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江落青应了一声,把木窗关好,拿了一块点心慢慢品尝。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只停了一下,便又继续走动起来。
江落青听着外面渐渐有了声音,便把窗户打开一些,投过缝隙往外看去。
却见外头的树影被落在后面,他正对着一面绿色的镜子,风一吹,镜子泛起波澜,带来清幽的凉意,佛起一旁的柳条。
偶尔能看到一两位过路人,看起来散漫悠闲,让人觉得时间都开始变慢了。
马车缓缓从一座平桥上碾压过去,江落青趴在窗户上往下看,想看看这绿的如同上好翡翠的喝水中有什么。
他很幸运的看见了两尾金红色的锦鲤鱼,两条鱼在水里不停的绕着对方追打,落在碧水中,仿若一副上好的画卷。
“在看什么?”身旁传来询问声。
江落青坐回位置,指了指已经被落在后面的平桥碧水道:“看到水里有锦鲤,一条是金红色的,一条是红色和白色参杂的。”
“是吗。”斐济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书上。
江落青笑了笑,道:“你这书写的是什么?你看了一路,竟是都没放下过。可是什么秘籍,让师兄你沉迷了?”
斐济闻言合上书,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道:“的确是秘籍。”从合欢宗的人那里拿来的秘籍。
江落青听他这样说,倒是不问了。
只捏了块糕点道:“师兄这儿的厨子倒是好,哪次了可否借师弟我几天,让我好好吃个够?”
斐济闻言眼中带笑,他淡淡道:“可以,只是不知道你何时要,又付不付得起租借的银钱了。”
江落青闻言挑了挑眉毛,拍了拍腰带,作财大气粗状的道:“师兄放心,少不了你的。”
“嗯,当然。”斐济嘴角勾了勾,明显的心情愉悦。
江落青把嘴里的糕点咽下去,又舔了舔沾满粉末的嘴唇,然后不经意似的道:“师兄,我这病,大夫怎么说?”
斐济笑容顿了顿,随即神色淡下来,他垂下视线道:“自然是好了。”
话音方落,见江落青面露疑惑的样子,便接着道:“这几日才把毒彻底拔了,你不用担心,现在你的身体已是无碍。”
江落青闻言点点头,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这段他的确是慢慢好转了。就是内力运转还有些艰涩,让他不太舒坦。
斐济似是看透他所思所想,嘴角含笑道:“你的内力,再过上十天半月,也就恢复了,别想太多。”
江落青“嗯”了一声,然后询问道:“快到了吗?”
他话音刚落,马车便缓缓停下了,耳边微微传来有点暴躁的声音。
木门被轻轻叩响,外面传来仆人的声音。
“少爷,到了。”
斐济淡淡“嗯”了一声,就打开了车门,然后摆着人肉脚踏走了下去。
江落青跟在他身后下了马车,刚下马车,便见左手边的正前方挤满了人。
那轿子也是飞速替换着,还隐约能看见几个混迹其中乞丐装扮的人。
那边人声沸腾,江落青和斐济站的地方却是比较远的,那声音就算出了马车也是隐隐约约的。
马车上一直跟着的两个小厮手里头提着暗红色的方形礼盒,安安静静的跟在斐济身后。
江落青打开扇子摇了摇,瞟了眼那两个小厮,然后抿着唇,略微眯了眯眼睛。
一方阴影突然把他遮住,佛去了炎炎烈日投递下来的光线。
江落青侧头看过去,嘴角一勾,眉眼弯弯的道:“多谢师兄了。”
斐济同样在笑,笑的温和,他摇摇头道:“过去吧,站在这里太热了。”
江落青点点头,两人往那人群中走去,只见人群被无形的屏障隔开,让出了一条供江落青和斐济走的道路。
江落青的内力到现在只恢复了四成,根本做不到这种程度,能做到的也只有他师兄了。
装束各异的人惊异的回头,便见一身着蓝色衣衫的公子和身着暗红色袍子的公子说说笑笑的往斐府走去,身后跟了两个安静的小厮。
江落青自然是能感觉到那群人的视线的,他略有些失笑,调侃道:“师兄这内力可谓是见长啊。”
斐济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道:“那要不我把这收了?”
江落青看了眼两边的人,他们已经走到门口了,见状,便点点头道:“便收了吧,反正已经到了。”
斐济笑着,颇有些无奈的意思,不过也没把屏障给收起来。
到了门口,那两个小厮也是机灵,连忙上前交了帖子,又把礼盒等物交于了上前的门童。
一个穿着大红色衣袍,胸前戴着稠花的青年站在门前笑意妍妍的看着来往的客人,不过他很少上前搭话。
江落青瞅了一会儿那人,暗自摇头,侧过脸看着斐济道:“那就是你表姐相中的人了?”
斐济点头,他道:“怎么?可看出什么了?”
江落青摇着扇子,听到他这话,便一笑,道:“难怪你要那般说了。”
他顿了顿,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此人虽是长相清秀,可眼神混浊,身形佝偻,眼睛又多往那穿金戴银的夫人小姐身上看,可见是不成样子的。”
小厮已经处理好了,斐济把伞一收,带着江落青往里头走,边走边道:“你说的正是,此人前迹拙劣。顶着个神童秀才的名号,整日偷鸡逗狗,又时常与姑娘沾惹不清。只不知道用何法子迷惑了表姐,导致表姐识人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