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已经有了健康的绯色。
“那就好。”
柳青芜也将府里伺候的人赶出去了,只想与百里安说会知心的话。母子两个也算是小别重逢,说了些宫里宫外的事,百里安知道柳青芜过的好,已经是极欣慰了,但他也发现,跟在柳青芜身边的汝烟不在了,“母妃,怎么不见汝烟?”
“她才嫁为人妇,我念着她的身子,便没有让她出来。”柳青芜言语中,已透露出和汝烟的亲近,想来是从来的芥蒂尽消。
百里安一愣,“汝烟已经嫁了?”
“嗯。”柳青芜也知道百里安这回出宫是因汝烟的事,但她看百里安这么疑惑,也是有些不解。
“母妃昨日才给我传信,说要给汝烟许人家。”百里安道。
柳青芜一脸错愕之色,“昨日?我一月以前,便送了信给你。”
百里安心里一惊。
柳青芜道,“也许是宫里的事太多,才误了吧。”
百里安觉得其中有古怪,但听柳青芜这么说,也不好再追究。信始终是传到他手上来了,误了这么多时日的事,他回去肯定会追究。
“对了,安儿安顿在府上的妙音姑娘——”柳青芜不提汝烟,就提起了另一个人。
百里安一听妙音,也来了精神,“她怎么了?”
看到百里安这幅模样,柳青芜笑了笑,“她没事,只是甚是想念你。”
百里安正要说些什么,就听柳青芜道,“妙音,出来吧。”
百里安连忙转过头,就见妙音施施然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妙音今日梳的堕马髻分外好看,眉目如画一般,百里安看着她,下意识的就站了起来。
妙音娇怯的要跪下行礼,被百里安伸手扶住。
“皇上——”
百里安握着她的手,也是百感交集。
柳青芜从前拘着百里安,是怕百里安幼年的事,让他心中残有阴影,但这一回出宫,她也明白了许多,人总是要往前看的,百里安接了妙音这么一个女子安顿在府上,其心意也不言而喻。
妙音的耳朵上挂的一对明月珰也眼熟的很,是柳青芜年轻时佩戴的首饰,戴在妙音耳朵上,圆润的玉石坠着珍珠,衬着她莹白的脖颈,就如那微风吹拂的带露荷花。
“妙音她和我说了你们的事,想来你从前出宫,也是注定与她结缘。”柳青芜站了起来。
百里安听柳青芜知道他溜出宫的事了,道,“母妃……”
柳青芜笑了一声,“安儿,你与妙音姑娘说说话,稍后我带你去看汝烟。”
“嗯。”百里安在柳青芜面前,还是要规规矩矩的。
柳青芜走了出去,厅里便只有百里安与妙音两人。
两人十指交缠,久久不言,还是妙音率先开的口,“想不到,你成了皇上。”
那语调有些感伤,又有些落寞。
百里安道,“父皇喜欢的是太子和四哥的,我也不知这皇位怎么落到了我手上。”
妙音从前就觉得配不上百里安,知道他做了皇上之后,更是无地自容,几次都想离开这府邸,却被柳青芜劝下了。
柳青芜在深宫里耗了这么多年华,对于年轻的女子,心情自然就不一样了。尤其那女子还可能是自己的皇儿喜欢的,爱屋及乌,她又怎么能不喜欢?
“我……”百里安是真的想把妙音接进宫里去,但现在这个情况,妙音一进宫,他怕是死期都要近了。
妙音见百里安欲言又止,懂他不易,“你在宫里,也有许多不易,妙音都知道——妙音现在,什么也不求,只想能留在你身边,即便你以后,身边会有许多许多的女人。”
百里安是真没有后宫三千的心思了,“妙音,是我负了你。”
妙音听了他这样说,笑了起来,“公子还没有拿走妙音的什么东西,怎么能说负了我呢?”
“我让你等了这么久,还无法接你进宫,给你名分——”要是可以,百里安真想就这么不回宫了,找个世外桃源,隐居避世个几年。
妙音却不接他的话,反而环顾四周,“妙音这么多年,还没有住过这么大的房子,还没有吃过那么精致的糕点,还没有叫人捧在掌心里爱怜过——公子都给我了。现在妙音知道自己配不上你,还不愿意离去。是妙音贪欲太重,有了这么多东西,还想要公子的心——”
有什么,比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用这样柔弱深情的语调,在你面前倾诉衷肠更动人的呢?
百里安这样一个浪子,都叫她打动了,“我喜欢你,你就值得这一切。”
“那公子不喜欢我了呢?”就像从前许多个人问过百里安的一样。
不喜欢了,便不值得了。
这就是这么多人,都觉得他负心薄情的症结。
百里安也不想瞒她,他从前被太多个女人哭着指责过了,但不等他说出来,妙音就道,“不喜欢了,就不喜欢了吧——妙音只求这眼前的相伴。”说罢,她就主动将百里安抱住。
百里安抱着她温软的身体,竟真的开始想着不回宫的事了。
反正,宫里有宣王,他不回去,也没什么的。
只是,该用什么样的一个托词,不回宫呢?或是用个什么样的手段,带着柳青芜她们,远走高飞?
……
“离王。”
横卧在浴池旁的男子,胸前松松垮垮的丝帛衣裳,因为沾了水,更贴近了肌肤,显出他肌理玉石一样的轮廓来。他面颊上还覆着一扇金面具,曲起的腿踩在铺在地