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玩够了,阿尔法特有点嫌弃地推开他,半捂着嘴小小地打了个哈欠,眼睫一撩,又问道:
“蠢奴!闹醒我做什么?”
“……”
莫文被这称呼给弄笑了,伸手将人带到怀里,抵着人额头轻声说:
“我没钱了,这里住不下去了,所以明天就回家,你,要跟我一起回去还是?”
“嗯?”
阿尔法特顿了顿,很理所当然地应道:
“你没钱就跟我回家啊,我家很大,住一百个你都不成问题。”
“不,我有自己的工作,不能跟你走。你可以跟我回去,也可以……在这里分别。”
莫文故意把话挑明了,他心里明白两人的关系不算什么,或者连情人都算不上,怀里的小家伙一时兴起,还会缠着他粘着他,说不定哪天兴致一过,两人就分道扬镳了————那什么血奴契约,莫文这几天好好地在网上查过,一点信息都查不到,他心里觉得是阿尔法特杜撰的,因此也没摆在心上,就他看来,两人目前就是炮友以上恋人未满,可以随时分手,也可以继续发展。
这次的回家,他权当是试探,探一探他在阿尔法特心中到底是什么位置。
“为什么?为什么要分开?”
阿尔法特瞪大眼,脸上的表情有点凝固了,他从没想过自己的血奴会离开他,哥哥甚至司卡特也没教过他这种情况,在他的认知里,血奴就是无条件服从和疼爱自己主人的,就像哥哥和他的魔法师血奴一样,形影不离,言听计从……
莫文笑了,捉住了他的话尾,顺着问道:“那你跟我一起回去吗?”
“当然一起!……不是!不是这样!”
阿尔法特突然猛地揪住莫文的头发,将人扯得头一昂,他声调抬高,语气急促:
“蠢奴!你太没规矩了!这种重要的事情应该……唔,应该先请示我!”
莫文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还是高估了这小家伙,估计脑袋里除了吸血就是所谓的主人和血奴,其他的想法一概没有吧。
也是,人类这种复杂的感情吸血鬼哪里懂得?还是自己把握分寸吧。
莫文这般打定了主意,也就不再跟人纠结了,他掰开揪着头发的手,起了身半靠在床头,见阿尔法特还在气鼓鼓地瞪着他,等待他的回答,水蓝色的眼睛里半是愤怒半是委屈,不由得心里一软,向他伸手:
“那明天一起回去吧,我的主人。”
“……哼!”
只不过要把人带上机也着实费劲。
莫文知道阿尔法特没有身份id,于是提前给他伪造了一份,他们做私家侦探的就有很多这种擦边球的门路,他轻易就弄到了一张,在年龄那一处还十分贴心地给人设定为十八岁,对外就称这是他表弟,刚放暑假了跟他回家。
然而一路上却特别多事,阿尔法特第二次坐车了,自然也不怕,但却特别好奇地溜着眼睛看来看去,一路上问了他多少问题,莫文发誓他看到司机接连翻了好几个白眼,最后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怜悯。
是是是,仿若带了个智障上街一般。
莫文叹了口气,没想到更烦的还在后头。
到了机场,阿尔法特更是闹腾,他跑得特别快,一转眼就不见了人,再转头又在你身边,兴致勃勃地跟他说这边有什么那边有什么,莫文只能跟个老母亲一样给他拨正头发,整理衣服,一边叮嘱着不要乱跑一边拽紧了人的手去
。
就在莫文手忙脚乱地牵着人去候机室的时候,阿尔法特突然指着身后的某个方向,说道:
“你要找的那个人,在那边。”
“什么?”
莫文顺着他所指看过去,只看到一堆人熙熙攘攘在托运行李,并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人。
“……等等!你说我要找的人?谁?”
“叫……珍妮花?” 阿尔法特稍稍思考了下,“她又走了,往七点钟的方向,走得很快你追不上的。”
“阿尔,你和我说实话,” 莫文放下行李,半弯着腰和他对视:“你什么时候知道我要找谁的?怎么知道的?”
“你不是写在了那个黑色的小本本里吗?” 阿尔指了指莫文的电脑包,“晚上你摆弄的时候我看见了啊,我还听见你说电话了,你说找不到那个人,所以要退钱。”
莫文皱了皱眉,他原想着阿尔法特万事不理,没想到却是暗中留意,转念又想起这人曾经好几次用假哭来逼迫他,背脊不禁有股凉意,也许这人没有表面的那么单纯?
“你还要不要找人?她要转移了。”
阿尔定定地望着一个方向,眼里的金光一闪而过。
“转移?什么意思?”
莫文抬手看了看表,时间还有一点,于是握着人的手,要求道:“说清楚,然后带我去看看。”
“哼,蠢奴,你这语气不对。”
阿尔法特抽出了自己的手,率先走在前头,用来遮阳的长风衣一荡一荡的,整个人有种飘起来的感觉。
“好好好,主人请带我去。”
然而两人也没有找到所谓的珍妮花,阿尔法特在莫文的追问下,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原是这个珍妮花早已不在人世,现在飘飘荡荡的是她的魂灵,按阿尔法特的说法是,她身上带着绿色的光晕,这是借助某种外力的标志,估计是从别的地方过来,来这里找点什么吧。
至于转移,阿尔法特的说法是,阵法开启,她在半空中就离开了,也许是看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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