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不算是为这个小姑娘吧。”景渊歪了歪头,像是在思索些什么,半晌才开口道:“是为了了却我们的师徒关系,还为了……为师越报仇。”
师越是谁?聂辰充满疑惑的脸让芷晴差一点再次暴走。
“相信我。”
景渊回头再次送给芷晴一个极为温和的笑容,在小姑娘愣神的时候果断抛出一个能量罩把芷晴关到了里面。
“长老?!”芷晴的表情一瞬间多出了几分不可置信:“您这是……?”
“这件事我来解决,你只需要呆在那里,最好是一动不动。”景渊回过头,脸上的笑容消散得一干二净,他看着聂辰,语气中带着些许散漫,却不难让人听出其中的认真:“毕竟,师越也是差点成了我道侣的人啊……”
卧!槽!
聂辰和芷晴脸上都写着大大的俩个字,芷晴听到了这句话突然有了一种诡异的成就感——啊原来天枢长老为师尊报仇是因为他与师尊有情啊天我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而聂辰则是……
我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
天啊我听到了什么?一定是听错了喂!天枢长老什么的居然有喜欢的人并且差一点让那个人成为自己的道侣而现在为了这个女人,不食人间烟火的天枢长老居然要为‘爱人’报仇???
“你没听错。”看着聂辰不敢置信的表情,景渊扬眉,向他走近了两步:“就算除去这点,我与师越关系也不错,而且在双方即将休战的时候,你居然杀了我方领袖之一,这件事,不可原谅。”
“我都修了魔,还有什么事情是可以原谅的?”聂辰自嘲地笑了笑,仿佛是已经放弃了过往的所有纠结与为难:“所以杀了个个把人什么的,也很符合我如今的身份吧。”
“修魔并不代表要成为一个不知收敛的疯子。”景渊嗤笑。
“那我该成为什么?”聂辰疑惑望去:“哦……让我想想,虽说修了魔,但仍旧顾念旧情,还是个好徒弟,心中还存有善念,这样师尊大人您会开心一点?”
“你这是在自我毁灭。”
不知节制的杀戮,完全挑战规则。
不管是修仙还是修魔,甚至是韩烟那样以采补闻名的邪道,他们一边逆天而行,去寻求更长的寿命,更强大的实力,一边却仍旧给自己划下了一道界限,他们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随心所欲固然为他们所喜,但是他们却仍旧不会触碰既定的规则或是天道不允许的地方,而聂辰不同。他不懂这些,或者说他懂了也不会在意,他做了很多挑战规则的事情,或者是触碰了公然认定的法则,结果他现在仍旧没事,这种结果就很耐人寻味了。
而景渊却不在乎这些,或者说,聂辰如何他都无所谓,他只想在这里,在这个时间,给聂辰送一份大礼。
“我知道啊。”听了景渊的话,聂辰轻笑:“一切,我都清楚。”
包括他表面虽然看起来实力强大,但内里已经腐烂得一塌糊涂这点,他也十分清楚。
“只是师尊,我已经腻了这种生活。”他感慨着,却没有在看景渊,反而是在看昏黄的天空,像是在回忆往昔的老人一样,他的身上居然出现了迟暮的气息:“师尊,你要知道,无论是在那个小山村当我的聂二蛋,还是在昆仑当浇花匠,我都很不甘心,有的时候我会想,这一切凭什么都要我去承受呢?五行俱废,没有任何天赋,只能当一个农家娃子,或者是所谓的外门弟子。看着那些飞来飞去高高在上的内门弟子们,我很羡慕,甚至是嫉妒。”
“很多凡人都活得很好,他们从未抱怨自己的生活,他们中很多人比你的人生更为凄惨。”景渊不解为何聂辰如此憎恶他曾经的身份。就包括他自己,也是什么身份都有过的,乡村小娃什么的都算好的,他当过残疾人,当过乞丐,曾经一文不名,甚至连顿饭都吃不到,甚至还当过下人,在实力没有恢复的时候被人侮辱,还穿过反派,更是因为他不够强大,所以连杀一个人都不可以,就连那个时候,他都没有否认每个世界的自己。
“可我不甘心!”聂辰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握紧了拳头,大声吼道:“我不甘心自己一文不名,我想变强!好不容易拜托了那种让人绝望的生活,我怎么可能再甘于平凡!”
他所说的绝望,不是他在乡村挑粪种菜,也不是每天对着灵草浇水,而是在那不足二十平米的小屋里浑浑噩噩挥霍着他的青春。
而聂辰忘了,那种绝望,是他自己选择的,并不是别人给予的。
“你活着,就已经是上天最高的恩赐,你还不清楚么?”像是在面对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景渊放缓了语气:“不管如何,你还存在于世,你有思维,你可以动,你是一个真实的个体,为何还不满意呢?”
“大概是贪婪吧,或者用另一种说法,是yù_wàng。”
因为贪婪,所以他不甘于那种生活,他否定过去的自己,他觉得自己得到的不够多,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师尊对自己不够好,所以他要索取。他仿佛是忘记了,自己并不是什么特殊的人,他只是一个名为聂辰的普通人罢了。
“你终于正视自己了。”景渊很是欣慰。
“我昨天做梦了,你知道,自从修仙之后,我几乎没有做过梦。”聂辰的表情非常淡然,他四处看看,然后找了处平整的石头,撩起衣摆坐了下来:“我梦到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