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他都是自己一生的最爱。
电话一直到忙音结束,邱亦辰也没有接通。
安路遥崩溃大哭起来,为什么联系不上邱亦辰?为什么自己这两天不主动给他发信息,他也不会主动给自己发信息?自己那么爱他,他却不再像原来那样爱自己了。
醉酒的夜晚是噩梦,一切虚妄都会被无限放大,对过去的悔意,对当下的迷茫,对未来的恐惧,都无限放大,将安路遥吞噬。
安路遥冲了个冷水澡,关掉淋浴,裹着浴巾浑身都在颤抖,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牧雨是他心里的结,一半湮没在土里,而如今自己被迫连根拔起它,缠绕着泥沙与不知名的植物,自己要刨开一切去解开它,太难了啊。
安路遥裹着浴巾侧躺在床上,邱亦辰没有回电话给安路遥,安路遥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上的星空,抬起手来。却触摸不到。
安路遥做了个冗长的梦,这个梦一直被绝望笼罩,自己一次次看到邱亦辰把刀捅进牧雨的身体,邱亦辰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模糊,到后来变得生动起来,很多个不同的邱亦辰,或哭或笑,或癫狂或冷漠。
安路遥总算从这个梦中逃离出来,凌晨四点,他出了一身的冷汗,从床上惊坐起来,他突然发现,自己忘了——邱亦辰那时候到底是什么表情。
安路遥和牧雨没有矛盾,邱亦辰和牧雨更没有,安路遥会惹上牧雨,无非只是想要闹出点事情把正在家里当乖儿子的邱亦辰骗出来,类似的手段有很多,比如故意打碎客人存的酒,比如假装绊了一下故意把鸡尾酒泼在客人身上,甚至只用一个擦肩,晚三秒说“对不起”也能激怒一些易燃易爆的客人。安路遥看人的本领太强,只用一眼,就可以找到激怒对方的方法,自己要做的就是制造麻烦,被客人揪着不放最好,客人闹得越不可开交越好,邱亦辰的小线人就会紧张兮兮地把这一切危言耸听传达给邱亦辰。
自己要做的,就是耗,耗到邱亦辰来为止。
那个大少爷能云淡风轻地刷掉自己一两个月的工资去赔一瓶酒,甚至还能赔一附一,他向来是个先礼后兵的人,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用钱解决,态度也还算诚恳,但若是对方揪着不放,邱亦辰就会启用nb。
邱亦辰打架很厉害,看身手应该是练过,这很有趣,没有人知道邱亦辰有这一面,只有安路遥知道。而邱亦辰最奇妙的地方在于他打了人从不会后怕,他活得太理所应当,在他的世界里,安路遥摔碎了客人的酒该赔,等同于他赔了酒对方还揪着不放就是欠揍,这两件事都是理所应当。
邱亦辰不像人类,他更像是一把尺子,他对所有事情都有着很明确的规定,一分一毫都量得清清楚楚,在他承认的范围以内,他可以低头鞠躬认错,若是超越了那个尺度,那他也没有义务再继续委曲求全。
邱亦辰不是一个会感情用事的人,可越是这样,安路遥越想要看看,邱亦辰为了自己感情用事是什么模样,所以,在安路遥成功惹到牧雨后,在牧雨对自己放了那样的狠话后,安路遥竟突发奇想,决定走一条歪路——不玩平时玩的那套了,而是和牧雨约了一架,理由也很正当,不要在白栩的地盘闹事,今天在这里闹也闹不起来,星期六自己放学后会到约定的地方去,单挑也好,群挑也好,自己都会做好准备。
现在用成年人的眼光来看,这是多么幼稚的做法,“放学后大桥下见”这种中二的言论,为什么在那个时候可以让两个人轻易达成共识。
可偏偏在牧雨同意的那一刻,兴奋感涌上了心头。
安路遥联系了自己圈里信得过的所有朋友,约定好了时间,唯有对邱亦辰,安路遥只字未提。不是不想让邱亦辰知道,而是邱亦辰必须知道,且必须从别人的口里知道。
高三学业很紧,安路遥每天被邱亦辰压着学习,成绩不差也不太好,二本大学是没有问题,邱亦辰成绩已经很好了,可是周六放学还要陪邱亦衿去补习班,理科数学比文科数学难,邱亦辰陪邱亦衿补习就是在浪费时间,可是他很宝贝他的妹妹啊,唯一的休息时间也要陪着妹妹。
因为很嫉妒,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极端情况,你会选择我呢?
星期六早上,安路遥把水果刀用报纸包起来里,人类会选择武器无非是为了让弱小的自己有安全感,安路遥背着放着水果走在路上,内心第一次如此忐忑,那天在酒吧里和牧雨闹了矛盾,他身边的人立刻就抽出刀来,今天这场“有备而来”的群架,没理由不发展成械斗吧。
所以当邱亦辰还穿着校服、急匆匆地赶到,他扒开人群挡在自己面前,安路遥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看啊,连他的宝贝妹妹,也被自己打败了。
其实目的已经达到了,对于安路遥而言,已经可以到此为止了,但牧雨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点到为止?
所以为什么,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来验证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他叫自己名字的时候,他看自己的时候,他的吻,他的拥抱,他在自己身体里温柔的交合,即使他嘴上不会说“我爱你”,但他为自己做的一切,哪一个,不是“我爱你”呢?
贪心不足蛇吞象,善恶到头终有报。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第20话
林染在录节目,以往他不管录什么节目邱亦衿都会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但是今天,邱亦衿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