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打死就打死吧。周负雪心想,值了。
翌日,陆青空和沈娣安醒来之后,发现明烛不在,果然气势汹汹地跑来周负雪房间兴师问罪。
周负雪正将早饭放在桌上等明烛醒,两个抓奸二人组便风一样冲了进来。
“周负雪!”
“小王八蛋!”
他们的动静有点大,周负雪还没来得及辩解,窝在被子里的明烛就迷迷瞪瞪地掀开蒙着头的被子,胡乱在身边摸了摸,含糊道:“十三……腰疼。”
沈娣安受到了惊吓:“腰腰腰疼?”
陆青空不由分说地骂道:“qín_shòu!”
周负雪:“……”
等到明烛清醒的时候,周负雪满脸冷漠地坐在椅子上,一副几乎要立地成佛的样子。
明烛一愣:“怎么了?”
陆青空撸袖子,道:“没什么,把他教训了一顿,师兄你腰还疼吗?”
明烛一听到这个,立刻怒瞪了他一眼,道:“你还有脸说,都是你们踹的。”
陆青空:“……”
明烛撩起中衣,发现腰间已经有了好几块淤青,像是被人狠揍了一顿一样,看着很是可怖。
沈娣安眸子突然一暗。
陆青空正低眉顺眼地给明烛道歉,沈娣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随手丢给陆青空一瓶药,道:“这个给师兄涂上,手劲放轻点——负雪,你随我来。”
周负雪跟着沈娣安到了隔壁房间,门刚一关上,沈娣安便冷声道:“师兄身上为什么会有死气?他到底是如何活下来的?”
周负雪道:“夺舍。”
沈娣安一愣,接着倒吸了一口凉气。
周负雪道:“不要在他面前说这个,他不喜欢。”
沈娣安不知道要做出何种反应才好,他轻轻抽气,半天才道:“那他的身体是怎么回事?我知道青空有几斤几两,就那么几脚,不至于踹成那样?”
周负雪抿了抿唇,道:“不耐痛,算是一种病症吗?”
沈娣安道:“那要看到什么地步?”
“手臂上有一道划痕,”周负雪指了指自己的手臂,“他痛得便要自杀。”
沈娣安脸色终于变了,他医术不错,也见识过各种各样的疑难杂症,但是却还是第一次听说过这种情况。
他听着周负雪将具体情况说了一遍,才叹了一口气,道:“我会想办法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大师兄看起来似乎十分排斥我为他探脉,保险起见,你还是劝劝他吧。”
周负雪知道明烛为什么排斥,便点了点头。
沈娣安看着他的神色,突然道:“你对大师兄……是认真的吗?”
周负雪神色未变:“是。”
这些年,日照山的人也都知道大师兄在周负雪心中的地位,明烛还是个死人时,还没有多大的感触,但是当周负雪和活生生的明烛如此亲密接触时,沈娣安觉得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自己那貌美如花的大师兄竟然被最小的师弟给拱了,而且还似乎被拱的心甘情愿。
沈娣安无力地拍了拍周负雪的肩膀:“你们的事我不好开口,只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五师兄可不好打发,如果让他知道你对大师兄的不轨之心,我觉得他可能会直接一刀切了你。”
周负雪点点头:“我知道。”
周负雪虽然嘴里说着知道,但是当三天后商焉逢来了之后,周负雪却有些怂得站在了明烛身后,连视线都不敢对视。
商焉逢下了行鸢之后便将明浮华和归宁真人抛在后面飞奔而来,当亲眼看见明烛后他愣了一瞬,接着猛地扑上来将明烛抱在了怀里死死搂着。
他的力气太大了,明烛被抱得疼得吸气,还是沈娣安看出来不对,连忙道:“五师兄,你弄疼大师兄了。”
商焉逢这才深吸一口气,将明烛轻轻放下,他不住摩挲着明烛的侧脸,常年冷漠的脸上难得浮现些许激动,眼眶中也盈着泪,哑声喃喃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明烛眼眶也有些温热,将手按在商焉逢的手背上,轻声道:“我答应了你给你带好吃的,绝不会食言的。”
这话一说出来,那个沉稳冷酷的男人竟然直直落下了两行泪,商焉逢声音都变了,强行忍着,颤声道:“我……我们一直在等师兄回来。”
明烛心疼地帮他擦眼泪:“我知道。”
商焉逢一直都是情绪不外露的,这一番大喜大悲之下将他这几十年来的情绪全都发泄了个一干二净,整个人也没有那般阴沉了。
商焉逢飞快将情绪收拾好,这才瞧见了在一旁低着头不说话的周负雪。
自从明烛离开后,周负雪便是商焉逢一直带着,十分了解他的性子,看到他做出这番神色,便看出来他是心虚了。
心虚?
商焉逢觉得疑惑,他自废修为后见着他都没心虚,现在大师兄也回来了,他心虚个什么?
“负雪,怎么回事?”
周负雪抿着唇不说话。
这是害怕?
商焉逢眸子眯了眯,问一旁的陆青空,道:“青空,你说。”
日照山中掌教从不管事,小师叔性子又太过温和,自从明烛离开后,便是商焉逢一手执掌门派大小事务,他性子冷漠行事又狠,一言不合就拉着人闭关,所以日照的人全都怕他。
陆青空被点到名字,抖了抖,这才瞪了周负雪一眼,回答:“五师兄,周负雪这王八蛋对大师兄有不轨之心,我们来的时候看到他在对大师兄动手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