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他在意的不仅是叶微澜耍手段利用自己,还有叶青盏,他从一开始就认定自己了。
秋燕辞平复了一下心情,看着叶微澜:“叶兄手段高明,在下也是心甘情愿,无话可说。只是,你真的能接受……他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生活一辈子吗?”
“青盏小时候受了很多苦,我身为兄长却无能为力,对他的亏欠已经无法偿还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满足他所有的要求,只要他开开心心的活着,想做什么,想要什么,已经无所谓了。”
“公子,你呢?”叶微澜话锋一转,反问秋燕辞,秋燕辞一愣:“什么?”
“青盏的心意你早就知道了,那你呢,你对青盏呢?”
秋燕辞慌乱失措:“我……”
“公子其实,对青盏并不讨厌吧?”
秋燕辞道:“我不讨厌他,我……”
“公子不用急着回答,不管现在你对青盏感觉如何,希望你能暂且陪他走下去,什么时候能明确自己的心意了,再回答我也不迟。”
秋燕辞点点头,脑海里映出的,是叶青盏温暖的笑颜。其实不用再等了,现在他就可以回答他。
他,秋燕辞,喜欢叶青盏。
叶微澜回来一趟,一来是因为实在担心,二来是为了加强部署,见到叶青盏活蹦乱跳,他就安下了心,打算晚上就走,试图去和李清醪谈判——虽然明知那是不可能的事。
他知道林斜川在府上,虽然他不喜欢他,但这个关头也不好直接赶他走,叮嘱叶青盏别和他走得太近,就带着人离开了。
叶青盏巴不得林斜川离他远点,不可能和他走得近,跟叶微澜腻味了一会儿,就送他走了。
秋燕辞托人告诉酒楼那边一定要时时刻刻盯好李映墨什么时候出现,一旦他去了,立马让他过来。他现在不敢离开叶青盏的身边,不然他早就已经动身去找李映墨了。
心惊胆战地过了几天,秋燕辞觉得自己就像绷紧了的弓弦,片刻松懈都不能有。晚上的时候,叶青盏自然而然地抱住秋燕辞躺在床上,秋燕辞满腹心事,竟然对叶青盏的动作没有任何发觉。
直到叶青盏在他颈后轻轻地亲了一下,他才惊觉过来。那一吻印在自己的后颈上,有些痒,但秋燕辞却浑身一颤,全身的触觉都消失了,只剩下他吻过的地方,有着奇异的温暖。叶青盏得逞地笑道:“早点睡吧,别想那么多了。”
秋燕辞记得自己之前也和他说过类似的话。他没有挣扎,躺平了身体,强迫自己先歇一会儿。
叶青盏看他不侧着身了,就一手把他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秋燕辞不明所以,但感受着叶青盏的心跳,所有情绪无端的都重归平静。叶青盏亲了亲他的发顶,把他紧紧地搂在怀里,安心地睡去了。
小的时候,老藏总是这样抱着他睡,夜间寒冷,他就用自己的身体给他取暖。但老藏晚上睡得死,好几次秋燕辞被他勒得喘不过来气,用力踢他他都醒不过来。有时候老藏手脚也不舒服,翻个身,把秋燕辞整个人晾在旁边,但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迷迷糊糊的伸手一顿乱摸,摸到秋燕辞,就把他拉过去重新抱住,摸不到,就会骤然惊醒,找到秋燕辞抱住,又接着睡了。
除了老藏之外,叶青盏是第一个这样抱着他睡觉的人。秋燕辞那时候小,跟同龄人比起来像个土豆一样,老藏很容易就能把他整个裹住,现在他不复从前,虽说身形仍是单薄,但却是修长,可即使这样,叶青盏还是将他牢牢地困在怀里,像是保护,像是占有。
秋燕辞动了动身体,没有推开他,于是把手搭在叶青盏的腰上,浅浅地睡了。被这样温暖的怀抱包围着,秋燕辞却做了噩梦。他梦见老藏背着自己,跛着脚一路狂奔,后面有疯狂的叫喊声,有人拿着棍棒追他们。老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肺似乎要炸裂了。后面的人越来越近,老藏越来越着急,一个没注意,脚下拌在了石头上,两个人都狠狠地摔了一跤。秋燕辞拼命地拉他、拖着他,然而老藏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秋燕辞哭着喊着,摇着他的身体,可老藏已经死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回应他了。
这时候,他的身后有人抱住了他,那个人轻轻地在自己耳边说:“别怕,我在呢,我带你走。”
秋燕辞惊慌失措地回过头,是叶青盏。叶青盏把他抱起来,转身发足狂奔。秋燕辞窝在他的怀里不停地抽噎,他想要老藏跟他们一起走。叶青盏不停地轻声安慰,就在秋燕辞即将平复下来的时候,一阵破空之声传来,叶青盏突然把他扔了出去,他摔了一个跟头,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等他无视浑身火辣辣的疼痛爬起来时,就看到叶青盏站在自己的面前,一支利箭穿透他的身体,血汩汩地流了出来。然而他却笑着,笑完之后,对自己说着“快跑”。
秋燕辞呆呆的,周围好像被叶青盏身上洇开的血迹蒙上了一层血雾,什么都听不到,怎么都动不了,只能看着他倒下的身体,和他身后远处举着弓箭,身着红衣却面容模糊的人。
秋燕辞爬过去,无边的恐惧和绝望将他淹没,他拍着叶青盏的脸,哽咽地说不出一句话。
你醒醒啊,你别死。
你死了,我怎么办?
秋燕辞想放声大哭,但嗓子里被什么堵住了一样,难受地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他痛苦地伏在叶青盏的身上,如洪水爆发一样哭了出来。他哭得声嘶力竭,好像要把这些年所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