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他边骂骂咧咧地走回去了。
虽然中间有点波折,但是从结果上来说,到底也还是木师弟自个送他的酒不是。
江辰有些后悔自己刚刚把话说得太早了,瞅着梨源的酒坛子心里痒痒的,却又有些拉不下脸来。结果一抬眼看见李舒那得意的样子,有些恼羞成怒又不甘心,一盘算,他一扯嘴角露出一个假惺惺的笑容:“谁知道你是不是捡了个空坛子来我面前瞎晃悠?口说无凭。”
李舒这人没什么大毛病,就是喜欢吹牛和爱面子。
江辰这一激,他就有些急了。
“什么空坛子真的假的。”他干脆一掌拍掉酒坛上的泥盖,把酒坛往江辰面前一递,“除了梨源还有别的酒能有这个味?”
泥盖一拍开,酒香瞬间翻卷着涌了上了,更别提李舒还把坛子这么往他眼前一凑。
江辰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他一伸手。
李舒意识到不妙的时候,酒坛子已经被他拉到了手里,登时有些急眼了:“喂,你自己说的不跟我抢的!”
“一师门两兄弟,谁跟谁呀。”江辰一本正经地道,抓着酒坛子的手丝毫不松,“喝兄弟的酒哪里算得上抢呢。”
李舒刚想说点什么,旁边传来一声叫好声:“辰子说得对,喝兄弟的酒,哪里算得上抢呢!”
这声音传来的时候,江辰和李舒都是一愣,一抬头。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这个小队的人已经全都睁开眼睛摸过来了,一个个摩拳擦掌地盯着被江辰握在手里的酒坛子。
仙门的人经过百里疏的调整重组之后,君晚白模仿着王朝军队的编制,将宗门弟子们分整为仟夫百夫,百夫之下,十人又分为一队,每个小队都有各个宗门的人,相互照应。江辰和李舒所在的这个小队的其他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也从打坐中醒过来了,此时聚拢了过来。
说话的是阵宗的那位,他盯着江辰手里的酒,义正言辞地说:“江师弟,李师弟,你们这就不对了,君师姐都说了一个小队就是一个整体,不能有宗门不同只见,你们也不能因为你们两个都是九玄门的就搞特例啊!”
“是啊是啊。”
其他人连连附和着。
“还是私底下偷偷摸摸地独享,这就更不对了。”
“非常不对!”
其他人又附和着。
“这酒……可真香啊,师弟,你懂我们意思吧?”阵宗弟子脸上露出了憨厚的表情,他按了按腰间的刀,其他人个个笑得一脸和善,指关节却按得嘎嘣作响。
“……”
好的,江辰懂了。
妈的,什么仙门弟子,全是一帮子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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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关只是个简陋的峡关。
但是好歹的,指挥的主账还是有的。
如今镇守这里的换成了君晚白,不过也不是她一个人驻守这里,厉半疯和楚之远也在这边,名义上作为她的副将。
君晚白对着ch-a满密密麻麻旗帜的沙盘思考,金唐、齐秦和南陈的军队如今联合起来,统一的编制统一的铠甲,只有从军队的战斗风格上来辨认到底是属于哪一个王朝的。最开始的时候,仙门对军事的全然陌生,完全判断不出到底王朝抽动了哪边的军队,又是哪一支军队从驻扎地彻底将会在哪里发动进攻。
战争开始的初期,仙门几乎完全是靠着长老们强大的实力勉强苦撑着。
最危险的时候就是桐门关的那一场战役。
金唐王朝接受了天柱力量的黑甲铁骑不知在什么时候同南陈王朝的军队调换,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那是君晚白第一次指挥的大规模的战役,全面的溃败,面对着如当初他们被困金唐王朝境内的腾蛇阵一样的黑甲骑兵,君晚白只能嘶声命令着让所有人撤退。
一场惨烈的溃败。
她看着师兄师姐看着熟悉的不熟悉的同门倒下,直到那个时候才明白在梦中,她的“父亲”曾经叹息着说过,作为领将,其实你从来都不被允许失败。
将帅一个错误的判断和命令,死去的将会是无数的人,身为领将就要背负起那么多人的性命。
黑甲的铁骑如太古的腾蛇一般压来,他们只能溃败。
在几乎要绝望,几乎要被愧疚压垮的时候,有人轻轻地说:“后退。”
声音熟悉。
在溃败的人群中,君晚白看见一道身影逆着人流向前走去。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到了桐门关的百里疏。这是自从回到宗门之后,君晚白第二次看到百里疏。
上一次见到,是仙门八宗的会议召开。
隔着远远的,她看到穿着黑袍的青年在宗门长老的簇拥之下,走进巍峨的璧雍阁中。他已经不再穿着君晚白熟悉的白袍,他身上象征九玄门掌门的黑袍上绣着j-i,ng美繁杂的符文。君晚白远远地看着他,觉得他似乎一下子变得距离他们已经很远了,不再是当初站在殿堂中眉眼犹带青涩的少年。
虽然很多时候,君晚白都不懂百里疏这个人。
在以前,他便是一直神情淡淡的,眉眼封着千山的飞雪一样,眼底藏了很多不肯让人知道的心事。
但是和以前相比起来,百里疏变得更加……更加遥远了。
以前的大师兄已经变成了九玄门的掌门,成为了古氏十八的百里家主,他神情漠然地站在所有宗门的掌门面前,他们朝他致以崇高的敬意。他成为了传说中的人物。
然后在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