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的时候,除了自己的名字,还要回答自己在军中的职务。看邱亦辰答出了正确答案,陈廷延才松了一口气,说:“亦辰,你现在的情况不太好。”
邱亦辰表情有些惊恐,颤抖着问:“我做了什么?”
陈廷延笑笑,语气很轻松:“大闹了一场,在夜市的小食摊,一个人打了一桌人,还被送进了警察局。”
邱亦辰一脸懊悔:“开会期间,多影响海军形象!”
陈廷延大笑起来,说:“嗯,这才是邱亦辰该有的反应,放心吧,这边找了关系,没人知道你是海军。”
邱亦辰这才松了一口气,突然神情又变得凝重起来,说:“陈教授,我刚才做了个梦。”
陈廷延点了点头,说:“不是梦,是你的记忆。”
邱亦辰仿佛被雷劈中:“我……杀了方博……”
“不是你,是‘他’。”陈廷延纠正道,“因为你动摇了,你不知道能不能够带着方博到集合地点,或者,你不知道你能不能带着活着的方博到集合地点。”
“遥遥!”邱亦辰一脸惊恐:“那他把遥遥怎么了?”
陈廷延摇了摇头,邱亦辰抱着头,他努力想要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大脑却一片空白,他有些绝望地看着陈廷延,颤抖着问:“为什么?他怎么又出来了?”
陈廷延温柔地安抚道:“亦辰,不要逃避,你是独一无二的邱亦辰,你是邱亦辰唯一的人格,当你想要逃避的时候,他就会找到你的缝隙,而从到目前为止我们一起探究的结果表明,他具有破坏性,因为‘你’无法保护,所以‘他’替你摧毁——所以千万,不可以逃避啊。”
邱亦衿和陈廷延一起走出办公室,邱亦衿正坐在办公室外的长椅上,转过头看到邱亦辰,就站了起来,邱亦辰有些疲惫地笑了笑,邱亦衿问陈廷延:“陈教授,我哥还好吗?”
陈廷延点了点头,说:“嗯,勉勉强强吧,毕竟昨天闹了事,要扣分。”
邱亦衿笑了起来,走过去牵住邱亦辰的手,训道:“你以后吃宵夜还带不带我了?”
邱亦辰点了下头,像个被训话的孩子,老实答道:“带。”
陈廷延又吩咐邱亦衿:“有什么事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邱亦衿点头,陈廷延看了下表,说:“上午的活动可能结束了,我还约了三军医大的教授一起吃午饭,就先走了,回见。”
邱亦衿挽着邱亦辰,问道:“中午吃什么?”
邱亦辰脑海里全是安路遥,他现在很害怕,陈廷延对他说的话“因为你无法保护,所以他替你摧毁”,那个藏在自己心底的恶魔,他会怎样伤害安路遥?
邱亦辰哆嗦着手推开邱亦衿挽着自己的手,甚至没法控制自己的表情,惊恐都写在脸上,颤抖着对邱亦衿说:“我……打个电话……”
邱亦衿木讷地点了点头,看着邱亦辰一边掏出手机一边往安全通道走。
邱亦辰的手指抖得厉害,给“老婆”打了通电话,邱亦辰很后悔,要是昨天自己没去找安路遥就好了,不要去见他,就不会让他看到那个可怕的自己,那个自己到底对安路遥做了什么?会杀了安路遥吗?
刚听到第一声等待铃音,邱亦辰的心就提了起来,在心里乞求着快接,邱亦辰听到另一边的手机铃声,下意识地转过头,就看到了楼梯上的安路遥,他的身边还是跟着他的同事。安路遥也看到了邱亦辰,呆在原地没有反应。
邱亦辰顿也没顿就跑上楼梯,一把把安路遥拉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安路遥,像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邱亦辰浑身止不住颤抖,右手按着安路遥的后颈把他按进自己的怀里。邱亦辰的心跳很快,在安路遥的耳边震震作响。
安路遥猛地回过神来,用力推开邱亦辰,歇斯底里地骂道:“滚开!混账!不要碰我!”
邱亦辰愣了一下,松开了手——果然,不会什么都没做吧,他一定伤害了安路遥,邱亦辰抬起手来捂住头——那个混蛋,到底对自己的宝贝做了什么?
安路遥抱着手臂也止不住地颤抖着,他红着眼眶看着邱亦辰一脸崩溃的模样,突然看到了邱亦辰脸上的伤,手背上也有,手臂上还有淤青,安路遥心疼了一下,语气也弱了下来:“邱亦辰,你打架了吗?”
邱亦辰还沉浸在自责中,没有回答安路遥,安路遥拉过邱亦辰的左手,质问道:“邱亦辰!我问你昨天晚上去打架了吗?”
邱亦辰有些迟钝地望向安路遥,眼神闪烁,声音几乎带着哭腔:“遥遥……”
安路遥心软了,无论邱亦辰对他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看到邱亦辰现在这个示弱的模样,安路遥也会为他敞开怀抱。安路遥把邱亦辰拉进自己的怀里,邱亦辰把脸埋在安路遥的颈窝,弱弱地问安路遥:“我昨天……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嗯,很过分。”安路遥一边拍着邱亦辰背,一边云淡风轻地答道,耳边邱亦辰的呼吸很不稳,安路遥又说:“但是,宽宏大量的我,决定原谅你。”
安路遥松开手,邱亦辰却还抱着安路遥的腰,不愿意松手,安路遥笑他:“干嘛,你现在撒娇,昨天的高冷就白装了。”
邱亦辰缓缓地从安路遥的颈窝抬起头来,安路遥的眼神很温柔,他抬起手来摸了摸邱亦辰脸上的伤,问道:“干嘛啊,这么好看的脸,都破相了。”
邱亦辰死死地盯着安路遥,安路遥有些无奈地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