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勉闻言下意识捂了捂胸口。他虽然刚回来一天,但是接受到的八卦可是不少,尤其是麻辣豆腐。
但眼角余光扫见贾珍带着的一分难以欲言的落寞,包勉不由得一叹,温和鼓励道:“其实你也是事出有因,若是下一次注意手段温和些,便好了。”剁脑子的有些超过正常人的接受范围。
“谢了啊。”贾珍道过谢,提醒一句:“你赶紧去用早膳,别饿肚子上朝。”
“嗯。”包勉点点头,自顾忙碌早朝去了。
贾珍锻炼完,吃过早饭,悠哉哉的进宫,把排排坐啃竹子喝牛乳的滚滚们一个个揉过去。等估摸早朝快散了,才克制住顺手抱一个的冲动,回大理寺。
说来,其实他还挺喜欢这一份工作的。只可惜现在还有太多事,他并不能专心致志吸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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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贾珍和包勉左泉三人商议接下来的审讯重点。
左泉沉声介绍了一番:“王子腾这个人嘴巴咬得很紧。十次讯问有八次对方硬是一言不发。”
“刑讯过没用?”贾珍好奇问了一句,面上带着分困惑:“他那么能抗打?”
“到底是战场上走过一圈的,抗。”左泉叹口气:“有关他的消息基本上是从手下家眷口中讯问出。”
“经历过昨晚应该不一样了吧。”包勉道:“我昨夜发现对方情绪,或者说力量瞬间提高了几倍,在我质问他知不知到双玉派?知晓警幻时。”
“这样?”贾珍眉头一挑:“那两位大人等会可否让我先问几句。我看看能不能诈供。”
眼见贾珍眉眼间带着一股笃定之色,包勉和左泉互相对视了一眼,沉默半晌后点点头,异口同声强调了一句—“要活着!”
贾珍:“…………”
等商量过后,一行人便进了大牢。
贾珍走进审讯室,撇了眼被五花大绑在木桩子上的王子腾,嘴角缓缓一勾,带上了一份猖狂之色,负手在人跟前来回踱步了两圈,最后才定定的站在人正前方,趾高气扬着:“王子腾,想不到你也有今日啊!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王子腾一见贾珍,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了眼眶,直逼贾珍而去。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还牵动了伤口,王子腾“撕”得一声抽了口冷气。
唇畔动了动,王子腾剐向贾珍,字字咬牙:“贾珍!”
“知道,若是眼神能够杀死人,我恐怕被射成了筛子。”贾珍笑眯眯的开口:“但现在你得认清一点。是你快被我削成筛子。”
说完,斜睨了眼王子腾,贾珍直白无忌威胁:“你跟忠顺一伙,想必也知道他派出去的死士是怎么死的。不想尸骨无存,死无全尸,老实点回话。否则,我拿刀把你当刀削面一片一片削。”
一见贾珍边说还边朝他逼近,这浑身毫不掩饰的杀气散开,霎时间让他都喘不过气来。
眼见阴影朝他越来越近,王子腾不受控制的面色带着灰白之色。要知道他哪怕没有跟随忠顺,可但凡官场中人谁没听过无头尸案件。再联想昨夜毫无抵挡之力被人活生生剁掉了双臂,王子腾不由得感觉有一股寒气从心底里散发出来,浑身颤颤发抖。
“别抖,留着力气开口说话。”贾珍面色冷冷:“见过一僧一道吗?一个叫癞头和尚,一个跛足道人,两人长得丑又邋遢,学着鞋儿破帽儿破的济公,让人误以为是济世救民的,结果就是个女人走狗。”
听到贾珍如此准确的形容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的特点,王子腾面色变了变。见状,包勉和左泉面色也带上了一份惊讶。他们从王子腾的手下仆从处着手调查,旁敲侧击才知晓一些信息。这贾珍不过阅览卷宗,便概括出了要点或者说贾家……
两人止住了猜测,定定看向贾珍。
贾珍对投射到他身上的探究实现置若罔闻,眸光死死盯着王子腾,“说。”
“见……见过。”王子腾缓缓张口,虚弱道了两个字。对于僧道,他本来是不相信的,但是谁叫那一日遇到两人,非但揣测出元春有孕,还说他只要心诚,还有后。
“你昨晚为何要越狱?”贾珍又问道。
刚想着僧道之事的王子腾猝不及防听到这问题,一颤,下意识回答:“东山再起。”
此话一出,牢房内一片死寂。除贾珍外,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看了眼王子腾。这也忒自信了点吧?这一次双皇震怒,首犯忠顺已经被处以极刑了。王子腾哪里来的信心,自己还有机会改头换面,甚至隐姓埋名的重新崛起?
贾珍抱拳,饶有兴趣的上下大量了眼王子腾,“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你就一个女儿,按着正常的俗世观念来说,你几乎就是绝后了。哪怕你把大哥王子胜的儿子,那个好像也是个吃喝嫖赌俱全的败家子,是吧?这也不符合你王家的家族规划吧?所以,你这么官迷是为了什么?”
王子腾眼中蹙起了一抹阴鸷,毫不掩饰的恨意冲向贾珍而去。他这一生最痛恨的便是绝嗣之事。
“贾……”隐忍着身上的疼痛,王子腾使劲挣扎,坤长了脖颈,对着贾珍所在的方向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咦,你怎么那么恶心啊?随口吐痰,一点卫生观念都没有。”贾珍边说,快速凝神运气,一挥手,带起一阵风把唾沫刮回王子腾脸上。
所有人:“…………”
“啪”得一声,这吐出去的唾沫像是一巴掌一般掴在了自己的脸上,王子腾气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