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归正传,又回到了刚才的问题。
“你要我你的话,那你也得我的话。”
“哪句?”
“如果你不喜欢我了,我就把你杀了。”
“哇哦,好怕的。”颜于归自然知道他想说那句话,却还是逗弄着将若,他一手掩唇,眼底笑意更深。
两人已经跨入正堂,里面并没有留多少人,范父自然也不敢接受这两人大礼,闪得老远老远,唯有主婚的老者站在两人面前,展开了绢纸,悠悠道:“以天作证,以地为谋,择良辰吉日,结两姓婚约,共祈白首。”
“一拜天地!”
颜于归后退半步,两手依旧相握。
“二拜天地!”
“夫妻对拜!”
弯腰间红纱低垂,露出一角,将若不禁瞥了他一眼,见他笑得霁月清风,微微一愣。
“送入洞房。”
唔,帐摆流苏,被翻红浪,千般旖旎,万种妖娆,然后睡他个淋漓酣畅。
颜于归带着将若离开,满堂宾客自然落座,也不用等新人,毕竟他们只是走走过场,演演吃戏。
红烛摇曳,回了新房,将若三下五除二就摘了那缀头流苏,扯了婚服。颜于归低笑,一手又夺过那红盖头,打趣道:“新娘子红盖头得由新郎掀开,这才是个好彩头。”
将若目光清浅,一手扯过那红盖头盖在了头上,稍一倾身,语气慵懒,“这样?”
说完,他一双手又把红盖头掀开,颜于归无奈,手指抬起,“都说了……”
啪――
那红盖头顺势又落下,半边遮在了将若头上,半边落在了颜于归头上,将若趁势偷了个吻。
两人躲在红盖头下,四目相对,眸中是浅浅的笑意,将若还要凑近偷个香,颜于归却退了几步。将若不满地嘟嘴,掀开了盖头简单收拾了下,颜于归则坐在梨花木椅上,摆弄着酒盏,问道:“喝不喝合卺酒?
将若揉了揉发酸的脖颈,坐在了他对面,“要喝吗?”
“走走过程也是可以的。”
“那就喝吧。”
其实颜于归并不懂多少人间风俗,两个人随意交杯喝了那合卺酒,然后木然地坐在了原处,将若支着脑袋看他,问:“然后呢?”
“不知道,等三尾猫妖?”颜于归不确定地看着他,有些犹豫,要不要设些阵法,以防万一?可要是设了阵法会不会被察觉?
“那先宽衣解带。”
颜于归:?!!
将若说着,一双手已经越过了木桌,拽住了颜于归的衣襟。
“等等等等!”
颜于归匆匆忙忙拉开他的手,一步跳远,满面惊恐,“不要误我正事。”
将若瞧这他那怂样,翻了个白眼,正要勾勾手指将他扯过来,桌子上的几根喜烛突然一闪,然后尽数熄灭,将若一愣,随即晕倒,趴在了桌上。
这戏……太假了吧!
不过颜于归也没多诽谤,因为三尾猫妖的气息已经到了门外,他两眼一翻,极其惨烈地摔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打脸夫夫(一)
作者有话要说: 同是和谐相处的后宫姐妹
颜于归于一阵喧哗中醒来。
其实他最初是装晕的,但装着装着不知为何竟真晕了!想来那三尾猫妖也是狡猾,居然放心不下一个凡人。
“这次赌什么?”
“赌人什么时候醒来。”
“下赌注呗。”
吵吵嚷嚷的,颜于归挣扎起身便发现自己在一个灰暗的山洞里躺着,而山洞正中央坐着一堆人,也没发现他醒来了,依旧闹闹哄哄地……在玩樗蒲!
好吧,颜于归已经确定这些被拐入大山深处的少夫安全无虞了,他凑近,颔首仔细盯着。
“赌注一般都是什么?”
“金银首饰呗。”被问的人一脸不耐烦,抬头看了他一眼,堪堪傻住,忽然又扔了手中的牌,“不玩了,玩个屁啊,兔儿爷都醒了!”
“哎呦,契兄醒了。”有人笑了笑,对他招手,“来来来,赌两把。”
颜于归觉得牙疼,他应该是走出地方了,或者醒来的方式不对劲。按照以往话本,他难道不应该看到的是一群少男被虐得遍体鳞伤,然后被捆绑在黑暗潮湿的山洞里嘛!
虽然这种想法有些残忍,但不怪异啊!如今这些人却一脸和善的在妖怪之地戏耍,做出一番姐妹情深,死不宫斗的状况是弄啥子嘞!
颜于归凝眉,扯了扯身侧的人,问道:“那个,你们知道那三尾猫妖在哪里吗?”
“不知道,不过你既然都醒了,那他应该就要过来了。”他摆了摆手,突然炸毛,呵斥一声,“喂,少给我耍赖,好好玩!”
颜于归:……
这群人没救了。
颜于归不再指望从他们口中得到什么消息,便一人往洞口处走,而这时,一孩童过来,看见他出来也不多问什么,只道一句:“大王找你。”
颜于归点头,随后跟在他身后,他一路观察,收敛了气息,兜兜转转间许久才到了一处殿堂内。
那小猫妖退去,一句话也不说,颜于归叹息,他突然很想念无名。
一巴掌拍开门,他走入大殿,一眼就看到了白羽长榻上的男子。
男子薄衫微湿,长发垂落,一只眼睛黝黑,另一只却呈血红色,颜于归便知道,那枚血绛珠居然被他塞在了眼睛里。
男子对他招了招手,颜于归因为身中‘妖毒’,只能缓步靠近他,而后任由他打量着自己。
“看着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