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了?”奈特看向林宵的侧脸,她在镜子里曾经见过这张脸,这种感觉格外不舒服,“你为什么……”
“为什么不去找你,不哭着跟你拥抱,不告诉你我是你弟弟?”林宵接过话来,语气中的讽刺意味很浓,“请问这有什么意义?你对我来说不过是个长相有点特殊的陌生人,刚好可以在那场战斗中有利用价值。”
奈特掏出一支烟就着火把点着。她认为林宵说的一点错也没有,他们是陌生人,但从某种程度来说,除了长相一样,他们的人生经历也有重合之处,比如都曾是雇佣兵。
“你干这行多久了?”奈特问道。
林宵冷漠的回答:“很久了,九岁的时候就杀了第一个人。”
泰拉达尔的社会环境太残酷,很多孩子从小就被迫端起武器磨灭人性。奈特迟疑了一下:“那你是自己一个人……”
“你想问生下我们的那个女人?”林宵淡淡一笑,“她把我卖了。”
奈特挑起眉峰,笑了一声:“只会打孩子的酒鬼和卖孩子的女人,真是绝配。我真怀疑他们当初为什么要离婚。”
林宵看着奈特,火光映在他瞳孔里,好像他的心思都在跳跃。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就在这时,林中传来窸窣的响动。
声音不大,可能是体型较小的动物。二人停下脚步警惕声音传来的方向,不过并未过多担心。
很快一棵树后走出一头小野猪,它看起来很悠闲,也可能是很盲目,低头在树根附近轻轻拱了拱,迟钝的看向火光。
奈特放下枪:“走吧,还不到杀猪吃肉的时候。”
两人正要转身离开,突然见那野猪嘶叫一声栽倒在地,速度飞快的被拖到树后。哀嚎一声接一声,不过没多久便消失了。
二人面面相觑,再度执起武器。林宵打起作战手势,奈特点点头,两人分作两个方向,悄无声息的往那棵树走去。
绕过树干后,奈特和林宵几乎是同时举起武器瞄向对方,却只看到了彼此脸上的惊讶。树根下面有一摊血迹,地面凌乱的痕迹显示那小野猪死前还挣扎了一会儿。可尸体却不翼而飞了。
他们在附近看了看,地上什么都没有留下。
林宵皱眉道:“能把一头野猪轻松拖走咬死,这动物体型和力量应该不小。要把野猪尸体拖到别的地方,怎么可能不留下血迹和脚印,难不成它会飞吗?”
奈特看向那棵树,目光顺着树干往上看去。厚实的树叶交织在一起,像层层叠叠的毯子,什么都看不到。如果真有某种凶猛、强壮、敏捷得毫无声息的野兽,将野猪尸体不费吹灰之力拖到树上,那会是什么呢,猎豹吗?
“赶紧离开吧,”奈特径直走开,“还是汇合要紧。”
嘶——
林宵一边走一边回头往后看,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听到了什么声音——
“丁丁,快醒醒。”查理急迫的小声叫道。
杜乐丁眉头一紧,缓缓睁眼,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呃……发生什么事了?”
查理压低声音:“我们被绑架了!”
杜乐丁身体动了动,这才发现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两只脚也被捆得结结实实。他转动眼珠往四周看去,这里好像是个简陋的房子,到处都是血淋淋的,那些形状可疑的骨头,真说不出是属于什么生物。
墙边有张脏污遍布的桌子,上面摆着一块肉,一把布满血迹的切肉刀立在上头,叫人联想到它握在屠夫手里的样子。
杜乐丁神思恍惚,好一会儿才完全恢复知觉,他一边反手解绳子一边问:“你看到是什么人干的吗?”
查理打了个激灵:“好像,好像是个人吧,我看到他的手了,很吓人。”
“什么叫好像是个人,是那些雇佣兵的一员吗?”杜乐丁问。他们跟宋征目前没有冲突,正如苏腾所说,至少有一个人对宋征是有用的。所以在事情完成之前,宋征应该不会对他们怎样。
可除了宋征,其他人更不会害他们。他想来想去也只能猜是雇佣兵干的了。
查理摇了摇头:“那个人没穿衣服,身体怪怪的。”
杜乐丁双手挣脱束缚,又去解脚上的绳子:“怎么个怪法?”
“嗯……”查理歪着脑袋沉思,“胸很大。”
杜乐丁一愣:“女的,dcup?”他们一行人中可只有奈特是女的——从外表来看。
“不是那个意思你个流氓,”查理斜眼瞧他,“就是胸部很突出。”
杜乐丁把绳子丢到一边,活动了一下手脚,帮查理脱身:“突出和很大有什么区别。你的意思是那人是我们没见过的?”
“嗯嗯,”查理说不上来,就是感觉那人与其他人不同,“很可怕的。”
这岛上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其他人?这不太可能吧,别说这座岛了,地球上都没人了不是吗。
杜乐丁没把查理的话当回事,跑到门边把背包背好,走到门口才发觉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