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它烧了,撒在屋子的周围,就没事了。”
周父佝偻着背道谢:“多谢二位道长,今日我全说了出来,才觉得解脱了。”
陈淮慎想了想,还是没说出来,只是点点头,和杨济告辞了。
等出了周家门,两人晃悠悠地走在街上,陈淮慎感慨道:“看来他人也没这么坏,只是胆小了些。”
杨济:“人心都是肉长的,真正狠绝无情的又有几个呢?”
陈淮慎:“是啊,像韩老爷这样的,还真是不多,还救吗?”
杨济:“我就算想救,也救不了。醉梦列于十大奇毒,最奇的就是药引,药引不同,药效就不同。我连药引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给他解毒呢?”
陈淮慎乐道:“天意,真是天意。”想了想,又问:“如果你能解,你会救他吗?”
杨济低着头,说:“会。我答应过师父,只要我接了这个病人,不论他是谁,他做过什么,他要做什么,我都要竭尽所能医好他。决定对错的是历史,决定人生的是他自己,大夫能做的,只有医好他。”
陈淮慎搭上他的肩膀:“师父说的对。”
两人回到韩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蹲过大牢,怎么也得洗一洗,但也不好意思劳烦他们,就一起去下人房里找人问问热水。
杨济敲开门,来的是一个圆脸小厮,从门缝里透出脑袋,看见是他们,忙把他们拉进来,问道:“道长,有事儿?”
杨济:“我们想找些热水。”
小厮抱着胳膊哆嗦道:“那我去给你们烧一桶吧。”说着要去穿衣服。
陈淮慎拦住他,笑道:“不用了,你告诉我们怎么弄,我们自己去就行。”
小厮也是求之不得:“伙房的钥匙放在窗台子上,一摸就摸到了,你们自己生火就成。”
杨济看了看他屋里的摆设,疑惑道:“天都要冷了,你们怎么还不拿床厚被褥出来?”
小厮:“就这一床,我们也习惯了。上面盖几层衣服,冬天也不会冷。”
杨济上去一摸,底下是硬木板,上面只有一层薄床单。笑道:“我还以为做韩府的奴仆是会享福的。”
小厮:“道长真爱开玩笑,小的不过一个下人,享福早着呢。”
杨济:“看你冷的,你去睡吧,我们出去了。”
出了门老远,陈淮慎才抱怨道:“说到表里不一,这韩府就是表率啊。”
杨济也是摇摇头。
陈淮慎托着下巴问:“你说那孩子到底是谁呢?”
杨济:“自然会有人告诉我们的。”
两个人大晚上的凑在灶台边上烧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杨济太困了,头点着点着就靠在陈淮慎的肩膀上打起瞌睡。
陈淮慎想了想,小心翼翼地把人抱回了房间。
刚刚沾到床边,杨济眼睛就睁开了,迷迷糊糊抓着他说:“不行,我要先洗澡再睡觉。”
陈淮慎劝道:“先睡一觉吧,你很累了。”
杨济很坚决:“不行,要先洗澡。”然后又闭上了眼,看上去像睡着了一样。
陈淮慎试探地抽回手,杨济又突然睁开眼睛,抓着他说:“洗澡。”
陈淮慎哭笑不得,说:“你洗到一半也睡着了,要着凉的。”看他不大清醒,就玩道:“我帮你洗?”
杨济点点头。
陈淮慎:嘿!
杨济回神:“不行,我得自己洗。”
陈淮慎:嘿。
陈淮慎给他放好了热水,出去找条干净的毯子,再回来的时候人已经在浴桶里了。
陈淮慎问道:“你衣服拿了吗?”
里面没有声音。
陈淮慎走进去一看,还真睡着了。
额前的发丝沾到了一些水凌乱地撒在眼前,脸被扬起的蒸汽熏得朦胧,抿着嘴唇,还在一深一浅地打着小呼噜。
吞了口唾沫,伸手摸上他的肩膀,真滑!
正想探头往里面看一看,杨济动了一下,抬起脸来看着他。
陈淮慎一本正经说道:“行李没带呢,要不你脏衣服穿着凑合?”
杨济皱皱眉头,陈淮慎也觉得这样不大可能,就说:“那你坐好了,别滑下去,我回去找行李了。”
杨济抓着他的手,靠在桶壁上又睡着了。
行李和马匹他们寄放在驿馆,大半夜的翻墙进去偷出了行李,陈淮慎又匆匆地飞回来。
走前虽然给桶里加过热水,怕慢了水凉,杨济要冷着,半步也没敢耽搁。
回到房间,关紧门窗,将人从水里抱出来,用毛巾擦干,毯子裹着抱到床上。
陈淮慎摸摸他的腰,傻笑着又往下看了看,连忙用被子盖好。
想走又觉得可惜,这样的事情可不多。
跑回去盯着人的脸看了半天,咬着手指想了想,低下头往杨济胸前舔了一口。
给他盖好被子,兴奋地冲了出去。
第二天,陈淮慎一直盯着杨济的胸前看,好像那个红润的东西还在泛着水光。
杨济被看得打了个哆嗦,觉得浑身麻麻的。
陈淮慎冲他嘿嘿一笑,杨济不自觉抬手摸了摸,咳了一声,转头继续和韩公子商量招魂一事。
韩公子:“道长吩咐的东西都已经备好了。”
杨济点点头:“今夜我替韩老爷招魂,把东西摆好后,让所有人都出去,不得靠近韩老爷的住所。”
韩公子看向陈淮慎:“就道长一人?”
杨济:“我徒弟道行不够,怕惊扰了魂魄,也不能呆在屋里。”
杨济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