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东阳手上的权利越来越多,也就越来越珍惜他所拥有的一切,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对他产生威胁,包括张晨,当然也包括我。
我猜如果我答应了他,真的回归官场,他必然要想方设法抓住我的弱点和把柄,倘若没有弱点和把柄,也要制造出一个,毕竟,一个没有欲`望没有弱点的人,用起来太不放心了。
在检方搜集好证据,即将对张晨提起公诉的前几天,我家的房门又被敲响了——我以为这次来的可能是什么育儿公司或者婚房公司,但当我打开门的时候,门口的人却有几分熟悉。
我花费了几秒钟,想到了他的名字。
“吴清飞?”
“难为陈书记还记得我。”
“我早就不是什么书记了,您这过来是……?”
“张晨先生留了一份遗嘱,本来该由律师过来,但事情比较重要,我就亲自来跑一趟。”
第71章
“张晨不是还没死呢,搞个什么遗嘱啊。”
我侧过身,让人进来,向他后面看了一眼,没别人,就吴清飞一个人过来了。
吴清飞和记忆中没什么差别,依旧是一个胖乎乎的中年胖子模样,我对他有些忌惮,张晨这人看人眼光毒辣、心思缜密,他能当张晨那么多年的心腹,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注意的事。
我煮上了水,问他喝什么茶,他坐在沙发上,回了我一句:“您手边有什么就来什么,我不挑,白水也好。”
我等热水烧开,倒了两杯热水,也坐在了沙发上。
“具体是什么情况,您说,我也听着。
“这句您可太折煞我了。”吴清飞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双手捧着水杯,吹了吹气。
“您毕竟比我虚长些岁数,”我抓了把枸杞,又把罐子推给了他,“要不要来点?”
“不用,实在受不了这个味儿。”
我把枸杞扔进了水杯里,说:“张晨的遗嘱和我有什么关系,值得您过来一趟?”
“您是他的法定伴侣,自然同您有所关联。”
“我不是他的法定伴侣。”
“我知道你和张晨之间存在着一些误会,”吴清飞不再用敬语,他从包里抽出一个文件夹,递给了我,“但法律意义上,你们的确是夫妻,张晨先生特地去国外,也是为了敲定部分手续,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这层关系都是既定事实。”
真了假,假了真,纵使事件反转,也没有多少品味的必要,我眼皮也没有抬,只说:“结婚了,也可以离婚。”
“张晨已经被监禁,国内离婚需要打诉讼官司,国外的资产处理会更复杂一点,恐怕要等他出狱后,才更加便捷处理。”
我揉了揉太阳穴,不死心地伸手去拿桌面的文件,公章的痕迹非常真实,每个关联文件,让我有理由怀疑张晨搞这些的时候,请了最好的律师。
“他那时候请了几个律师。”我随口问了一句。
“集团里最好的律师团,张晨先生很爱你。”
我顺手把文件夹扔了出去,漫天纸张飞舞了一瞬间,又渐渐坠落在地面,白花花一片。
“如果张晨先生不同意离婚,您恐怕要打更多的官司,耗时大概需要几年,”吴清飞像是对我的反应早有预料,“这份文件是拓印版本,原版的在张晨的手里,谁也不知道他存在了哪里。”
我想到了郑东阳,或许我可以向他求助,叫他帮我解决这件麻烦,但他刚刚升到高位,恐怕不会想要帮我,叫我攥住他的一个把柄。
我喝了口水,心思很乱,也不知道是因为和张晨的婚姻关系,还是因为之后避不开的联系。
我尽量理清了思绪,抓住了一个点:“你提到的遗嘱是怎么回事?”
“抱歉,那是口误,”吴清飞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不是遗嘱,是赠与,随着您与他婚姻关系的缔结,张晨先生将他名下的大部分资产,以赠与的方式送给了您。”
“我并不需要这些,我对赠与的情况并不了解,张晨盗用了我的证件,伪造了所有的手续。”
“这些合法、合理,希望您不必推辞。”
我别过头,讥讽地笑了一下,回问他:“你过来的目的究竟是为什么,是张晨让你过来的?”
“张晨名下集团的股价动荡得十分厉害,可以说是内忧外患。”
“这也与我没有什么关联。”
“我总听张晨先生说,您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人。”吴清飞扯了扯嘴角,笑容十分真挚,“这场动荡关系到十余万人的现有职业,相关的兄弟产业和兄弟集团更不计其数。”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我攥着水杯,杯里的水早就凉了,“每年破产的企业那么多,谁也不可能都顾得过来,张晨的集团倒下了,会有新的集团扩张崛起,会有波动期,但国内经济形势还好,总不至于找不到工作。”
“张晨名下的产业非常多,十余万只是正式职工,其余的临时工和劳动派遣人员具体的数字,也很客观。他在创业的初期,招收的员工年纪就比他大,如今大部分也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吴清飞顿了顿,我看向了他,也看到了他黑发中丛生的白发,“我这么多年早就攒够了钱,但还有很多老伙计,他们最好的年华都在这个公司里,恐怕不会跳一两个人。”
“这也与我没什么关系……”
“集团内部需要一个人掌控军心,管理有专业管理来把控,最重要的是需要停止内部的纷争,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